監獄(1 / 2)

眼睛沒蒙上, 不過燈籠果和人參留在了車裡。

不知道是禮品起了作用, 還是天氣太冷的原因, 門衛室的兩人並沒有檢查的太嚴,略伸手翻了翻被子大衣,和一兜黑麵饅頭、一包醬菜,便揮手放了行。

然後, 有一名小獄警領著往裡走。

“果果, ”傅栩抱著東西不方便,小聲對傅慧道:“我大衣的內兜裡有張煙票, 掏出來給旁邊的哥哥。”

傅慧抱著傅栩的脖子往上爬了爬, 攀著他的肩頭,伸手摸出幾張票,然後看了看, 五張煙票, 三張酒票, 一張手表票,一張電視票。

電視!傅慧雙眼鋥地一亮,抽出電視票往自個大衣兜裡一揣, 然後拿了張煙票遞給對方,“給你。”

“一張啊, ”男子很少看到這麼漂亮的孩子, 笑著逗她道,“你手裡那麼多,隻給我一張是不是少了些?”

“哦, ”傅慧皺著鼻頭一臉糾結,“那要幾張才夠啊?”

“哈哈……逗你呢,”監獄兩年,早已見慣了欺淩/辱罵與生死,看著傅慧,男子突然便有些心軟,“A區的監獄長姓雄,家有母老虎。”

“咦,”傅慧聽得瞪圓了眼,“可以把老虎養在家裡?”那回去後,她是不是可以給白瑾、悟空各準備一個房間,好便於他們日後來家留宿。

“哈哈哈……不是,”男子笑著連連擺手,“不是動物園的老虎,我說的母老虎是對剽悍女人的一種簡稱。”

“哦,”傅慧感歎道,“他家的女人真厲害。”

說著話,幾人到了一間小屋前,男子掏出鑰匙打開鐵門,指著裡麵靠牆的一溜長凳,對傅栩道:“坐那等著吧。”至於多久,要看劉哥的心情了。

“小哥,”傅栩叫住男子,“天快黑了,我還帶個孩子,你看能不能快點……”說著,他扭頭衝傅慧使了個眼色。

傅慧從他背上跳下來,看了看手裡的票,抽了兩張煙票、兩張酒票給了男子。

“行,看在孩子的麵上,我今天破例一回,幫你跑一趟。”男子接了票,轉身出了門,一路小跑敲響了間辦公室的門,“劉哥,麻煩你出來一下。”

劉哥剛輸了錢,心情正不好呢,聞言不耐道:“有屁就放!”

男子的臉色僵了下,頂著屋內各異的目光,湊到劉哥道:“A區有家屬探監。”

手裡的牌往桌上一丟,劉哥叨著煙似笑非笑地看著男子,“找事啊,不知道A區不讓人探監嗎?”

“知道知道,這個不是特例嗎?京市那邊的電話都打到監獄長的辦公室了。”

聽著是上麵吩咐的,劉哥臉色緩了緩,“雄隊怎麼說?”

“上麵有監獄長呢,”男子訕笑了下,“雄隊能說什麼。”

“嗤~”劉哥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道:“監獄長?”都快被大雄那家夥架空了。

“行了,走吧。”將煙按在桌上熄滅,劉哥率先朝外走去。

男子把手裡的煙酒票往桌上一放,“哥幾個彆怪我攪局,人人有償。”

“傅子羨,”劉哥打開鎖,敲了敲鐵門,“出來,家屬探監。”

等了會兒,不見動靜,劉哥又敲了敲門,“傅子羨,家屬探監。”

“同誌,”旁邊一位女士爬著挪到門口,透過鐵窗喘著道:“他前幾天受了涼,一直咳嗽,今天我從中午就沒再聽到他出聲了,您還是進去趕緊看看吧。”

“嘖,什麼關係啊?”劉哥沒有急著進屋,反而往女子門前靠了靠,戲謔道:“不會是獄友做的不滿足,想近一步吧。”

“您,您胡說……”女子本來就病著,被他這麼一刺激,眼一翻歪在冰涼的地上暈了過去。

“切,”劉哥頗為無趣地扯了扯唇,轉身進入關押傅子羨的房間,伸手貼著他的頸側探了下,還有脈博跳動。然後,劉哥拽著傅子羨的衣領像拖死狗一樣,拖著他出了房間,往探監室走去。

站在屋外的雪地裡,傅慧望著上空籠罩的濃鬱血色,及到處飄蕩的冤魂,臉色一片冷凝。

“果果,”傅栩在長凳上放好行李,一扭頭不見了小家夥,忙高聲喊道,“果果,你在哪?”

“我在外麵。”

“怎麼出來了?”傅栩大步走來,摸了摸傅慧的小臉,“臉都冰了,我們快回去。”

“傅叔叔,我不喜歡這裡。”

傅栩彎腰抱她的動作一頓,心情低落道:“叔叔也不喜歡這裡。”就他所知,僅僅五年的時間,這裡就埋葬了太多的戰場前輩和文人學者。

感應著血脈的靠近,傅慧扯了扯傅栩的大衣,朝遠遠的雪地裡指道,“傅叔叔,您看!”

看到被獄警拖在地上的人,傅栩勃然變色,想到某種可能,他放下傅慧,發瘋般地跑了過去,到了跟前飛起一腳將劉哥踹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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