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大佬的女人〖18〗(2 / 2)

她又開始有點想念她的蚌殼兒了。

肉身、魂魄、蚌殼兒和珍珠心才是一隻完整的蚌妖。然而她的肉身被鎖在龍族,她的珍珠心丟在無寂海,就連蚌殼兒也在另外一個世界。

倪胭不由輕歎了一聲。

俞梅香抱著胳膊走到她麵前,嘲諷地冷笑:“妹妹好心情啊,居然還有心思來蕩秋千。”

“彆擋光。”倪胭懶散開口。

俞梅香早就習慣了倪胭這樣的態度,若是以前,她說不定要憤怒一場。可如今看著倪胭落魄成這樣,她決定不跟妹妹計較。她向一側走了兩步,避開身後的陽光。

“被男人拋棄的滋味不好受吧,我的好妹妹。”

倪胭但笑不語。

俞梅香心情是真的好。她輕笑了一聲,開心地說:“五爺丟下你跑了,阮鈞皓不再來找你,你心裡最喜歡的大帥不僅不理你還把你關在家裡,把你當成囚犯。這樣的滋味兒怎麼樣?好妹妹,你難過的話想哭就哭吧。我可是你的親姐姐,一個肚子裡爬出來的親姐姐。你哭吧,姐姐不會笑話你的。”

倪胭勾起嘴角,終於懶洋洋地睜開眼睛。

“俞梅香你很閒嗎?你不用和你那個溫柔體貼的柯教授私會嗎?你不用去醫院嗎?”

俞梅香臉色瞬間大變,她睜大了眼睛,瞪著倪胭那張和自己十分相似的臉,怒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倪胭目光下移,視線落在俞梅香的肚子上。她慢悠悠地說:“多走路少說話,更要少動怒。對你好,對孩子也好。”

“你、你不要亂說!我才不會像你那樣和男人亂搞!”俞梅香聲音尖利,臉上卻是紅一道白一道,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下去。

“亂搞?如果讓自己舒服就是亂搞。那我願意像你說的那樣亂搞。不過嘛……”倪胭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她笑著站起來,漫不經心地拍了拍俞梅香的肩,“女人啊,保護自己先從保護自己的肚子開始。”

倪胭對俞梅香說這些話可是難得發自內心的善意。畢竟這個原主的姐姐幫她得到了柯明江的四、五、六這三顆星。她怎麼能不對她善意一點呢?

不過看來俞梅香能幫她的也隻能到六顆星,這第七顆星還是要倪胭自己出手。倪胭忽然有了主意——拿到柯明江第七顆星的主意。

說起來,這個世界的四個任務目標目前為止竟然隻有阮鈞皓七顆星全部完成。不過倪胭並不急五爺和聶今的那後一顆星。

她能拿到,在她離開的那一天。

好多天沒有聲響的白石頭忽然開口:“我有一件事情一直不明白。”

“你說。”

“你……好像從來不會懷孕?”

倪胭眼中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

“白石頭,我和男人們快活的時候你是不是透過白玉石看了全程知道我沒避孕?”

“當然沒有!”白石頭立刻反駁。語氣急切地為自己辯駁,往昔的清冷之氣都散去不少。

倪胭知道他不會,她隻是故意逗他而已。

她打著哈欠上樓,隨意說:“龍族後裔皆永生。我要是睡一個男人就生一個孩子,這兩萬年來我孫子的孫子的孫子的孫子都要數不清了……”

倪胭剛走到三樓,還沒有跟白石頭說完,就看見聶今剛好從房間裡走出來。倪胭在原地停頓了兩秒,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回自己的房間。

聶今站在走廊裡,靜默地望著倪胭。

半個月了。他與她半個月沒有說過話。

聶今心下忽然一陣煩躁,又十分焦灼。

當初將她軟禁在家中實在是一時氣憤之下衝動之舉。這半個月他也曾後悔過,不該限製她的人身自由。這無疑加重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矛盾。這小半個月,他故意躲著她,她又何嘗不是故意躲著他?

