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紫庭閣(1 / 2)

傅栩的話說得毫不客氣, 鸚鵡失了顏麵,頓時雙翅交疊著一捂臉,“嚶嚶”地哭了起來。

這下受過母親荼毒的傅栩更不耐煩了,“行了行了,大夥彆看熱鬨了, 趕緊把麻袋裝滿咱回家。”

小狼、紅狐們立即動了起來, 傅栩亦扶著枝杆站起,拔出綁腿裡插著的匕首,擦著樹杆刷刷撿著半開的槐花削了下去。

傅慧瞅了鸚鵡幾眼,見她越哭聲音越大, 聽著不但不讓人覺著煩,時高時低的嚶嚶聲婉轉得還像一曲小調,不由得鼓了鼓掌, 建議道:“美麗小姐, 這輕風吹著花香,猶勝春光裡的美景無數, 為了應景,我覺著吧你可以把哀婉悲涼改成歡快的春景民調。”

美麗:“……”

雖然翅膀掩了臉,但她就是知道,自己此刻正被所有的目光籠罩著,那一股股強烈的似帶了諷刺的視線, 燒得她渾身發燙,雙爪都羞恥地縮了縮,腦中更是一片暈眩, 然後她眼前一黑,“啪嗒”一聲落了地。

林中一靜,講真,大夥真沒有譏諷她的意思,她的聲音是真好聽,大家還想再聽呢,沒想到她神經這麼脆弱,聽不得半句不好。

不過想想,果果好像也沒說她唱的不好啊,隻是建議她改改曲兒。

這下傅栩的臉色更難看了,跟季雲……真像啊!敏感又脆弱,嬌憐得似朵潔白的小花。

“行啊,會擠兌人了,哦不,是鳥?”方禹好笑地捏了捏傅慧呆滯的臉蛋,“不錯,有進步。”

傅慧回過神來,拍開他的手,神識探過去,發現她還有呼吸心下不由一鬆,“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她死了呢。還有,方禹你給我講清楚,什麼叫我擠況她,我隻是誠心提個建議……”

“哈哈哈……”方禹樂不可支:“人家哭得淚水漣漣,傷心欲死,你卻讚她哭得像唱曲,這還不叫擠況她?”

“啊!”傅慧張了張嘴,一時有些心虛,“好像是哦,幸好她沒死,要不然花豹知道了,心裡還不存了疙瘩。”

“放心吧,”傅栩一邊把她鬆散的頭花重新係牢,一邊說著自己的經驗之談:“有她這種性格的鳥或者是人,不但有股執著勁認死理,還惜命的緊。”

飛龍好奇地在鸚鵡身邊落下,伸爪戳了戳她,見沒反應,扒開她搭在腦袋上的翅膀,翻了下她的眼睛,“暈過去了。果果,咋辦?就讓她躺在地上嗎?”

“找個無鳥的窩,把她放進去,另外,”傅慧道:“再把咱們摘的槐花給她放些在身邊。”槐花清甜,吃了既能飽腹又能解渴。

安置了鸚鵡,摘滿了一麻袋槐花,傅栩整理行李準備下山。

這幾天因為采摘撿拾的山貨如竹筍、野雞蛋、鳥蛋、菌子、木耳、銀耳、蜂蜜等越來越多,傅栩便在竹林那邊,編了四個相當粗糙的竹筐,然後兩兩之間綁上橫木放在白瑾、墨瑾背上馱著,剩下的鋪蓋卷和一個裝了鍋碗筷勺糧食調料的竹簍便有他背著。現在又加了一麻袋槐花,他便有些犯愁。

“傅叔,槐花給小狼背著吧,”方禹道:“我牽著果果走路下山。”

傅慧眨了眨間,想到了小青山上,她和爺爺請了野豬運糧的事,“我叫兩頭,哦,三頭野豬來,讓它們幫我們馱行李。”

“果果,不用你叫,”白瑾身子一低,放下身上剛剛馱起的兩個竹筐,“我和墨瑾去趕幾隻來。”聽到野豬,他又想吃烤肉了。

墨瑾本有些不願,白瑾衝他無聲地吐了個“肉”字,他立馬屁顛屁顛地跟了去。

一會兒兩隻回來,不但帶回了五頭大野豬,還帶了六隻小的和四隻山羊,一頭鹿。

傅慧瞠目,“咋帶回這麼多?”

白瑾眼睛閃了下,“一頭給山口的警衛送禮,好讓他們日後給咱和小狼他們報信,另一頭給傅同誌、蔣同誌帶回部隊加餐,另外德勝院、一覽院……”

“嗬嗬……”方禹輕笑,“好了,彆找借口了,在有幾天就要到元宵節了,這些肉來得正是時候。”

有了這麼多勞力,白瑾、墨瑾、傅栩都解放了出來,一身輕鬆的大夥一邊往山下走,一邊又撒歡地收羅起了食材,準備為元宵節的餐桌上再多加道菜,野雞、野兔、野鴨、還有那剛爬出洞的菜花蛇。

“果果,”方禹騎著小狼立在一片花旁,衝白瑾身上的傅慧招手,“看,盛開的仙客來,我們挖些回去吧。”

“行啊,”過節,庭院裡擺上幾盆花卉也喜慶,傅慧從野豬背著的竹筐裡取出兩把鏟子,遞了一把給方禹,“紅的、粉的、白的、紫的,各挖六株,分成六份,我家,傅爸、你們家、花叔、方阿姨、大伯家,一家一份。”

“你倒是說得輕巧,”方禹點點她的鼻子,“用什麼裝啊?”

傅慧的目光不由移到了腕上,小晉一個激靈也不裝睡了,直起上半身一顆頭顱搖得像撥浪鼓,“不行,不行,我的空間滿了滿了,主人您在想彆的辦法吧。”

傅慧點著下巴,思索著怎麼誘哄小晉同意,方禹忙攔了,“彆,不能讓小晉帶進去,警衛處那麼多眼睛,我們帶進去多少東西,大家都看著呢,你說你行李裡明明沒有花,結果我們回去後,到處送花。果果,除非你想將小晉暴露在大家麵前,不然,這些花連同前天挖的牡丹、茶花,都要放在明處帶進紫庭閣。”

“方禹說的對,”傅栩取出砍刀,對閨女笑道:“你和方禹放心地挖吧,運的事交給傅爸來。”

傅栩砍了些手臂粗的樹枝,截成1米長,用帶來的麻繩一個個綁著做成了木排,木排上又綁了一圈1米高的堅欄,然後算著花兒的高度,在堅欄0.6米處又加了一層可活動的木排。

這樣的木排架子他一共做了兩個,分彆用粗麻繩綁在了兩頭野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