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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長期晚上下班回家,隔著小院的鐵柵門就聽到,杜若在客廳裡輕哼小調的聲音,“什麼事,這麼高興?”
杜若讓開身子,露出兩盆盛開的花兒。
“喲,哪來的,”宋長期俯身輕嗅了嗅花香,“這盆我認識,牡丹中的二喬,倒是這盆沒見過?”
“方婷說是仙客來,果果進山挖的,二月份,盛開的花兒可不好得,真是有心了。”杜若說著,把從方婷那要來的僑彙卷,和一張存折推到他麵前,“聽方婷說,果果今天參加紅旗小學,四年級的入學考試,過了。為了慶祝小丫頭取得的好成績,你明天拿著錢票去華僑商店,把那台20寸的彩電買了送去吧。”
宋長期被老婆一個接一個的消息砸得不輕,“這個季節要尋盛開的鮮花,隻有進深山,這丫頭膽真大。”
“呲,就會放馬後炮,”杜若斜睨了丈夫一眼,“有老爺子在,會讓她一個小丫頭進山,肯定是跟紫庭閣的那些叔伯一起去的。上次不就是,沒聽文昊說嗎,那個什麼花隊可厲害了,也不知是什麼人?唉,你說,以前咋就沒聽說過這人呢?”
“行了啊,杜若,”宋長期瞪她,“不該打聽的彆亂問。”
“切,”杜若翻了個白眼,“我這不是好奇嗎。”繼而她安撫地拍拍宋長期的胳膊,“放心,我知道分寸。把僑彙卷和存折收起來,吃飯。”
“唉,等等,你……真的舍得,給果果買台20寸的彩電?”
“廢話!不買,我給你僑彙卷和存折乾嘛。”
“20寸的彩電,可要1650塊錢哦!”
1650塊錢,是她歐歐索索存了小一年,才存下的,正心疼得抽抽呢,丈夫還一而再地提起,氣得杜若回身踹了宋長期一腳,“閉嘴,叫你買,你就買,哪來這麼多廢話。”
宋長期一笑,不說話了,陪著進了廚房,嗅著空氣中散發的肉香,不由驚訝道:“哎喲,今天買肉了。”
“大晚上的去哪買肉,果果讓方婷給捎了一隻野雞一隻野兔。野雞養著等過幾天娟子來了再吃,野兔我殺了,燉了隻兔腿。”
“這侄女,可比兒子強多了,”宋長期感歎,“有點吃的用的都知道送些來。”
想到今天在醫院,娟子那身兒子給買的白色羊呢大衣,杜若盛菜的手一頓,賭氣道:“明天你去商場,彆忘了給果果買件羊呢大衣。”
“羊呢大衣!”宋長期接過菜,不解道:“年前不買,現在買,咋了,給果果補新年禮物呢?”
確實有補禮物的嫌疑,“算了,”杜若擺手,“是我想詫了,吃飯。”
……
翌日,傅慧早早地就起床,穿好棉衣,套上軍裝外套,紮好武裝帶,戴上軍帽,蹬上解放鞋,背上書包,站在鏡子前美美地照了照。
唔,有點不對勁,書包是老首長新年送的那款粉色雙肩包,她一身軍綠,背一個粉色的包包,咋有點怪呢。
傅慧摸著下巴想了想,取下書包,打開櫃子把一個軍用挎包拿出來。
把雙肩包裡的本子文具盒,倒騰到挎包裡,豬尿泡改係到挎包上,傅慧挎著挎包,再次站在鏡子前照了照。
帽子下的頭發好像有點亂,她跑到妝台前,打開妝盒取出梳子,站到鏡子前取下帽子,認真地梳了梳頭發,再戴上帽子,端詳了番。
“嗯,完美!”傅慧對鏡子裡的自己堅了堅拇指。
“主人,”小晉提醒道:“你許諾給我的小金釵、小銀鐲。”
傅慧把梳子放進妝盒,然後把妝盒一層層打開,“你自己選,不許多拿哦。”要是自己買的給多少都無所謂,可它是月伯伯代月氏家主,和家主夫人送的。
說到這二位,自己好像還沒有送回禮,傅慧想著又跑到衣櫃前,蹲下打開了下麵的抽屜,裡麵仍然是一大盒的藥丸,“唉,還要等過了元宵節才能送啊!”
“果果,”老爺子上下打量了遍孫女,愣了,“你怎麼穿了雙單鞋?快回去把鞋換了。”
傅慧抬抬腳,擰著小眉頭不願道:“換一雙就不配了啊。”
“嗬嗬……”來送閨女上學的傅栩聽得直樂,“果果,你來看看傅爸今天穿的。”
除了沒紮武裝帶,和腳上穿了一雙黑皮鞋外,父女二人穿戴得一模一樣,“相較於解放鞋,大家其實更喜歡穿皮鞋。而且果果,你不覺得你穿鹿皮小靴的樣子,特好看,英姿颯爽的樣子美呆了!”傅栩扶著閨女的小肩,“走,傅爸帶你換靴子去。”
“可是我沒見有人一身軍裝,穿靴子的啊?”
“……”傅栩摸摸閨女的頭,“那是因為,我們國家還很窮,大家沒那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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