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鳥到底是買了一袋狗餅乾。
收銀的時候,林穆正掏錢包準備刷卡,剛成為家庭成員之一的小哈士奇就被丟到了收銀台上。
梁小鳥端著一副正經的模樣,對收銀的小姐姐說道:“不好意思,這袋餅乾被它咬破了,算進賬單裡。”
“汪嗚?”
才兩個月大的哈士奇寶寶聽著他的話,茫然地歪了下腦袋,嘴裡叼著的狗餅乾“啪”地一聲砸在收銀台上,露出一對明顯有彆於犬類咬痕的牙印。
“……”
收銀的姑娘沒憋住,“噗嗤”笑了一聲,對林穆說道:“您先生真是個可愛的人。”
林穆頓時覺得丟臉無比,恨不得直接抱著狗子離開,把這丟人的家夥單獨丟在這裡。
硬著頭皮付完賬,林穆抱起狗子就往外走,把一大袋子亂七八糟的寵物用品留給了梁繼。
梁小鳥也知道自己這次丟人丟大發了,紅著耳朵低咳一聲,挺直腰板跟上林穆,努力以不那麼慌張的步伐離開寵物用品店,好讓收銀員知道,那袋狗餅乾上的牙印真的不是他咬出來的。
他這麼狂拽酷帥的霸道總裁,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包狗餅乾去咬包裝袋!
一路回到車上,梁小鳥都不敢跟林穆說話,揪著自己好不容易買到的狗餅乾,小心翼翼地塞進了駕駛座邊上的儲物筐裡。
林穆眼角餘光一直注意著他,自然也瞧見了這一幕,“……”
他就知道,這狗餅乾不是買給小白吃的。
林穆心累地歎口氣,好像自從他態度變好之後,這家夥的智商就直線下降,現在甚至為了一袋狗餅乾,用上了幼兒園小孩兒的手段。
他有那麼恐怖嗎?
“想吃就直接拿,不要偷偷摸摸地咬包裝袋。”
梁小鳥瞬間挺直腰板,“不是我!是小白乾的!”
後座的狗子聽到自己的新名字,歡快地往前一撲,勉強從中央扶手的台子上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汪嗚!”
林穆看著他們倆一個甩鍋一個接鍋都很痛快,隻能無言沉默。
回到彆墅,老管家和傭人早就收到小區門衛的信息,打開門站在門口迎接。
梁繼從車上下來,指著林穆懷裡的哈士奇說道:“這是小白,從今天起住在我們家,你們就喊他……嗯,少爺。”
傭人們愣住,“……哈?”
兩個月大的哈士奇才五斤重,林穆單手抱著狗子,騰出手揍了亂說話的梁小鳥一拳,解釋道:“開玩笑的,彆理他。”
這一下根本沒用力氣,梁小鳥嘿嘿地湊到林穆身邊,把小媳婦環住,說道:“那有什麼的?反正我們倆也不生孩子。”
還是老管家最淡定,從林穆手上接過慌得拚命翻騰的哈士奇,問向梁繼:“小白少爺住在哪個房間?”
“叫小白就行,”老管家這麼大年紀了,讓他叫狗子少爺,林穆總覺得不太好,糾正了一句,沒多考慮就說道:“就安排在二樓,主臥對麵那間次臥。”
彆墅的地上部分一共兩層,二樓是林穆和梁小鳥睡的主臥,還有三間次臥,平時用來招待到訪的客人。
梁繼本來也是打算讓小白睡次臥,但是這話從林穆嘴裡說出來,就有那麼一點不同尋常。
阿穆以往對狗這種生物沒有表現出特彆的喜愛,怎麼小白一來,不但親自陪他去買寵物用品,還給小白安排了主臥對麵的房間?
梁繼摸摸自己的下巴,跟老管家懷裡的狗子對視一眼,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他該不會被隻狗子撬了牆角?
幸虧林穆不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不然梁小鳥今天晚上是彆想進主臥大門了。
事實上,上輩子林穆沒主動去大梁基金找梁繼,直到晚上加班回來,才瞧見已經被接回家的短腿哈士奇,當時梁繼給它安排的房間就是那間次臥。
林穆本身有一點心理潔癖,對於陌生人事物的接受速度比較慢,家裡突然多了一隻生物,開始時的確有些不適應,隻知道梁繼給這隻狗起了個爛大街的名字,就沒再關注。
但後來他們倆冷戰,林穆每天加班回來,沙發上坐著的不再是梁繼,而是變成了小白,一見到他就熱情地撲上來搖尾巴,甚至他在家加班的時候,還會趴在他腳邊睡覺、用肚皮給他暖腳。
時間長了之後,林穆也慢慢地接受了這個小家夥。
陪伴了自己許多年的寵物,林穆當然不會覺得生分。
收拾房間還需要一點時間,林穆摸摸狗子的腦袋,卷起袖子指揮傭人把它的東西擺到庭院裡,熟悉的樣子像是早就在腦子裡設計好了,隻等實施。
梁繼端著咖啡站在陽台上,啜了一口咖啡,心中無限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