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淚嘩啦啦落,易遲遲看見她這個樣子收拾針盒的手頓了下,隨後溫聲安撫,“彆怕,你的情況還好。”
關明月抬頭,被淚水浸泡的眸子看著她,“我、我沒錢。”
“你沒錢?”
易遲遲不敢置信,怎麼能沒錢呢?
這姑娘來的第二天,就恨不得把供銷社搬空。
早上空著手出門,晚上回來柳大爺的牛車都被堆滿了。
據同行的小草她們說,她那一天就花了小兩百。
易遲遲也搞不清楚她是怎麼花掉這麼多,反正沒見她買大件。
隔了沒幾天,她又嫌房間裡沒櫃子不方便,跑去柳老七家買了大衣櫃,炕櫃、箱子等家具。
前期花錢這麼猛,現在卻告訴她沒錢,這事就有點玄幻。
“沒錢。”
她抹了把眼淚,“都被濤哥花完了。”
易遲遲眼睛驟然瞪大,“寧海濤寧知青?!”
“嗯!”
易遲遲頓覺牙疼,她捂著腮幫子盯著關明月看了半晌,楞是沒想明白,看起來如此精明一姑娘,咋就跟腦子有坑似的把自己混到連看個病的錢都沒有呢。
“你、你能借我點嗎?”
她眼巴巴瞅著易遲遲,“等我家裡給我寄錢了,我就還你。”
“沒有!”
她的錢可以借周秋雨,可以借王楠,哪怕是白琛巫永飛他們都可以借,唯獨不可能借給關明月。
倒不是擔心她還不起,而是這姑娘給她的感覺是典型的腦子不好使。
寧海濤都和宴晚晚一對了,這姑娘還給他花錢,圖什麼呀?
想問,轟隆隆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是藥子叔的聲音,“遲遲,扶上關知青上醫院去。”
“誒!”
甭管腦子好不好使,先把人送醫院再說。
針灸隻能緩解一時的痛苦,身體內部出了問題就得把問題給解決掉,不然闌尾穿孔更遭罪。
因此,應了聲後易遲遲麻溜將針取了,隨後一把薅起關明月道,“速度快點去醫院。”
“哦。”
事關自己的身體,關明月也顧不上借錢的事,順著易遲遲的力道起身後捂著肚子上了拖拉機。
大隊長麵沉如水,“藥子你帶上錢跟我走一趟,易丫頭就彆跟了。”
“好。”
易遲遲巴不得,她可不想去醫院照顧關明月。
藥子叔對此毫無疑義,飛奔著回去拿了錢就翻身上了拖拉機後車廂,“可以走了。”
說著不忘叮囑易遲遲,“大狸回來的話記得把盆裡的魚煮給它吃。”
“……好。”
易遲遲淚流滿麵,煮魚意味著要殺魚,感覺功德又要減少了。
哎,就行的吧。
誰讓大狸是老大呢。
下午三點多,易遲遲正在分裝藥材。
哐當!
她立刻抬頭看向後院,隨後麵色大變,“我的藥!”
話音未落,她飛奔著離開。
柳蘭她們,……肯定是大狸又闖禍了。
喜歡走院牆和後門,不喜歡走前門的大狸撞翻過不少次藥子叔晾曬的藥材。
“要不去看看?”
餘青青笑盈盈提議。
柳蘭她們碰了個眼神,覺得可以。
“走!”
剛起身,尖銳的爆鳴聲傳來。
“啊啊啊啊,大狸你真是我祖宗,我#@%……&&**……”
聽著她的出口成臟,柳蘭她們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