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1 / 2)

老媽要搞事, 針對的還是妨礙他做生意買賣、危及廣大女郎人身及財產安全的披甲人,必須要積極配合。

裴三郎火速去找魯二郎和薑二郎他們借戰奴。

他們幾個有著金子情誼,區區二十個戰奴說借就借, 還問他夠不夠。

他找幾位貴公子借來一百六十個戰奴, 自己再出一百個戰奴, 加上他娘親的帶來的十幾個披甲人和一百多個戰奴, 能湊齊四百人。

裴三郎把他新上任的護衛長南戟借給鎮武侯夫人。

這位以前乾著中介買賣, 偶爾還自己接活, 對城中那些流浪披甲人、暗甲人再是熟悉不過。

太庶跟鎮武侯夫人不熟,沒打過交道, 不認識。

不過,鎮武侯夫人是超二品爵位, 身份地位在,太庶還是要見一見的。

鎮武侯夫人很是爽利,見到太庶,開門見山直接道明來意。

太庶的眉頭一挑, 問:“貴府的嫡出女郎作餌?”名聲還要不要了?好親事還要不要了?

鎮武侯夫人說:“我隻生了三個兒子,但在這京城裡沒幾人知道我有沒有嫡女。我說有就有,我說沒有就沒有。”

太庶看向鎮武侯夫人那說話的神情語氣, 再看鎮武侯夫人跟他算賬的那利落勁,頓時明白那銅錢精隨了誰長的。有這樣的親娘, 怪不得有那樣的兒子, 都鑽銅錢孔裡了。

小的那個好歹是做斯文買賣, 這個直接帶人馬去抓披甲人販成奴隸。

你這麼搞事, 鎮武侯知道嗎?

那些披甲人雖然無地無房無職,但不少人跟天子京隨軍、各府的披甲人有親屬關係。他們平日裡往來無多,生死關頭總還是會伸手的。就如前不久,鎮武侯府還有位武課師傅來贖了個暗甲人頭目出去。那暗甲人頭目出去後就成了裴三公子的隨身護衛頭領。

太庶府和太衛府費力地抓了人,回頭就有人來贖。他們從莊園裡劃出幾間奴隸住的破茅屋,再過契三分地,就說是有房有地有營生的正經披甲人,再交上些許銅錢就得放出去。

太庶很是委婉地提點了鎮武侯夫人幾句。

鎮武侯夫人笑嗬嗬地道謝,說:“他們不來擄我府上女郎,那自然是井水不犯河水,可他們若是來了,我當然不能由得他們欺辱,自然是要把他們抓去賣成奴隸欺負回來的。”她拍拍自己的胸脯,“超二品侯爵夫人。我想總不至於哪位公爵、侯爵、世子到我這裡來擄女郎,即使真有來了,我也是提戟上馬征戰過殺場的,放手一搏便是。”

太庶拱手,“夫人勇武,在下佩服。若能震懾一方屑小,使得他們不敢再輕易冒犯女眷們也是一樁善事。”

鎮武侯夫人回府時,裴三郎已經把戰奴借來了,門仆們也把銅錢精他娘帶著他嫡姐來京城看望他的消息傳出去了,消息詳實到銅錢精的嫡姐芳齡十五、剛死未婚夫,是鎮武侯夫婦唯一的嫡女,珍若明珠。

裴三郎從針線坊裡的樣品中挑了身,把冒充他嫡姐的香奴往上輩子的古裝美女風打扮。

一身素色的高腰束身綾羅長裙,搭上一條兩米長的披帛,披帛從肩膀上垂落,搭大雙臂上顯得飄然若仙。女奴缺少營養,胸部扁平,於是一邊塞進一個布團再纏了個抹胸,顯得胸部鼓鼓挺挺的,非常吸引雄性眼球。她的雙手非常粗糙,皮膚也很黑,一看就是常年乾活的奴隸,於是戴上一雙素白色的綾羅手套。女奴很瘦,戴上手套頓時有種纖細美。臉上的皮膚也是又糙又黑,眉眼五官更是跟漂亮不沾邊,於是,給罩了頂帷帽。半透明的輕紗帷帽一直垂到腰部,走路時,帷帽和披帛一起飄蕩,簡直不要太仙。帷帽偏薄,不太遮得住臉,於是,頭發削出劉海蓋在眉毛處,再戴張不透明的輕紗麵巾把臉蒙住,隻露出一雙眼睛也被罩在半透明的輕紗中。

女奴的氣質不太好,彎腰馱背,裴三郎便糾正她的站姿、坐姿和走路的姿勢,要怎樣顯得風情萬種。例如,手要拈成蘭花指,走路的時候要挺胸翹屁股,坐的時候要略微側一側,總之就是要妖嬈。

鎮武侯夫人看小兒子那樣子,手癢拳頭癢。

她不動聲色地出了正堂,把管家領到後院打板子的地方,讓人把管家按到凳子上,問:“可有誰家女郎來瞧過我兒?”

