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操場的一路,馬小丫告訴傅慧,她現在改隨繼父姓,取名宋音音。
開學典禮結束,大家從操場回來,齊聚教室,男學生搬來書本,班乾部上前幫忙發放,方禹喊到誰,誰便上台領取新書。
新書發完,陸衍拍拍手,教室一靜,“明天早起六點,大家教學樓下集合,坐車去部隊,參加為期兩月的新生訓練。”
“嗡”的一聲,同學們興奮地議論開了。
“好了,”陸衍大手一揮,“現在,下樓理發。”
傅慧的齊肩長發,被剪到耳下,剪完腦袋都似輕了兩分,照鏡子,倒也不難看,就是吧,不能再變著法的紮小辮,配帶發卡珠花了。
扭頭看到方禹,傅慧“噗嗤”一聲樂了,她從沒見過方禹剪過這麼短的頭發,隻餘三毫。
扯著他的胳膊,傅慧踮著腳尖伸手摸了摸,指尖刺刺的,“哈哈……方禹,從今往後,你都不用專門洗頭了,每天洗臉時往上一呼啦,便一起洗了。”
方禹曲指彈了下她腦門,“很可笑?”
“嘻嘻,”傅慧揉揉額頭,“還好吧。”
“果果,”看著兩人嬉笑,李青青麵色有些難看,“該回宿舍整理內務了。”
傅慧衝她點點頭,鬆開方禹,揮揮手,“那我走了。”
“嗯,”方禹看看表,“六點,我去宿舍樓下等你,一起去食堂吃飯。”
傅慧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蹦蹦跳跳地追上月牙兒等人,結伴朝宿舍走去。
陽台上,上午洗的床單被罩等全乾了,不能用術法,傅慧隻得踮著腳尖伸手去取。
“我來。”是宋音音。
“這些都是嗎?”
傅慧:“那邊的衣服、毛巾不是。”
宋音音將傅慧的衣物一一取下,抱著放到她床上,衣服疊起放進傅慧櫃裡,毛巾收到盒裡,枕套、被罩套上,床單鋪好。
被子展開,她學著下鋪李青青的模樣,疊成豆腐塊。
傅慧翻著報名時月牙兒給她的小冊子,吹著風,斜依在陽台上,倒沒覺得有什麼,她已習慣了瑣事有人打理的生活。
月牙兒和藍蘭看得雙眸閃了閃,李青青忍了忍,沒忍住:“宋音音,你不整理內務嗎?等會兒老師過來檢查,內務整理不好,你是想連累你們寢室裡的所有人陪你受罰嗎?”
“我的內務中午就整理好了,隻被子疊的不好,等會兒我再重新疊下。”宋音音笑著提起傅慧的暖瓶,“果果,我去幫你打瓶開水。”
傅慧頭也不抬地揮揮手。
李青青看她這隨意得似打發叫花子的態度,冷嗤道,“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可不就被人看如塵埃,這有些人啊,就是犯賤,明明都已經從泥窩裡爬出來了,偏還習慣低人一等地去捧人家的臭腳,也不怪人家不將她當回事兒。”
宋音音拎著暖瓶的手一緊,腳步不停地出了204,疾步朝樓下走去。
傅慧可不慣她這習慣,手一甩,小冊子“啪”的一聲,便拍在了李青青臉上,“說誰呢?”
“傅慧!”李青青仗著這幾年跟爺爺沒少鍛煉,飛起一腳便朝傅慧的臉踢了過來。
傅慧身形連動下都沒有,抬手扣住她的腿腕,往下猛然一貫。
李青青“撲通”來了個大劈叉,痛得臉一陣扭曲,“嗷”一聲嚎了出來。
傅慧掏出帕子,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指尖一彈,將帕子丟進門後的垃圾桶裡,“等會兒音音回來,彆忘了給她道歉。”
月牙兒、藍蘭不覺後背竄起一股涼意,帕子輕飄飄的,若沒有點修為,沒法從陽台穿屋而過,將其彈到門後。
先前在飛機上,她們故意套近乎,不是沒有借機探上她的手腕,摸她的底。
就因為什麼也沒有探出,她和藍蘭隻當她是受祖輩蒙蔭,才得旬小叔另眼相待,要她和哥哥追隨。卻從沒有去想,對方的修為會不會遠高於她們倆。
兩人相視一眼,齊齊走上前,扶起李青青,勸慰道:“快彆哭了,等會兒指導員和老師來了,讓他們聽到不好。”
“是啊!”藍蘭附和道:“真要鬨起來,果果受罰,你也逃不了,畢竟你出言挑釁在前。”
李青青哭聲一頓,她怎麼忘了,校長傅子羨可是傅慧的親爺爺,有著這層關係,便是她被退學,傅慧隻怕也不會有事。
掙脫兩人的扶持,李青青端著盆拿上毛巾,沉默地去了水房。
不時,宋音音提著暖瓶回來,傅慧雙手抱臂,眉眼一挑,李青青乖覺地走到宋音音麵前,“對不起。”
宋音音一愣,看向傅慧。
傅慧目光轉開,落在杯子上。
宋音音竟看懂了她的意思,衝李青青微一點頭,算是接受了她的歉意,端起傅慧的杯子、飯盒、筷子放進搪瓷盒裡用開水燙了一遍,端著去了水房。
“果果,”月牙兒看著她這嬌小姐的作派,提點道:“平常我們偶爾幫忙給你洗一下衣服、做些內務,沒問題,可你想過沒,出任務呢,你還指望彆人一幫到底忙嗎?”
傅慧想說自己可以用法術,轉而憶起爸爸的叮囑,不由塌了雙肩,“好吧,我試試。”
片刻,陸衍帶著趙大海和妻子舒楠過來,兩間寢室,七個女生並排站在走廓上,聽他說:“來,跟你們介紹下,指導員趙大海、舒楠。”
“怕你們女生剛離開家,生活不便不好意思張口,舒楠會帶你們三個月,三個月過後,你們的指導員便隻有趙少校了。”主要原因,他們申請的銀魚下來,三個月後,若是懷孕,便要休假安胎了。
幾人點頭,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