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的趙樂, 被鐵子帶到了苗丫的實驗室。
趙樂驚異而又膽顫地打量著屋內的一切,雪白的牆壁, 冰冷的儀器,和一位高冷淡漠的美女醫生。
苗丫從桌後起身走來,一步步,高跟鞋敲在瓷磚上的輕脆聲, 似夏日掉落的冰雹,一下下敲打在趙樂心頭。
這就是飲用了果釀的女孩啊!忽視額頭的撞傷, 臉蛋白的像是在發光。
苗丫的手輕輕撫過她的臉,從額頭順著鼻梁滑落, 然後手腕一轉, 手背貼著趙樂的臉頰來回地蹭過。
“好皮膚!”如最溫潤的羊脂玉般膩滑, 比她用各種好料保養的皮膚都好,“果釀喝下去幾天了?”
“四、四天了。”不知道為什麼, 她明明不想回答的,可是一對上女人的雙眼,嘴一禿嚕話就出口了,趙樂想哭。
“以前喝過嗎?”
“喝過普通的, 中等的也喝過一次。”
“說說各有什麼不同。”
“普通的喝上一口,會拉上兩天,像是在給身體排毒。這, 這是我自己的理解。”
“嗯,”苗丫點頭,“乖女孩, 繼續。”
“那次中等的喝完,我感到身體陡然一輕,彈跳力突然就變高了,我能從第一個台階跳上第七個台階。然後我去醫院做檢查,雙眼的視力由1.0升到了1.5,聽力好像也有所提高,以前聽不到的教室後排私語,現在都能聽到了,讓我時常有一種錯覺,就像彆人俯在我耳邊對我輕聲說話。”
“那這次呢?”
趙樂漸漸放鬆,她不由地撫了撫自己的臉,雙眸晶亮道:“我變美了,醫生你看,”她捧著雙頰湊近苗丫,“為了能跟方禹考上同一所大學,繼續做同學,高考前我天天刷題至深夜,熬得臉上的毛孔粗大,鼻上布滿黑頭,外帶黑眼圈加重,頭發大把的掉落。可你看我現在,皮膚好滑,好白,完美的沒有一點瑕疵。”
“方禹!”苗丫玩味道:“紫庭閣裡住著的,老首長的孫子?”
“對!就是他,”趙樂夢幻道:“他身形頎長,溫文而雅,處事冷靜,有時又特彆……溫柔。”隻不過,他的溫柔、耐心,好像都給了一個人。
“怎麼不高興了?”
“我不喜歡果果,特彆不喜歡她。”
苗丫呼吸一窒,壓抑著心中興奮的戰栗道:“是大名叫傅慧的,那個女孩嗎?”
“醫生認識她?”
苗丫微微頜首:“你的果釀是她給的?”
“不是,”她麵上露出一絲掙紮。
“不怕,乖女孩,來,勇敢地講出來。”
於是趙樂便將火車上發生的一切講了出來,話中不乏將諸人的身份,其中的矛盾說了一遍。
苗丫攥了攥輕顫的手尖,取出支鎮靜劑,笑著給趙樂打進體內。
踢了踢癱在地上睡去的趙樂,苗丫對大漢道:“把她放到隔壁的另一張床上。”
看出苗丫在趙樂每次提到果果時,眼裡湧現的狂熱,鐵子抱胸道:“剛才你們提到的果果,是五年前,出現在越戰前線醫藥箱上被稱為軍營女兒的小姑娘?”
“是她。”
“哦,”不過是被政權者豎起的一個廣告牌,鐵子不感興趣,“苗大夫,我把人送來,是想讓你把她身上的能量提取出來,看能不能注射入體。”
不是讓你將人放著不管,轉移了研究目標,“就算果果喝了不少果釀,改變了體質,我們也不能輕易動她。”立在軍營的活招牌,鐵子就是怪橫,怪狂妄無知,也不敢跟國家機器公然叫板。
苗丫不喜歡有人質疑自己的決定,不過她跟蕭銘還有合作,不易現在就跟他手下的得力大將撕破臉。
另外就是,她要找果果,還需眼前這人出力,“你沒聽趙樂說嗎,她喝下的那瓶果釀,是果果給的。還有東子腿上的傷,亦是由果果拿了果釀做的消毒處理。”
“這麼貴的東西,我們求而不得,人家隨意一出手就是整瓶。”苗丫誘哄道:“你說,抓住她,依她軍營女兒的名頭,跟部隊要多少花釀、果釀、生機丸、養生丸,得不到。”
鐵子眸子閃了閃,他腦中閃過林援軍一腳踹出一個牆洞的強悍,止不住氣憤地罵道:“娘的,你還漏了一個,林司令的孫子,林援軍,他服用的果釀應該更多。”
隨後他將林援軍在旅館的表現講了一遍,“TMD這幫龜孫子,仗著手中的權利,也不知道為自己和家人牟了多少福利。”
“乾了!”鐵子右手握拳猛然往左手心一擊,“苗大夫你說吧,要我老鐵做什麼?”
“這才對嘛!”苗丫拍拍他的肩,沉聲道:“我記得老首長的小兒子趙凡,早前在魔都生活,你去查查看他都有哪些房產。”
“我想,趙凡的兒子方禹既然也跟來,帶著動物的三人,總不會去住酒店吧,最有可能,就是入住趙凡早前購置的公寓或是洋房。當然,若是你手頭人手足夠多的話,酒店也最好查一查,以免我漏算了。”
“行,交給我吧。”鐵子拍胸保證道:“彆的不敢說,查找幾個人那還不是玩的事。”
……
傍晚的江邊,亮起了霓虹燈,拉起了燒烤小吃攤。
傅慧站在充氣船上,扯開小辮上的頭繩,凝了點靈氣在頭繩的另一端,然後將它放進江水裡。
幾乎是下一秒,頭繩上的靈氣便被魚兒一口叨在了嘴裡,傅慧抬起手,將頭繩拽出水麵,一同出水的還有條尺把長,死咬著靈氣不放的鯽魚。
鯽魚刺多肉嫩,適合熬湯,傅慧現在想吃烤魚,它自然不是什麼好的選擇,遂伸指一點它的嘴,迫使它張嘴掉下水。
抹了把飛濺在臉上的水珠,傅慧指使鬆鼠將小船往江裡再劃些。
“果果,”飛龍扇著翅膀叫道:“我也可以幫忙。”
“免了,”傅慧看了下離岸的距離,一邊重新將頭繩放進水,一邊道:“你見哪隻雞,會用翅膀握著劃板劃船的。”
手中頭繩突然一緊,傅慧忙雙手攥著往小船上拉,“啊,飛龍、鬆鼠你們倆快站到另一邊,彆讓小船翻了。”
水深魚多,隨著靈氣在水中散出,一群青魚湧來搶食了起來,一下下撞得小氣船搖晃得厲害。
遠遠有人見了,忙劃了救生的木船,帶了魚網過來。
江麵上黑壓壓一片全是各式各樣的魚,方禹心驚得忙丟下租來的燒烤架,跟老爺子說了一聲,劫了彆人遊玩的一條小汽船開了過來。
紫庭閣臨海,方禹駕駛小汽船十分熟練,他不在乎魚群,直接從它們頭上碾過去,到了傅慧的船前。
隨汽船蜂擁而至的水浪,衝得傅慧的小船差點沒翻了。
“方禹!”傅慧氣道:“你就不能慢點。”
“我怕我慢了,你就掉進水裡喂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