管家嚇得趕緊說沒有。

鎮武侯夫人的臉色更不好了,問:“那可是去過花巷?”

管家頓時嚇得臉都白了。三公子才七歲,若是被人帶去那些地方,夫人會打死他們。可三公子經常在外奔波,他又沒跟著,哪能知道三公子有沒有去。他當即說:“需要找馬車夫來問。”

鎮武侯夫人又讓人把馬車夫和裴三郎身邊的小廝仆人都帶到後院來審,然後發現自家兒子真成女郎了,除非是打理買賣上的事,不然那是大門不出二門不賣,成天不是在院子裡就是在後院跟工匠們混在一處,還經常上手做針線活。

她心想:“難道上輩子真是個女郎?”又想兒子還小,待大些身子長開了,自然就會知道男女的區彆在哪。

隻要兒子沒被領去那些不乾淨的地方叫人毀了身子骨和性情,些許工匠針線活計都是小事。彆的孩子七八歲時不是玩泥巴就是玩螞蚱,她兒子都能賺上千兩金子做上內供買賣了,那自是有些非比尋常的。

鎮武侯夫人全當沒有發生過她把兒子的隨從們全都嚇得半死的事,又回到客堂看她兒子訓練香奴。

還彆說,經過他那麼一通擺弄,要不是知道底細,她都得以為是哪家貴族女郎。

裴三郎告訴香奴,“你得裝出弱柳扶風的樣子。”

鎮武侯夫人問:“兒子,弱柳扶風是什麼?”

裴三郎說:“揚柳,垂柳,纖細柔軟,風一吹就隨風擺動。”他還比劃了一下造型,說:“看起來就很嬌弱好欺負,搶回家去,毫無反抗之力。”

鎮武侯夫人看著兒子那豆丁身材一副妖裡妖氣的樣子,忍住上去暴打他的衝動:忍住,這是親兒子,他還小。

第二天,裴三郎就帶著自家老媽和“嫡姐”出門。

馬車停在府門口,他們得出了院子才能上馬車。

經過昨日門仆的一通宣揚,街坊鄰居家的門仆都知道銅錢精那剛死了未婚夫的嫡姐來京了。

如果是彆人家的女郎,還是新死未婚夫的,未免有些不太吉利,大家不太關注,可那是銅錢精的嫡親姐姐,那就不一樣了。

誰要是成了銅錢精的嫡親姐夫,那就能過上躺著數金子的日子,他隨便出個主意給姐夫,那都是金子。

魯公府的二公子大夏天的居然能賣出冰食,一碗冰食賣十文錢,隻有大貴族才能吃得起。聽說那就是銅錢精琢磨出來的法子,把冬天的冰存到了現在。

各府的門仆們見到鎮武侯府有馬車停在外麵,紛紛聚到角落悄然觀望,想看看銅錢精的嫡姐長什麼樣,私下交流消息。

不多時,就見到鎮武侯夫人率先出門,銅錢精的嫡姐雖然遮住了臉,但從頭到腳無一不美跟個仙女似的女郎從府裡邁出來。

哎喲,這真不愧是銅錢精的嫡親姐姐,被鎮武侯夫婦養得那叫一個精細,滿身綾羅、珠釵環佩,腰上係的是玉帶,肩膀上披的那長長的綾羅至少得有六尺,那都得值好多錢,還有戴的那帽子看起來就很輕,還罩了層紗,像女天神下凡,比女天神還好看。那輕盈的步子緩緩邁出,露出繡花的軟靴,那看起來就是又輕又軟,好像踩在了人的心尖尖上。

這得是多美的大美人。

那早死的未婚夫真沒福氣。

裴三郎先領著他老媽和“嫡姐”去看錢莊,這回也不走後門了,錢莊正門進去。

他們到的時候,太內司正在錢莊走金子。

走金子的買賣做久了,太內司也懶得一趟趟運,那都是當月的集中到一起運到錢莊,各種豪商們跟太內司結賬後隻領到一塊絹布,憑絹布到錢莊領金子。

太內司一個月的支出一趟拉過來,最少的時候也是三四千兩,好幾箱馬車,分成好幾口箱子。

箱子送入內堂,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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