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笑笑給了瞎子,胡澤不知道在想什麼,根本沒看他。王俊臉上的得意一僵,覺得自己這個同僚實在是太沒有眼力勁兒了。
不討喜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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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君慕在禦輦中也看到了沈念,他當時心裡就一個念頭,沈念還挺適合穿禁衛衣甲的,襯的身姿挺拔的很,傲然如鬆。
未央宮到了的時候,齊君慕坐在禦輦上沒有動。
他望著未央宮的門匾,有些失神。
未央宮的守衛看到他忙行禮,跪拜聲讓齊君慕回過神,阮吉慶扶他走下來。
皇帝慢步走上台階,守衛打開門,裡麵的宮女內監在聽到了呼喊聲,相互看了眼都笑了。
在皇帝踏進去的那刻,他們跪下行禮喊道皇上萬歲。
齊君慕沒有吭聲,衣擺從他們身邊滑過。到了大殿門前,溫婉走出來行禮。
溫婉長得嫵媚漂亮,尤其是敷了細妝,人在燈火照耀之下,更顯精致驚豔。但她行禮向來是端莊的,身為皇後給人的感覺從來都是周正不輕浮的。
齊君慕望著她微微一愣,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好好看過溫婉了。
前塵往事驚掠而過,齊君慕聽到自己平靜的聲音:“起來吧。”
以前每次見溫婉,齊君慕都是拉著她的手共同走到殿內。如今他沉默的走在前,溫婉跟在身後。
到了內殿中,玉桃端來茶水,齊君慕沒有喝,他望著站著一動不動的溫婉道:“皇後想見朕是為何事?”
溫婉抬頭,她抿了抿嘴,突然想到了溫夫人那天來時和她說的話。
溫夫人抹著眼淚說:“如今你身在宮中,溫家同你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皇上他心疼你,很多事不會朝著你發脾氣,可溫家不行,你爹爹朝堂被訓斥你弟弟這次受刑,下次不知道還會有什麼災難等著。臣婦不求娘娘能照看溫家,但求溫家同娘娘都平平安安的。”
溫婉同溫耀關係極好,聽到溫耀挨了板子,她心裡也格外難受。溫夫人都覺得,是她連累了溫家,讓溫卓朝堂上被訓斥,溫耀挨打。
她也是這麼想的。
就如同溫夫人所說,她是皇後,齊君慕是皇帝。有齊君慕的寵愛,她是皇後,沒有寵愛,她什麼都不是。
皇帝和皇後之間如若不和,總要有人先低頭,哪怕是假意低頭。
這個人自然不能是皇帝,所以溫婉示弱了。
溫夫人的暗示她明白,生下嫡子,在宮中可立於不敗之地。
她明白,卻不知該做如何選擇。
此時望著齊君慕眼底的平靜,溫婉想要努力看清那裡麵還有沒有喜歡和高興,可她無論怎麼看都看不清。
她不由的向前走一步,她不小心踩到了衣服,一聲驚呼中,她朝齊君慕身上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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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帶人巡防到禦花園時,遠遠看到假山暗處有人臨泉池而坐。
他身後禁衛的身體瞬間都繃緊,想要拔劍,沈念看到那人身影,心中微微一動道:“彆動,你們在這裡等著,我過去看看。”
王俊想要說什麼,沈念橫了他一眼,隨手提了個燈籠直直朝那人影走去。
走近之後,沈念眼中印入一片明黃。
燈火之下,沈念看到了皇帝那張清俊清冽堪若冰霜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