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種被束縛起來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太後很快把這負麵的情緒發泄在賢太妃身上,她道:“我就說平日裡平王府的事你一點都不會透露,這次怎麼巴巴的說明了,敢情是在這裡給我挖坑呢。”
賢太妃一臉苦澀,但她隻能順著太後的話道:“是我誤會太後的意思了。”
到了這個時候,齊君慕已經懶得在太後這裡逗留了,他站起身道:“既然是誤會一場,好好解決就是了。母後,朕那裡還有折子要批複,就先告退了。”
太後不輕不重的嗯了聲,齊君慕很瀟灑的轉身離開了。
臨走時看到齊君佑那副震驚的說不出來話的模樣,他還對著人眨了下左眼,一副我幫了你大忙的樣子,齊君佑的臉以可見的速度變得更生氣了。
皇帝覺得心裡好極了,走時的步伐比來時還要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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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沈念當值,皇帝把白天發生的事同沈念說了一遍。
沈念聽完皺起俊秀的眉峰,他道:“平王為什麼這麼做?”如果真要給皇帝和太後挖坑,不見皇帝不告訴他這件事應該是最容易的吧,如果真想拒絕,那更不該讓皇帝知道這事,直接把事情鬨大效果豈不是更好?
齊君慕臉色有些古怪,他道:“朕覺得平王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吧。”
也許是想試探試探他這個皇帝會不會如景帝一樣,把那些阻礙自己的兄弟都給殺掉,也許是一時衝動,也許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齊君佑對著皇位懶得抱什麼希望,所以拿著個試探皇帝會不會給他做主。
也許這些猜測都有。
“不管他有什麼樣的緣由,朕都不能讓賢太妃太過得意,也不能讓太後太過越界。”齊君慕最後道。他給齊君佑做主,但並不代表他對賢太妃這個一直想要自己皇位的人好臉色。
齊君佑是齊君佑,賢太妃是賢太妃。
即便太後對他不怎麼樣,他也不會讓賢太妃壓在太後頭上。
作為皇帝,他就是這麼自私。
“皇上說的是。”沈念想不通這裡麵的彎彎道道,但這並妨礙他覺得皇帝說什麼都對。
齊君慕拿眼看向他,燈火之下,沈念的眉眼格外溫潤,像是一塊美玉,可以讓人細細把賞。
沈念很快注意到了皇帝專注到極點的視線,他和齊君慕四目相對,誰都沒有說話。
殿內有風吹過,燈火隨著風搖擺著火焰尾巴,一晃一晃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晃動了人的心智,晃花了人的眉眼。
不知道什麼時候,齊君慕站起了身,他走到沈念跟前,不等他開口說什麼,或者是不等他有所動作,殿外傳來阮吉慶敲門的聲音。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開。
皇帝捂嘴乾咳一聲,讓阮吉慶進來。
阮吉慶是前來送茶的,他臉上欲言又止的,一看就是想同皇帝單獨說些什麼。
沈念是個識趣的,這樣的情況自然順著退下了。
等沈念離開後,皇帝平靜的看向阮吉慶。
不知怎麼的,皇帝這眼神讓阮吉慶想到了自己死去的那個乾兒子。
想到這裡,他心裡一凜,忙道:“皇上,您要的東西奴才給你尋來了。”
然後他從懷裡掏出本很普通的畫冊遞了上去。
齊君慕看著那畫冊,淡淡道:“下不為例。”
阮吉慶忙應下,不過從皇帝這態度上他也明白了,以後得把沈念給敬著了。皇帝找這些畫冊看真的是因為沈念。
一時間,阮吉慶心裡隻有一句話,沒想到事情最終還是這走向。
當晚沈念執勤,皇帝沒有再讓他進殿內,每次巡防走到能看到乾華殿的地方時,他總不自覺的站在那裡朝乾華殿的方向看一眼。
沈念心想,如果當時阮吉慶沒有前來打擾,齊君慕應該會對他做這些什麼的吧。想到有這個可能,沈念倒是沒覺得有多難為情,皇帝在這種事上向來是直來直往的。
發現了自己的感情也沒有隱著藏著,更沒有讓他感到難堪。
心裡有想法就直白的說出來,說是會認真考慮就不會讓人飄忽著,沈念從來沒有遇到過有著這樣性子這樣的人,而且這人還是皇帝。
想到這裡,沈念在黑暗中無聲的笑了下,眼睛晶亮。
而被他惦記著的皇帝則在當晚的夢中夢到了他,夢因畫冊而起,是個美夢。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