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賀靳沒見過倪胭發騷的樣子,可真的要相信她是純真的小仙女了。
表演結束,觀眾們陸陸續續起身離開,賀靳紋絲未動,他打量著倪胭起身,看著她是如何優雅地扯著裙角離座。她身上的漢服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偏偏行動時步履嫋娜、腰肢輕顫,那布料包裹下的身體變得更有吸引力。
倪胭走到這一排座位的儘頭,後知後覺發現賀靳沒跟過來,她站在儘頭轉過身望向賀靳,慢慢翹起嘴角。淺淺的笑又溫柔又嫻靜,她像是從仕女圖裡走出來的風景。
賀靳笑了笑,起身朝倪胭走了過去。
倪胭像個淑女一樣挽起賀靳的胳膊:“賀總覺得這場演出怎麼樣?有沒有沉醉在美妙的音樂裡?”
賀靳看著她,語氣莫測:“繼續演。”
倪胭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說:“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呢。”
賀靳但笑不語。
到了金際城,倪胭饒有趣味地觀看著彆人各種賭法,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就問賀靳,賀靳耐心地給她講解。
“賀總身邊的那個女人真的是小仙女蘇宴兮吧?”
“那……昨天坐在賭台上戲弄的賀總的女人真的是小仙女蘇宴兮?”
“不會的……這相差得也太大了。眼前這個一定是小仙女沒錯了,可是昨天那個怎麼都不像啊。難道是小仙女真的有雙胞胎姐妹,昨天那個是小仙女的雙胞胎姐妹,她闖了禍,今天小仙女過來給姐妹收拾爛攤子?”
把旁人議論聽在耳中的倪胭都不由佩服那人可怕的想象力。她笑著偏過臉,望著賀靳問:“你昨天說這個怎麼玩來著?我可能是記性太差了,忘記了。”
她語氣冷清,語速輕緩,問的循規蹈矩溫文爾雅,絕對不帶有一絲的撒嬌嗲意。
賀靳眯著眼睛把規矩又講了一遍。
倪胭認真聽著,她唇角綻出淺淺的笑:“原來是這樣,我記下了。”
“逛了這麼久,不去玩兩把?”賀靳隨意問。
倪胭搖搖頭,特彆認真地說:“仙女才不會去賭錢。”
賀靳笑笑,沒接話。她文靜乖巧的樣子,讓賀靳一瞬覺得自己在逼良為娼。不過也隻有一瞬罷了。
倪胭雖然自己沒下場,但是顯然她對觀看彆人各種各樣不同玩法的興趣很濃。一樓到五樓,除了一些包間,對外開放的地方她都鑽進去看了看。
“賀總,聽說你這裡還有地下室?地下室是什麼地方?也是賭場嗎?”倪胭問。
“也算。”
“那我們去那裡瞧瞧。”
賀靳搖搖頭,隨口說:“那裡是賭打黑拳輸贏的地方,你們女人大概對這種遊戲不會感興趣。”
倪胭琢磨了一下“打黑拳”這個詞,問:“打得很凶殘?”
“打死對方才算贏。”
“我想去。”倪胭的眼中升出濃濃的興趣。那一抹濃濃的興致讓她的麵容生動起來,好像終於隱隱脫出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殼兒,有些昨日的影子。
賀靳做了個請的手勢。
原來通往地下的通到有人看守,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去的。倪胭跟著賀靳走到地下室時,擂台上的兩個人已經開始了很久。在擂台上,隻要不使用武器,沒有其他規則。所以擂台上的兩個人出拳很凶,招招都是朝著對方命害的地方來。
觀眾大聲叫好,十分激動。這種叫好的聲音裡偶爾還會摻雜幾句那挺的粗鄙話,他們為擂台上的打鬥叫好,其實更像是自身的一種發泄。
整個地下最顯眼的地方就是擂台,其次是下莊台。身穿黑西裝紮領結的服務生站在環形長桌中間,在他麵前是堆成小山一樣的籌碼。
比賽已經開始,下注早已完畢。
賀靳帶著倪胭在空座位坐下,觀看著擂台上有些血腥的比賽。倪胭對這樣的格鬥興趣很濃,一邊吃著爆米花,一邊觀看著擂台上的打鬥。擂台上的兩個人打到激烈時,她的眼睛裡會閃現一抹亮光。
賀靳沉默地審視著她。
沒多久,倪胭也跟著其他人一起叫好,沉醉在擂台上激烈的氛圍中。她把還剩半桶的爆米花塞給賀靳,和其他人一起走下座位,圍著擂台給選手叫好打氣。她看著選手格鬥,坐在高台上的賀靳悠閒地吃著爆米花看著她。
擂台上的兩方選手紮著藍紅兩色的腰帶,紅方幾次被藍方打到在地,又一次次站起來。藍方又一次把紅方壓在地上,握緊的拳頭朝著紅方的臉一連打了幾拳。紅方的臉偏到一側,血水落在擂台上,也染紅了藍方的拳頭。
越來越多的血。
紅方無力翻盤。
“輸了輸了,押錯人了。哎,我的錢啊。”
“嘿嘿,今天運氣不錯!等下那局才精彩,今天要來個三連勝!”
