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沈念笑道:“皇上就是起了小性子,他脾氣你又不是不了解,不會遷怒於你的。”這樣的感覺他曾經也有過,突然有那麼一天,躺在床上渾身懶洋洋的不想動。
可心裡卻明白卻在算計著當天要做什麼。
他不知道皇帝這是怎麼了,但很明顯皇帝現在不想見任何人,他自然不願意逼迫皇帝。
阮吉慶看沈念說的風輕雲淡,他隻能把人放走。
又過了一會兒,皇帝的聲音悶悶響起:“阮吉慶,進來收拾一下。”
阮吉慶推門進去,皇帝已經穿戴好在外室坐著,神色平靜。
他到了內殿收拾床鋪時,看到玉枕邊上的畫冊,還有床上的狼藉,他心裡恍然明白皇帝在彆扭什麼,皇帝這是夢到了一些東西,麵子上有些抹不開……
阮吉慶卻高興的不行,再也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皇帝。這大半年,皇帝跟個和尚似的,現在終於正常了。
阮吉慶在收拾床鋪時,齊君慕靠在椅子上沒有吭聲,神色平靜,內心波瀾湧起。
他是皇帝,也是一個人,這些事很正常。
隻是他到底沒經過人事,上輩子心心念念著溫婉,最多碰過人家的手。自從他重活一次後,這方麵的興致就沒有了。現在剛和沈念說開,就夢到了人……
如果今早不是阮吉慶敲門提醒他該上朝了,這個夢他應該還會繼續做下去。
從夢中醒來總是有些遺憾的,以至於突然想偷個懶。
不過在他聽到沈念的聲音時,皇帝不由的想起了那個夢……顯得自己很沒有自製力似的,皇帝想也沒想就把人給打發走了。
好在沈念也不是個沒眼力勁兒的人。
這廂阮吉慶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了,床上的被褥自然是不能用了,要換成更新更軟的。
關於那本畫冊,這個他做不了主,還得請示皇帝。
於是阮吉慶糾結了一下,還是走到外室問皇帝的意思。
皇帝眼皮都沒有抬:“燒了吧。”
阮吉慶應了聲,人還沒轉身,皇帝又漫不經心道:“算了,找個地方收起來。”
阮吉慶又應了聲,等了片刻看皇帝沒有彆的吩咐,心裡明白,這東西是真的免了被燒的命運。
等阮吉慶把殿內的東西收拾好,把刑意另一封密信拿來後,齊君慕站起身道:“你把夏果叫來,朕有事吩咐他。”
阮吉慶看皇帝神色,知道事情不同尋常,忙去司禮監叫了夏果。
比起阮吉慶,夏果長得是不大顯眼的,做事手段非同一般,他和阮吉慶是常在皇帝跟前伺候的。隻是平日裡都是阮吉慶在,夏果倒是顯不出來。
在外人眼裡夏果也不如阮吉慶得寵,宮裡人都覺得阮吉慶和夏果的關係是不死不休的。
夏果沒想到皇帝會單獨召見他,於是便笑著問道:“阮公公不是在跟前伺候嗎,皇上怎麼想到我了。”
阮吉慶看了他一眼道:“皇上的心思,我哪裡能猜到。”
夏果一聽這話,就知道不是阮吉慶不想說,是他真的猜不出。
他和阮吉慶的關係的確是競爭關係,他們這些奴才,要是沒個爭奪的樂趣,日子過得也就太無聊了。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有時會通一點消息給個提醒,畢竟他們這類人,有點同病相憐。
夏果到了之後,皇帝單獨見了他,阮吉慶都沒在跟前。
阮吉慶不知道皇帝想讓夏果做什麼,他隻知道夏果出來時臉色難得有些凝重。
看到阮吉慶時,夏果隻感歎的說了句山雨欲來風滿樓。
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讓阮吉慶心裡有點沉,他隱隱覺得皇帝在醞釀什麼。
不過不等他細想,林蕭同一些重臣前來看望皇帝。
阮吉慶忙迎了過去,根據皇帝的吩咐留下了林蕭,把其他人都給打發了。
皇帝這次是在禦書房等林蕭。
林蕭見到皇帝,細細打量他人真的沒事,心裡鬆了口氣,他道:“皇上今日為何沒去早朝?”
“朕心情不好,便沒去。”齊君慕說的坦然。
林蕭愣了下,皺起眉頭,覺得皇帝這麼懶散不是什麼好事。皇帝哪能這般任性,當他正準備說些什麼時,齊君慕把密信拿出來遞給他道:“舅舅先看看這個。”
林蕭飛快把密信看了一遍,看到最後他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
“舅舅怎麼看。”皇帝問道。
林蕭抓緊密信,他語氣略冷道:“皇上,微臣覺得睿王既然敢密會西狄使臣,便是心存不敬,此事當重懲。”
“舅舅的意思是趁機定罪?”齊君慕道。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