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久模糊的應好聲傳來,隨後外麵沒了聲音。
見此,易遲遲不在關注外麵的動靜,而是抽了根蠶絲線出來劈好,穿好後再次進入沉浸式的工作狀態。
窗外雪花飛舞,室內針線飛舞,原本空白的蠶絲絹上隨著針線的穿插,出現了一隻黑色的耳朵輪廓。
隨後輪廓逐漸被填滿。
就在這時,棉門簾被掀開,刺骨的寒意湧了進來,易遲遲被刺激的從沉浸式工作狀態中回神,抬眸以為是聞母進來了,剛想喊媽,闖入眼簾的人讓她到嘴的稱呼咽了回去,改為——
“怎麼這個時間點過來?”
“送鞋。”
王楠大跨步走了過來,將手裡的包袱遞給她。
易遲遲沒急著接,而是招呼她坐下,剛想起身給她倒杯熱水暖暖身子,聞母端著冒著熱氣的杯子來了。
“喝點紅糖水暖暖身子。”
她將杯子遞給王楠,等她雙手接過後笑道,“你們倆聊著,我去忙了。”
“好的阿姨,謝謝阿姨。”
王楠禮貌道謝目送聞母離開後,捧著杯子喝了口甜滋滋的紅糖水,滿足喟歎一聲後道,“遲遲,你婆婆好大方啊。”
“除了大方,我婆婆人好還漂亮優雅。”
誇起自家婆婆來,易遲遲是絲毫不含糊,她做的最正確的決定,是和聞時結婚後沒選擇隨軍,而是決定留在靠山屯。
聞母是真的好,有文化講道理不封建思想開明,也不催生,還勤快的恨不得給她把內衣褲都洗了。
也就是她堅持自己洗內衣褲和襪子,不然除了刷牙洗臉,她真的可以不用碰水。
拿掃把掃個地,都擔心她手變粗糙耽誤她刺繡。
真隨軍住家屬區了,她的日子不一定有現在舒心。
王楠看著她臉上舒心的笑容,頗有些羨慕道,“看你過得這麼舒心,我都想嫁人了。”
易遲遲,“???你有對象了?”
“沒有。”
“先找個對象再談嫁人的事。”
王楠嘴角抽搐了一下,對象也沒那麼好找。
不過——
“你覺得老白咋樣?!”
易遲遲神情認真起來,“你看上白琛了?”
王楠有些躊躇道,“不是我看上老白,是老白看上我了。”
說著,她將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其實不複雜,用幾句話來概括就是秋收結束後,白琛收到了家裡要錢的信。
說是他二哥要結婚,女方那邊要求三轉一響,以及兩百塊的彩禮。
他二哥呢,鐵了心要娶那姑娘,不讓他娶他就去死。
按說家裡孩子多的父母不會受人威脅,畢竟死了一個還有好幾個,但架不住白琛二哥嘴甜還長得像他老娘,把他老娘那顆心抓的死死的,真就心肝肉寶貝。
為了心愛的二兒子,白琛老娘逼著全家一起想辦法。
然而這個辦法不好想,發動全家也隻湊了一輛自行車和一塊手表,縫紉機和收音機不知道在哪裡,兩百塊的彩禮同樣不知道在哪裡。
於是,被遺忘許久好似白家沒這個人的白琛,被想起來了。
白家來了信,要白琛想辦法湊兩百塊寄回去,這跟逼白琛去死沒啥區彆。
已經被白家人傷透心的白琛雖然早就對白家人沒了任何念想,猝不及防下收到這樣的信還是免不了難過。
夜深人靜之時蹲在茅廁旁邊抽煙……
“等等,”
聽到這裡的易遲遲沒忍住打斷王楠的話,納悶道,“老白為啥要蹲在茅廁旁邊抽煙?”
知青院那麼大的前後院,隨便找個地方蹲著都行啊,茅廁那地兒多臭,煙味都蓋不住,他也不嫌鼻子難受。,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