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爸爸讚賞地瞧了林穆一眼,左手放到腦袋邊上,在梁媽媽看不見的地方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林穆忍不住彎了彎眼睛。
那層無處不在的隔膜,似乎也不是多麼難以突破。
回家的車上,林穆和梁小鳥誰都沒說話。
最終還是梁小鳥打破了沉默,“阿穆,我再給你講個故事?”
“梁小鳥,你實話跟我說。”林穆打斷他的話,“你和爸媽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之前那個故事還可以用梁爸爸梁媽媽當時還年輕來解釋,但是剛剛那個場麵怎麼看怎麼違和,尤其是梁媽媽看見他們倆出現之後態度的轉變。
梁媽媽那個模樣,讓他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林穆本能地覺得事情有哪裡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
梁小鳥被他這麼一問,說話頓時磕巴起來,“什、什麼?沒有!不可能的事情!我們怎麼可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阿穆你想多了!”
多次否定,還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
林穆眯起眼睛,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麵上卻是歎了口氣,視線轉向窗外,“我其實一直都有種感覺,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融入到你們當中去。”
梁小鳥愣了一下,“……啊?”
不是,事情怎麼是這麼一個發展方向?
林穆沒給他思考的機會,繼續說道:“我在想,叔叔阿姨是不是根本不能接受同性婚姻,隻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勉強讓我們結婚?”
叔叔阿姨都喊出來了,梁小鳥心頭一慌,連忙說道:“不是!阿穆你彆亂想!我爸媽都很喜歡你!他們隻是不想讓你覺得他們那麼不靠譜!”
林穆轉回來,臉上沒有一絲落寞的神色,眉峰微挑地看著梁小鳥,“多麼不靠譜?”
“……”
梁小鳥頓時回過味來,腦袋一懵,發現自己居然被阿穆套了話。
天了嚕!
完球!
……
半個小時後,彆墅的主臥內,梁小鳥紅著耳朵跟林穆坦白了一切。
事情還得回到梁小鳥沒說完的那第二個故事。
梁繼七歲那一年,梁爸爸帶著他一起外出談生意,結果酒局上喝多了,坐上朋友的車就回了家,第二天早上起來先是大驚失色地摸了摸自己的褲子口袋,發現錢包沒丟,鬆了口氣,慢悠悠地等梁媽媽做完早飯才去敲梁小鳥的房門,結果發現兒子壓根沒有回來。
“跟他一起喝酒的還是我家對門那個叔叔。”梁小鳥補充道。
宿醉後的梁爸爸一驚,立即衝出去踹開對麵朋友家的大門,抓起還在被窩裡暈著的朋友,怒吼道:“我兒子呢?!”
朋友也驚著了,閉著眼睛流淚大吼道:“打掉了!你休想讓我給你們老梁家生孩子!”
後頭拿著鍋鏟追上來的梁媽媽:“……我就知道!你們倆肯定有一腿!”
三個人似乎都忘了找兒子這件事情。
“直到那天下午,他們才想起來我是被落在他們倆吃飯的地方了,等他們倆回來接我,我已經跟孫一達混成了好兄弟。”說到最後,梁小鳥的語氣裡甚至還有些小驕傲。
“……”
萬萬沒想到,梁小鳥和孫一達的友誼居然是這麼建立起來的。
林穆憐愛地拍了拍梁小鳥的狗頭。
事情到這兒就已經十分清楚了,簡單來說,梁小鳥那突破天際的腦回路完全遺傳自梁爸爸和梁媽媽,為了不讓兒媳婦懷疑人生,三個人都努力擺出一副自己是正經人的模樣。
林穆覺察到的大部分違和感都來自於這裡。
但他還是有幾個疑問,“那天你在我公司接的那通電話是怎麼回事?”
梁媽媽打電話質問梁繼因為他翹班的事情,總是事實?
梁小鳥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那天我爸跟朋友出去喝酒,怕老媽不同意,就說到公司視察工作來著。我媽偷偷打電話來查崗……”
說到這兒,梁小鳥還學著梁媽媽的語調,跟林穆重複了一遍那天的對話。
“寶寶,你爸爸今天去公司了嗎?”
梁小鳥皺皺鼻子,有點嫌棄這個昵稱,換回自己的聲音:“我跟她說不要叫我寶寶,然後我助理就已經告訴她我不在公司的事情了。”
“我媽就問:你怎麼又翹班?”
梁小鳥拍了下額頭,以表示自己當時的無奈,“我就說我是送小白去你那兒,結果我媽直接就怒了。”
“她說:你爸爸是不是在外麵有狗了?你是不是跟你爸說好了來唬我?還是你有了媳婦,就不管媽的事情了?”
“……我解釋了半天都沒有用,結果沒一會兒我爸拎著件旗袍——就是她今天穿的那件——回到家,二話不說就給我掛斷了電話。”
梁小鳥近乎絕望地說道:“我還聽見她掛斷電話前特彆溫柔地喊了一聲‘親愛的工作辛苦了’!”
“……”
林穆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對丈母娘的行為發表任何意見,回到最初的問題:“爸媽真的沒對我有意見?”
梁小鳥趕緊搖頭,“要是有也是對我,我翹班太多次,副總們已經開始催著我爸回去主持大局了……今天車裡那個電話,媽就是跟我說,她把我爸工作號的電話全都轉到我手機上了,他們倆這個周末就要去周遊世界。”
“……”
林穆眉眼深沉,陷入了更長久的沉默中。
他到底是遇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嶽家?
作者有話要說: 林穆:
我以為我丈夫是個正經人,結果他的白月光是狗,還是隻短腿哈士奇。
自己找的老攻,還能怎麼樣呢?
算了算了……
我以為嶽父嶽母是正經人,結果他們倆……
算了不說了,都是淚。
兩個都是男的,我就都按嶽父嶽母嶽家這樣叫啦!各自把對方當做自己的媳婦.jpg
40個小紅包照舊~
跟我讀:這是個沙雕小甜文,濕啊沙,得一嗷雕。
看到兔子是不是想起來我的預收文了!讓我看看還有哪個小傻瓜沒有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