“我說……行了吧,再打就真出人命了。”在議論輸贏的聲音裡摻進了這樣一條擔心紅方性命的聲音,可惜很快淹沒在彆人的聲音裡,也沒人附和他。
在打黑拳的擂台上,默認的規則是打死對方才算贏。可輸贏哪裡需要一定要打死對方?像眼下這種局麵,已經被打到重傷的紅方絕對沒力氣站起來,藍方這個時候完全可以收手。可是如果他要想紅方的命,也是他的自由,沒人能阻止他。
倪胭回到座位,湊到賀靳身旁去吃爆米花。她問:“這些人為什麼要打黑拳?各種正規比賽不是也很多?”
“缺錢,或者找刺激。”
賀靳把最後一顆爆米花塞進倪胭的嘴裡,他站起來,說:“無聊的上午和下午終於過去了,現在該開始晚上的活動了。”
倪胭指了指前麵一排議論的人說:“他們說下一場是今晚的重頭戲,還是看完再走吧?”
前麵坐著的兩個人應該是一對戀人,正在議論著打黑拳中比較出名的幾個人。
“……你覺得剛剛的比賽刺激?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剛剛那倆都是新人。等下狼頭上台,讓你瞧瞧真正打黑拳的威風。”
“狼頭是很厲害的人物?”
“當然!”
倪胭還想再聽,賀靳彎腰拉住她的手腕,一下子把她拎起來,由於慣性,倪胭本能地撞在賀靳懷裡。倪胭在賀靳懷裡彎起眼睛,眼尾挑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淺聲開口:“賀總,彆那麼急嘛。那邊還有人看著呢。”
“怕緋聞還要明目張膽和我在一起一整天?”
倪胭翹起嘴角,在賀靳懷裡綻出一個稍顯嫵媚的笑。她笑著說:“不,我怕的不是緋聞,而是賀總……”
賀靳略彎腰湊到倪胭耳側,道:“被你吊了一天的胃口,現在如你所願。”
倪胭眼中露出驚慌的神色,像一隻受了驚的小白兔。
賀靳將她鬢邊的一綹兒發掖到耳後,不緊不慢地說:“演,繼續演。”
倪胭眼中的驚慌霎時煙消雲散,濃鬱的嫵媚層層綻放。賀靳眼前的她和昨日的她終於重合。
他低聲開口:“大庭廣眾之下收斂點。”
倪胭雙手交疊放在身側,行了一個古代淑女的見麵禮,然後將手遞給賀靳,挽著他的胳膊,和他一起離開地下賭場。
身後的人群一陣歡呼,大聲喊著狼頭的名字。倪胭回頭望了一眼,站起來的人群遮擋了視線,她沒看清擂台上的人。
賀靳在她耳邊淡笑著說:“還想使什麼花招?”
倪胭嬌嬌一笑,嫵媚開口:“花招多得很呢,不過剩下的花招顯然不適合在公共場合使出來……”
她聲音漸低漸柔,尾音低若呢喃。
倪胭和賀靳剛坐進車裡,倪胭的手機響了一下。她無聊地翻看了一下,然後皺起眉,一臉不高興地瞪著身側的賀靳,用一種又是生氣又是嬌嗔的語氣說:“金主大人居然真的連緋聞這點小事都擺不平,失望!”
“嗬……”賀靳低沉而笑。
他捏著倪胭的下巴,一整日的隨和不見,眼中露出犀利冷意:“我可是連一丁點的好處都還沒嘗到。”
倪胭拉長了音:“金主大人斤斤計較的樣子可真討厭。”
她拍開賀靳的手,揉著被他捏疼的下巴。
“生氣了?”賀靳將她的小細辮纏在手指上把玩著,十分有興趣地打量著她嬌嗔嘟嘴的模樣。
“當然。”倪胭湊過去,下巴搭在賀靳的肩上,貼著他的耳朵低聲說,“今晚我得罰你,讓你生不如死才好。”
賀靳低沉輕笑了一聲。
到了賓館,倪胭優雅地走到窗前倒了一杯清水。她還尚未來得及喝,賀靳奪了她手裡的杯子放在桌子上,直接將她推倒在床上。
“欲擒故縱的戲碼從昨天晚上就開始演,是時候收手了。”賀靳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倪胭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身子,“脫了吧。”
倪胭起身,嬌滴滴地勾住賀靳的脖子,風情萬種地笑著,嬌柔媚骨地說:“小仙女是從來不會自己脫衣服的。”
賀靳眼中逐漸染上暗色,他用力一扯,隨著倪胭胸口的係帶落地,她身上的素雅端莊抹胸長裙也跟著緩緩落地,她完美誘人的身子上是一套幾乎透明的黑色蕾絲內衣。
賀靳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