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爺!我是為了你好。雁音不是個好女人,她隻是利用你的權勢讓你保護她。她根本就不愛你,她愛的是聶帥!這是她的日記本,這個本子裡寫的全部都是她有多愛聶帥!你不要被她騙了,她真的不愛你,沒有我愛你!不信你看……”
俞梅香用發抖的聲音絮絮說著,大概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她翻開日記本,“我念給你聽……一月七日,星期一,大雪。今天下了很大的雪。他回來的時候肩頭落了一層白雪。其實我煮了薑湯,沒敢送給他。一月十一日,星期五,陰。放寒假了。每天看見他的機會好像又多了一點點。開心!想每天多見他一次,想聽他喊:雁音。五月……”
五爺一動未動,也未曾開口。過分的安靜讓俞梅香越發抖得厲害,因為發抖,日記本掉到地上。她立刻伸手去撿。
五爺踩在她的手上。
俞梅香疼得眼淚立刻掉了下來,她抬起頭望著五爺呼痛:“疼……五爺,我說的都是真的!”
五爺的嘴角扯出一道危險的弧度,他蹲下來捏住俞梅香的臉。深不見底的目光打量著或者說欣賞著俞梅香的這張臉。
這樣近的距離,俞梅香望著五爺的眼睛,越發覺得的恐懼。她後悔了。她不應該來這裡,更不應該招惹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果然和傳言的一樣可怕,她不應該喜歡這樣的男人。都……都怪妹妹偏要喜歡這個男人!
俞梅香胡思亂想間,五爺開口了。
“你應該感謝自己長了一張和雁音一樣的臉,這張臉救了你一命。”五爺聲音平淡毫無波瀾,也聽不出喜怒,“但是你再假扮她一次,我就剝了你臉上這張皮。”
俞梅香頓時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她一定是傻了才會喜歡麵前這個魔鬼!
五爺甩開手,起身走到一側往樓下打電話。
俞梅香在心裡告訴自己應該逃跑,可是她根本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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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胭正在台上唱歌,直接被雲姐喊了下來。
“怎麼了?”倪胭詫異。
這還是大都會裡頭一遭把舞台上的歌手喊下來。
雲姐沒說話,臉色蒼白得可怕。雲姐跟在五爺身邊有七年了。她見過曾經那個複仇的五爺,所以她接到五爺電話的時候知道五爺動怒了。
倪胭跟著雲姐走進休息室,一眼看見跌坐在地上的俞梅香。倪胭皺了下眉,彎腰撿起地上的日記本。
“她是怎麼上來的。”五爺語氣淡淡。
雲姐皺眉,立刻把罪名擔下來:“是我疏忽了。”
五爺沒說話,不緊不慢地喝著茶。
雲姐一咬牙,直接跪了下來,說:“阿雲管理不善,自罰。”
她手腕翻轉間,一把女人手指長的小刀出現在她的手中。
“嘿,至於麼。”倪胭蹲下來拉住阿雲的手腕。
雲姐詫異地望了倪胭一眼,迅速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不要參與進來。
倪胭嬌嬌地輕笑了一聲,走到五爺身邊坐下。她奪過五爺手裡的茶盞放下,握著他寬大的手掌在她的臉頰上輕輕蹭了兩下。
“不要生氣啦。怪嚇人的。”
五爺抬眼看向她,倪胭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角。五爺微微後仰靠在沙發上,眸中的怒意倒是減淡了些。
倪胭轉過頭看向雲姐,說:“雲姐,我突然離開舞台,香蘭姐不知道有沒有頂上去呢。你快下去看看吧。”
雲姐看向五爺。
“雲姐,順便把她也帶下去。”倪胭又說。
雲姐立刻驚醒。她迅速站起來把已經嚇傻了的俞梅香拉出休息室,令人將她扔出去。她沉著臉下樓重新調配大都會的安保。今日值班的人恐怕再也不能來這裡上班。
休息室的門剛關上,倪胭順勢躺在五爺的腿上,把玩著他的手指,慢悠悠地說:“遠山,我忽然發現原來你對我已經算溫柔的了。我以後再也不因為這個生你的氣了。”
她嬌嬌笑起來。
五爺低頭看著她。很快,他又移開視線,看向剛剛被倪胭放在茶幾上的那個日記本。
倪胭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好笑地說:“五爺該不會想要偷看女生日記吧?”
五爺沒回答,而是說:“脫衣服。”
倪胭皺眉:“封遠山,你能不能有點情調?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麼直接?”
五爺冷笑了一聲:“既然知道我對你格外溫柔,恃寵而驕也該有個度。”
倪胭與他對視。忽然明白這男人是真生氣了。但是他不願意承認自己因為那個日記本生氣,所以他得發泄。
行行行,她哄。
倪胭湊過去一邊吻他一邊給他脫衣服。
然而倪胭小看了五爺的怒。
她跪在沙發上,眉心緊皺,沒多少快感,痛楚倒是強烈。她“嘶”了一聲,回頭望向身後的五爺,嬉皮笑臉地笑著問:“我換一張嘴行不行?”
五爺動作稍頓,他盯著倪胭的臉,冷聲說:“你姐姐的聲音不好聽,你讀給我聽。”
他拿起茶幾上的日記本扔到倪胭麵前。
倪胭收起臉上的笑,與他對視,問:“你認真的?”
五爺沒回答。
倪胭扯了扯嘴角。
“好。”她翻開日記本,大聲讀出來:“一月十三日,星期日,小雪。雖然以前也不能每天都見到他,但是這次不一樣。他離開蕭城的第一天,整個兆熙公館空空蕩蕩。再也沒了回家的期待……啊——”
不是疼的,而是五爺猛地離開,一瞬間的空虛感。
五爺整理衣物,轉身往外走。他剛走到門口,倪胭抓起地上的高跟鞋狠狠砸在他的背上。
五爺在原地立了片刻,才轉過身去。
倪胭衣衫不整地坐在沙發上。她的眼睛是紅的,她的臉頰染著紅暈,鎖骨處也有他留下的紅痕。整個人瞧著嬌弱可憐。偏偏緊抿了唇,眼中帶著絲小傲氣的惱怒。
她賭氣一樣連連發問:“你憑什麼生氣?你是我什麼人?你喜歡的不過是我的身體罷了,你管我喜歡誰。我和你睡的時候沒喊彆的男人名字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