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1 / 2)

正月,羽九玄滿十二歲。

羽青鸞出征不在鸞城,由裴曦主持她的少年冠禮,至此意味著羽九玄已經不再是稚子孩童,她已經可以完全自主地行使她的權利。

裴曦亦罕見地在南疆朝廷正式場合出現。他上朝的次數屈指可數,即使羽青鸞不在南疆而羽九玄又年幼,他也不上朝。

對他來說,行少年冠禮就是個儀式。孩子總是會一天天長大,她能不能站穩跟腳也不是一個冠禮能決定的。不過,總是件喜事,因此張羅得格外隆重。

他牽著羽九玄,身邊跟著羽焦明,懷裡抱著小短腿還邁不太利索的小金翅,心裡還是挺滿足的。他有自己的家,有心心念念惦記著想護著她、照顧她周全的人,跟她一起養了一窩孩子,生活還是美滋滋的。

……

羽九玄在南疆王府前殿行完少年冠禮,感覺……也就那樣。主要是她在行少年冠禮之前,因為娘親出征、爹爹事情繁忙,她早已經監國、提前行使上了權利。因此,行少年冠禮對她來說就是個走過場的事。倒是她爹,忙前忙後張羅好幾天,這會兒又美得不行的模樣,要是有條尾巴,估計能翹到天上去。

羽九玄瞧那爹那樣兒,心裡又有些開心。

不過,也是真的累。她天色未亮便起床沐浴更衣穿上最隆重的朝服,先舉行祭祀大典,在爹的帶領下跳祭祀舞、唱祭祀謠,再是接受賜福洗禮,換頭冠,接受朝臣拜賀,之後設宴招待群臣。

她行完少年冠禮,可以少少地飲些酒了,果汁換成果酒,喝了幾杯。

……

自家女兒的少年冠禮慶宴,裴曦自然是要在的。

裴曦在南疆的身份地位跟羽青鸞平起平坐,他在,羽九玄這個儲君便隻能坐下首。他向來不跟自己的老婆孩子搶風頭,在宴會開始前略坐片刻,陪大家喝過幾杯,便把羽九玄叫上王座,自己撤了。

羽九玄知道自己的爹是什麼性子,泰然自若地坐了上去,便見朝臣們的眼神又略微有些微妙,不少人暗自眉來眼去,也是無力吐槽。

他們不少人在私下議論,曦公不上朝是怕引起南疆王和羽姓公侯們的忌憚,還有人說是給以後的王君立規矩,叫後世的王君沒理由涉足朝政,以免天家權柄旁落。

事實上,她爹有自己的事業,對朝常的事是沒興趣、不擅長、忙、沒空。除非是她娘親和她需要他出麵,不然他有時間寧肯下廚給她娘親做幾個菜,也不愛往朝堂上湊。

她爹說,日子是過給自己的,不是過給彆人看的。在有條件的情況下,自然是按照自己的意願過。她家已經有人坐在王座上主理朝堂上的事了,再多一個他去坐班耗著,純屬浪費人力。理由那麼多,說到底,還是不樂意。

羽九玄不可能拿自家事跟朝臣們解釋,由得他們猜測議論去。

……

裴曦在羽九玄行完少年冠禮後,學他老婆的,抓羽九玄當童工。

沒辦法,大鳳朝的交通、通訊都不比他上輩子。如果有電話、傳真、通訊軟件實時通訊傳輸文件,他自然不用拉女兒當苦力,但是……沒有啊!

他想到羽青鸞打仗時不要命的彪悍勁,以及從小跟長在親隨軍大營,沾上的鐵憨憨毛病,覺都睡不好。

相比之下,鸞城已經是大鳳朝最安穩的地方了,南疆王府裡還有他老娘坐鎮,元兒打小又是個小人精,隻有她坑彆人,少有她吃彆人虧的。他把各項事情安排好,再讓羽九玄總攬坐鎮,這位小姑奶奶在金沙城燒屍體,燒出了赫赫凶名。

現在多少人聽到她的名字都得嚇到先抖上三抖,玄甲軍、羽翎軍見以她都腿肚子打顫,她還特彆裝無辜:我又沒乾什麼呀。叛軍的屍體不燒去獻祭給火神,留著臭到過年嗎?

裴曦:嗬嗬,你行你上,鸞城交給你了!

他果斷地抓了女兒當壯丁,等把各項事情理順忙完,又盯著春耕,確保糧食耕種這頭等大事落實到位,在春末,帶足護衛依然繞路金礦,找羽青鸞去了。

他從金礦過去,雖然路難走,但勝在彆人不好設伏。

那條路,沿途一千多裡地,除了金礦,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人煙。如果彆人想伏擊他,從金沙城過去,得先過一座已經被他派人守住的獨木橋,過不去。如果誰想從虔公府那邊到金礦打他伏擊,還得先過金礦守衛的暗哨點,難度也是極大,他隻需要防些路上的蛇蟲野獸、山裡的毒瘴、以及山體滑坡、路滑之類的……

雖然講起來行路也不□□全,但……比起那些戰亂四起的地方,已經很安全了。

……

裴曦翻山越嶺、跋山涉水跑去找老婆,結果……他老婆是真的牛掰,早帶著大軍跑遠了,武侯聯盟的封地都收完了。他老婆打仗收城,到一個地方,收一座城,讓玄甲軍從上到下捶個抻抻展展,把各衙門人中安排到位,布下任務,就帶著大軍往下一個地方去,都不帶歇氣的。

他在後麵趕路,他老婆在前線收城,路又遠。

他從大鳳朝的正南邊,繞到東南邊,繞了一個標準端正的7字形,跑了兩千多裡路。路上,那些想要拜訪他的人,他都推了,但是遇到一些瞎搞事的,或者遇到適合搞經濟發展的地方,總要停下來看看。

等他追上羽青鸞,中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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