馬上要開學了。

她怎麼就不能來主動找他,隻要她說一句想出去想上學,他必然不會再軟禁著她。難道她就沒有發現之前跟著她的那些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聶今臉色沉沉地下樓。最近,所有人都知道大帥心情不好,在他身邊的人個個膽戰心驚。

到了開學前一天,聶今沒有出門,一直在等倪胭來找他。他從晨曦等到暮色四合,都沒有能夠等到倪胭的身影。

座鐘敲響七下,聶今終於起身走出房間,從走廊這一頭一步步走向另一頭,立在倪胭房門外許久,才抬手敲門。

房門打開,兩個人一裡一外互相望著對方,他們兩個人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十分平靜。

倪胭身上隻穿了一條長睡裙,她似乎飲了酒,眉眼之間微醺。她笑笑,先開口:“大帥找我有事?”

聶今點頭,卻並沒有開口。

倪胭思索了片刻,偏著頭問:“大帥是要進來坐坐?”

聶今又一次點頭。

倪胭便讓開,先轉身進了房間。聶今跟進去,一眼看見桌子上的酒杯。

“喝酒了?”他問。

“嗯。”倪胭隨意應了一聲,她撩起卷發,在沙發裡坐下,舉起酒杯小口抿了一口,“最近臨睡前都喜歡喝一點點,反正在家裡也無聊。”

聶今在她對麵的沙發裡坐下,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喝酒。

倪胭把杯子裡的紅酒飲儘,放下杯子。她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上,目光有些空。

“不喜歡被關在家裡為什麼不去找我說。”聶今沉聲問出來。

倪胭嘴角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她眸光流轉,哀婉地望著聶今,輕聲低柔輕緩:“我不知道怎麼麵對你。”

“為什麼不能麵對我?”聶今眉峰攏皺,質問。

倪胭苦笑。她低下頭,手指撩過耳側的卷發,低聲說:“被喜歡的人親眼看見我和彆的男人……”

她低下頭不再說了,眼睫顫動。

聶今的心跟著她的眼睫輕顫,他真的很怕倪胭下一瞬落下淚。

“抱歉,我不應該凶你。”聶今放柔了聲音,“錯的不是你。你也隻是受害者。”

倪胭側過臉,眼中是無法遮掩的痛楚。

“你應該調查過我的事情,就算沒有調查,我姐應該也對你說了不少我的事情。”

聶今立刻說:“在你和俞梅香之間,我當然選擇相信你。我讓你搬到樓上遠離她是為了什麼?”

倪胭眸光微閃。

她還真的不知道聶今讓她從原本的房間搬出來,是為了把她和俞梅香隔開。為了不讓俞梅香煩她?

倪胭轉過頭望向聶今。

聶今皺著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他對倪胭嚴肅地說:“雁音,過去的事情我們都忘記。嫁給我,從此隻有現在和未來。”

他聲聲鏗鏘,似下令又似立誓。

倪胭有一瞬間的恍然,輕聲問:“忘記過去?”

“是。”

倪胭沉默下來。

忽然的安靜,讓聶今心裡又開始焦灼。他心裡忽然生出一種害怕的情緒,害怕倪胭的拒絕,害怕倪胭選擇彆人。

在她說著喜歡的時候,如果他不是一味把她當成孩子拒絕她。她是不是就不會和什麼五爺、阮鈞皓牽扯上?

聶今心裡逐漸生出悔意。

他工整放在膝上的手逐漸握成了拳。

倪胭眼角的餘光掃見,她幾不可見地勾起嘴角,抬起頭來正視聶今,用一種冷淡的、疏離的語氣開口:“你當真不介意我和五爺的過去?那些晚歸和徹夜不歸,我都和他在一起。他家裡,他的車裡,他的休息室,大都會舞台化妝間……”

聶今猛地站起來,不小心碰到桌子上的玻璃杯具。玻璃杯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聶今漆黑的眼眸死死盯著倪胭,薄唇緊抿,抿成一道直線。

倪胭卻隻是漫不經心地輕笑了一聲,她交疊的雙腿上下換了個位置,向後靠著沙發,慢悠悠地說:“我們在不同的地方做,用不同的姿勢做,花樣百出。你當真不介意?”

“不要再說了!”這五個字幾乎是聶今從牙縫裡擠出來。

倪胭哪能這麼如了他的願?她就是要氣他激他。老狐狸不好激怒,血氣方剛的聶今還激不動不成?

