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氏一臉笑意,她擺手挖苦著臉說:“公主就彆讓我在太後跟前丟臉了,哪裡是我講的好聽,都是太後給麵子。”
太後終於笑了,她搖頭道:“你這嘴裡的故事要是不好聽,這天底下就沒幾個人會講故事。”
如燕趁機給幾人換了新茶,聞言她笑道:“夫人,太後最喜歡聽您講故事了,你今天可要講完才能離開,要不然太後又要惦記著,吃東西都不香甜的。”
“你們看看不愧是太後跟前的人,長得水靈,說話也好聽。”嶽氏樂道。
太後喝了口茶,道:“你快彆誇她了,臉上的笑都快撐不住了。”
如燕笑嘻嘻道:“太後,夫人說的可是實話,奴婢這也是太後教導的好。”在這樣插科打諢之下,太後臉上的陰鬱終於消失了,殿內又熱鬨了起來。
太後左邊坐著扶華,右邊坐著林恩。
林恩偶然會偷偷抬頭看扶華一眼,然後又會飛快低頭,白淨精致的下巴都泛起微紅,可以想象他是如何的羞澀。
嶽氏看著情形看的分明,眼底笑意更深。太後對這也是滿意的,隻是她還是有點擔憂。林恩對扶華有感覺,扶華似乎隻拿他當普通哥哥,並沒有其他意思。
太後是想結親,可不想因為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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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壽宮祥和喜樂一片時,齊君慕正在乾華殿看著跪在眼前的三人,他並沒有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就那麼望著他們。
齊凡和溫耀齜牙咧嘴,眼淚汪汪的,鼻子和眼睛都疼的擠在了一起。可關鍵是他們除了頭發有些淩亂,他們臉上一點傷都沒有。
相比之下,沈念就比較平靜,他一句話沒說,挺著背脊直直的跪在地上。他鼻子上還有血跡,左邊嘴角也爛了一塊,一看就是被彆人揍了。
聽到齊凡和溫耀又是一陣哼唧,齊君慕擰眉冷聲道:“你們兩個聯手把人打成這模樣,怎麼還有臉惡人先告狀?”
溫耀一聽這話激動的直起身,他剛動一下,就覺得渾身疼的說不出來話,他眼淚巴巴道:“皇上,明明是他出手重,你怎麼就怪起我們了。”他本就有點嬰兒肥,這麼一眼淚巴巴,人看起來就格外委屈。
一旁的齊凡咧著嘴點頭作證,真的是沈念出手狠不是他們胡說,他現在渾身疼的骨頭架子都要散了。
他們說的誠懇,齊君慕卻不信,至少從表麵來看就是沈念的傷比較重。
齊君慕望著溫耀,他一字一句道:“你是覺得朕沒長眼睛,這傷在誰身上都看不到?”
“不是皇上。”溫耀委屈極了:“我們就打了他兩下,還是他故意讓我們打到的,他對著我們拳頭揍的可狠了,皇上你不信可以讓人來看看我們身上的傷。”
齊君慕看了沈念一眼,沈念還是不動,一句辯解的話都沒說。
皇帝看著情況道:“那就驗傷吧。”說罷招手,還真讓阮吉慶把人帶到偏殿脫衣驗傷。
齊凡和溫耀哼哼唧唧一瘸一拐的相互攙著跟著阮吉慶出去了,不過多時,阮吉慶連同幾個內監帶著人又回來了。
阮吉慶表情複雜:“皇上,世子和國舅爺身上……身上乾乾淨淨沒有傷痕。”彆說傷痕,皮膚連紅都沒紅一下。
溫耀和齊凡齊聲震驚道:“這不可能。”他們都要疼死了,怎麼可能沒傷痕呢。
而後兩人又齊齊怒視沈念,這人就是故意的。
齊君慕則冷笑:“打了人還不承認,還仗著你們人多說謊,真是不知羞恥,一會兒去領罰。”
說罷這話,皇帝看向沈念,臉色變得十分和善道:“沈侯,今日之事到底為何?”
沈念本來一直是麵無表情的,現在聽了皇帝的問話,他的眼圈驀然紅了,看起來就像是極度隱藏的傷心被人無意中挖掘到了。
齊君慕也被他這表情鎮住了,嘴動了動沒有再說出彆的話。
溫耀和齊凡的臉上帶了些許心虛。
沈念把頭抬起來,憋住了眼中的淚,他抬頭憤恨道:“皇上,國舅爺和英王世子說微臣的父親不得先皇待見,沈家在先皇眼中就是往北境放的卒子,是隨手可以拋棄的,無足輕重。他們還說微臣這般年紀還未成親,是因為京中人人都知道,微臣在皇上您眼中也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的。所以沒人願意把家中女兒嫁給微臣,那明顯是賣女求榮,是要自家女兒守寡的。微臣聽了氣不過,便上前同他們理論,沒想到他們人多勢眾,微臣自己臉上反而受了傷。”
人多勢眾的齊凡和溫耀:“……”
不要臉,說話做事都這麼不要臉。
明明是他們傷的更重好不好,他們小聲嘀咕的也不過是坊間傳聞。話也沒有說那麼直白,隻說沈念他現在威風日後還不一定呢,想當初沈奕還是景帝伴讀呢,死前不是什麼都沒有連京城都回不來。。
誰知道他們說這話時恰好會碰到沈念本人。
最關鍵的是沈念聽罷直接就上手揍他們一頓,哪裡找他們理論過?
他們兩個加幾個下人都被揍的哭爹喊娘沈念怎麼不說?
他這明顯就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齊君慕眼底一寒,他驀然揚聲道:“來人,把齊凡、溫耀拉出去行杖刑,鎮北侯親自監刑。”
言下之意,這場刑罰,要打多少,打真打假要看沈念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