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來!”費舒雅慌慌張張地脫下倪胭的小禮服,換上自己的衣服,跑去開門。
費太太摸了摸她的臉,說:“怎麼喘得這麼厲害?”
“沒什麼……”費舒雅微笑應對著,將掌心滿是汗的手悄悄背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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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胭在花店前麵一條街下車,向送她回家的小哥哥一個飛吻,轉身回家。她剛走到花店門口,看見羅文華從花店走出來,正要去找倪胭。
倪胭看一眼時間,笑:“23點57分,我沒遲到哦。”
羅文華鬆了口氣,又皺著眉帶著點小埋怨:“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我很乖的,隻喝了一點點。”倪胭扮起乖巧的樣子來。
羅文華微笑著扶她回家。
母女兩個就住在花店,樓下是花店和小廚房,樓上很小的兩室一廳。本來是一室一廳的,改成了兩室一廳,就顯得更狹小.逼仄了。
剛走到客廳,倪胭就看見沙發上的相冊。相冊裡,每一張都是母女相依為命的印記。當然了,照片裡的女兒不是羅嫣然,而是羅舒雅。
羅文華一愣,趕忙去把照片收好,口氣慌張:“我今天收拾屋子來著,哎呀這麼亂……”
倪胭走過去撿起茶幾上的一張舊照片,笑著說:“舒雅小時候這麼乖啊。”
照片裡的舒雅不過七八歲的樣子,抱著一隻大花貓,樣子十分乖巧。
羅文華仔細看了一眼倪胭的臉色,才釋然地點頭,說:“是啊,舒雅小時候很乖的。”
“媽,你是不是有話想問我?”
“我能有什麼事……”羅文華望著倪胭坦然的眼睛,倒是不好再說謊話,她點點頭,在沙發裡坐下,無奈地說:“這孩子怎麼就跟高子旭訂婚了呢……”
她像是跟倪胭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倪胭抱著胳膊,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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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費朗大長腿交疊地搭在辦公桌上,身子後仰靠著轉椅椅背,他今天沒戴墨鏡,眯著眼睛,將手中的飛鏢擲出去,每一支都正中靶心。
他一邊玩著飛鏢一邊聽助理的彙報。
“……嫣然小姐離開費家的時候把身上原本的股份轉到了舒雅小姐身上,太太給她的錢,她也沒要。她手中是有幾千萬的現錢,可是嫣然小姐花錢向來大手大腳,回了羅家之後也沒有收斂。而且羅文華的母親得了癌症臨終前耗了不少錢,現在她和她親生母親住在花店裡,身上還欠了不少債務。”
費朗將最後一支飛鏢擲出去,問:“就這些?”
“……是。”
小秘書敲門進來,麵帶微笑:“有鐘總的電話。”
“哪個鐘總?”
“是您表哥,鐘家少爺鐘沐。”小秘書說著將電話遞過來。
費朗揮了揮手,將兩個人打發出去,開口:“哥,怎麼把電話打到公司了?”
鐘沐未開口,先輕笑了一聲,聲音溫潤柔和:“你的電話可真難打。”
費朗在口袋裡摸了一下,又翻了下抽屜,“哦”了一聲,說:“手機不知道扔哪兒了。哥,你要回國了?”
“快了。”電話那邊的人似乎伸了個懶腰,“聚一聚吧。”
費朗扯著嘴角笑,剛想說話,又有人敲門。
“進。”
小秘書進來,隻能看見她的兩條腿,整個上半身都被一大捧紅玫瑰遮擋。
費朗歪著頭,眯起一隻眼:“乾嘛這是?誰?露個臉。”
小秘書急忙伸著脖子,把自己的臉露出來,努力藏住眼裡的驚訝,開口:“費總,這是送給您的花。”
“哈?”費朗把腿從辦公桌上拿下來,“什麼鬼。”
小秘書在紅玫瑰裡扒拉一會兒,找出小卡片,在費朗的示意下念出來:“泡哥的第一天,999朵紅玫瑰代表我的心。麼麼噠,愛你的嫣然。”
小秘書偷偷去看費朗臉上的表情。
費朗摸了下下巴。
“那個……費總,您看身後……”
費朗轉動轉椅,望向廣闊的窗戶。無數粉白色的氣球徐徐升空。
這裡是32樓。
費朗走到窗邊,眯著眼睛去看升起來的粉白氣球上麵的字。
每一個氣球上都寫滿他的名字。
他低頭,在地麵搜尋,終於看見一輛紅色的跑車,隻是帥氣的紅跑車上被噴了漆,上麵似乎寫了什麼字。
費朗再湊近玻璃一些,眯著眼睛仔細辨認。
哦,他看清了。
——“不泡到費朗死不罷休!”
費朗“嘖”了一聲,慢悠悠地念叨了一聲:“這泡妞的手段有點老套啊——”
他又拍了下自己的嘴。
媽的,他才不是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