倪胭站起來,對上聶今的眼睛,扯起嘴角輕笑:“你隻是聽我說說就受不了,日後恐怕對著我更是硬不起來。”

“我讓你不要再說了!”聶今臉色鐵青,一臉的戾色。有一種想要開槍殺人發泄的衝動。

倪胭隔著茶幾上半身前傾湊近聶今的臉,嫵媚地挑起眼尾。

“聶帥,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單純可憐。我對你感興趣的時候你拒絕我,如今太遲了。如果我和五爺的事情瞞過了你,我倒也不是不能和你在一起。可是現在你親眼見到我和五爺廝混在一起的場景……”倪胭嬌笑了一聲,指尖兒饒有趣味地點著聶今肩章上的圖案。

“你們男人啊,最是小心眼。唔,也不對。女人也小心眼。都一樣。何必欺騙自己勉強自己呢?”倪胭嬌柔的手順著聶今的衣襟逐漸下移,“夫妻生活不和諧是很討厭的。為了日後不做那樣的表麵夫妻,我們還是彼此放過吧。”

聶今忍著倪胭在他身上搗亂的手,深吸了口氣,悶聲說:“這隻是你的猜測。”

“難道不是真的?”倪胭婉轉抬眼,含笑望著他。

她的手繼續在他身上搗亂,眸中的笑意卻越來越壞。她低惑開口:“那你倒是硬一個證明給我看啊。”

聶今將牙齒咬得有些發疼。他忽然抓住倪胭的腰,把她直接扛了起來,扛著她進到臥室,將她扔到床上去。

他眼中帶著戾色,抽.出腰間皮帶,一顆顆解開軍裝的紐扣。

倪胭揉了揉被他摔疼的手腕,剛轉過身來,胳膊就被聶今拎了起來,她身上的睡裙幾乎是被聶今擼下來的。動作快得倪胭連配合個優雅的動作都來不及。

聶今俯下身來,在倪胭耳側咬牙切齒:“我證明給你看!”

言罷,他咬上你倪胭的耳垂。一陣隱隱的疼痛,讓倪胭不由蹙起了眉。可是感受著掌心裡聶今第七顆星的微微閃爍,倪胭本來打算去推開聶今的動作變成擁他入懷。

倪胭側過臉望向聶今,聶今顯然十分敏銳,立刻轉過頭對上她的視線。他抬起倪胭的臉,用帶著薄繭的手掌撫過倪胭堆雪般的軟肌,肅然下命令:“這個大帥夫人,你不當也得當!”

唔,這個在床上都要下命令的男人啊。

可惜,她才不是他的兵。也向來不知道何為聽話。

倪胭垂下眼,風情萬種地笑起來。

·

碼頭。

雲姐穿著一身灰色的大衣,遮住玲瓏有致的身子。她手裡提著行李箱,欲言又止地望著五爺。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最後送她離開蕭城的人居然會是五爺。這個她一向又敬又怕的上司。

五爺沒穿西裝,而是一身粗布長衫,顯得從容儒雅許多,哪裡還像蕭城大名鼎鼎的五爺。

“五爺,你不離開嗎?聶帥顯然是在針對你!”雲姐蹙眉。

五爺淡淡微笑著,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這樣的亂世,你一個女人的確不適合再留在大都會這樣的地方。這次回老家就不要再回來,安生過日子。”

“五爺……”

五爺擺擺手。

可是雲姐堅持把話說出來。她朝五爺走近一步,壓低了聲音,說:“五爺,我們為什麼不魚死網破除掉聶帥!”

嫵媚的女人豎著細眉,心狠手辣起來自帶一種凶戾。畢竟是在這蕭城這樣的地方又是跟著五爺混了這麼多年的人。

五爺輕笑了一聲,他抬手隨意一指:“看。”

雲姐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沿著碼頭乞討,幾乎都是些半大的孩子。如今隨處可見乞討的窮人,並不是什麼罕見的情景。

“這世上少一個五爺不過少一個商人,可要是少一個將軍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流落街頭。山河飄零,這世道需要聶今這樣的人。”五爺戴上軟呢帽轉身離開碼頭。

若是真的硬碰硬,五爺何曾懼過?

“五爺……”

五爺沒轉身,隻是隨意揮了揮手,與她告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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