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紅軍、張瑾(1 / 2)

日子平靜的滑過, 眼見快到魔都站,東子瘸著腿過來了。

“來,過來坐, ”老爺子拍拍身側,“我看看你的腿好得怎麼樣?”

“不, 用了,”東子有些慌張, “我的腿沒事, 真的, 快好了。我找方禹,”他看向給傅慧念詩的方禹, “方禹,你能出來下嗎?”

傅慧正被方禹念得昏昏欲睡,聞言抽出方禹手裡的書, 往臉上一蓋, 衝他揮了揮手。

方禹起身,跟著東子來到走廓上,“什麼事?”

東子抬腿,點了點被方禹撕破的褲腿。

方禹看向他手下的傷口,可能天熱,他把繃帶解了, 露出了還有點紅腫的傷處,“怎麼還沒好?給你的果釀沒喝嗎?”

“果釀,什麼果釀?”

方禹打量了遍他的臉色, 見他是真的驚訝不解,不由凝了凝眉,轉身回屋拿了瓶花釀丟給他,“果釀就帶了那一瓶,喝花釀吧,左右藥效是一樣的。”

碧色的瓷瓶上,印著個帶著花環的猴子,是頂級花釀沒錯,“給,給我的?”

“嗯。”方禹道:“你來既然不是為了腿傷,那是為了什麼?”

“褲子,我就帶了兩條褲子……唉,我話還沒說完呢,你走什麼?我來時,是想跟你要條褲子來著,沒想到你這麼大方,這麼貴的花釀整瓶的說給就給,我哪還好意思要你……”

話沒落,一條軍綠色的褲子落在了他頭上,“我的褲子腰那裡你穿不上,這是宋爺爺的,你應該能穿,去洗手間換上試試。”方禹想了想又道:“不行的話,我給你錢,下車你自己去買一條。”

東子把褲子從頭上緩緩拿下,“方禹,謝謝。”

“應該的。”方禹看向包間的飛龍、鬆鼠,“你們倆還不快過來。”

飛龍、鬆鼠磨磨蹭蹭地挪過來,扭捏地對東子低了低頭,齊聲道:“對不起,傷到你,很報歉。”

整齊劃一,一看就是經人訓練的結果。

“不,不用。”東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那天是我不對,不該對宋爺爺說那些話,我去給宋爺爺道個歉。”他一個男子漢,總不能還不如兩隻動物明理。

老爺子那會跟他一個毛孩子計較,安慰了幾句,詢問了遍腿傷,又讓方禹給他拿了些進口糖果,才放他離開。

方禹做事嚴謹慣了,從包間出來,帶著東子直接去了洗手間。

“花釀、糖果給我,”方禹道:“你進去試試褲子。”

東子聽話地照做,老爺子的褲子,他穿著大了一個號,不過好在男孩子都習慣性地在腰上係根皮帶。

“咋樣?”他出來提著汗衫,露出係著皮帶的褲腰,在方禹麵前轉了個圈,“可以嗎?”

當自己是果果啊!方禹手一揚,將花釀、糖果拋給他,轉身回了包間。

“哎哎,你能不能小心點,這可是頂級花釀!摔掉地上可就什麼都沒了。”

頂級花釀有錢也不好買,水池旁洗手的女人聞言,扭頭目光灼灼看向他,“你有頂級花釀?賣嗎?”

“啊!”

“你手中的花釀賣嗎?我出五萬。”

“五,五萬?”官方賣四萬五,他淨賺五千,東子的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眼見有人往這來了,女人怕被截胡,忙道:“五萬五,可以的話一手交線一手交貨。”

東子呼吸一窒,五萬五,是他爸退伍補償的四分之一,是他們家現在租住的小院的價格。

他握著花釀的手,緩緩地伸了出去,女人精神一震,立馬打開隨身帶著的挎包,掏出個黑色塑料袋,從中抽出一紮錢放在包裡,其他的連同黑色塑料袋一起遞給了東子。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拿著塑料袋,東子有片刻的暈眩,整個人都怔怔呆呆地。

女人見他這樣,深怕他反悔,急道:“你快數數,那一紮是五千,總共11紮,咱們當麵點清,省得事後扯皮。”

東子身子一側,背對著牆,抖著手打開了塑料袋,先一紮一紮地摸過確認沒有□□,才拿出一紮,清點了起來。

怕人過來,他點得匆忙,最後胡亂道:“沒錯。”

這麼會兒,女人也看出來了,眼前的男孩顯然是第一次與人做生意,第一次見這麼多錢。女人唇邊緩緩綻開了抹笑意,打開包拿出張名片,“我叫張瑾,自己在南方開了家建築公司,上麵有我的聯係電話,日後不管是花釀還是果釀,這個價,你有多少我收多少。”

“你,你都是帶著大筆現金,跟人談生意嗎?”

“嗬嗬……”張瑾輕笑,“哪能呢。不過我慶幸我今天帶了這麼多現金,現不然,”她拍拍放在包裡的花釀,“哪能從你手裡買到它。”

這時火車轉來了進站的消息,東子緊張道:“我,我該走了。”說罷不等張瑾回答,長腿一邁忙往臥鋪車間跑去,一邊跑,一邊把塑料袋裹在換下的破褲子裡,把糖果放在上麵。

張瑾看著他跑去的方向,納悶道:“不是住在軟臥包間裡的嗎?莫不是,”她的眼前閃過一道清俊的身影,“花釀真正的主人是他?”

列車緩緩停下,老爺子一手拉著裝有吃食的木托,一手牽著孫女走在前麵,方禹拉著另一個木托尾隨在後,木托的行李上,擠挨的坐著飛龍和鬆鼠。

就那麼一晃眼的功夫,張瑾再找方禹,哪還看得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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