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2 / 2)

趙允承靜靜地望著她,眼中閃過一抹灼熱:“嗯,去吧。”

眼神追隨著夫人的背影瞧了一段,他也起身去洗漱。

丫鬟們昨夜就知道姑爺漏夜回來了,今日月英伺候秦嫀穿衣洗漱,沐芮給趙允承端水持物,完了之後問道:“夫人,現在要傳膳嗎?”

秦嫀聞言,朝趙允承望了一眼,對方也看著她,回了一個欲言又止的眼神,她無奈:“先不傳,你們下去吧。”

趙允承頓時眼神有了變化,看秦嫀的目光,含而不露。

“來。”他坐在榻上等娘子過來。

秦嫀今日穿一身褙子和抹胸,顯得清涼風流,步態柔美,走過去他身邊……女郎略略頓了頓,然後往他膝上輕輕坐下。

趙允承呼吸屏住,用手臂攏著嬌娘,抬起線條清雋的下巴,承接美人恩澤。

見他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當真是誘惑至極,當初就是這男色讓自己不顧後果,厚著臉皮也要去搭訕他。

眼下秦嫀亦被美色所惑,低頭親了他一下。

趙允承眼瞼顫動了下,靠近她些許,盤算了一晚上,眼下終於媳婦在懷,他靡麗的眼尾處,因此染上了一抹緋色。

墜入那曾經嘗過就忘不了的溫柔鄉,一閉一睜眼又是下午。

若非秦嫀喊著奴家小命要折了,隻怕趙允承還不曾意識到,已經這個時辰了。

掀開簾帳看了眼外麵的天,猜測約莫是醜時中,他臉上升起一抹不自在和內疚,起身穿衣去喚人備水。

看著夫君那身線流暢的背影,秦嫀感到一陣神魂躁~動,這讓她也很難堪,明明都已經超負荷了,怎地還淡定不下來。

趙允承幫忙找來衣裳,溫柔地給秦嫀穿上:“累嗎?”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秦嫀點點頭,不敢和他對視,因為郎君那溺人的目光會將她淹沒。

趙允承笑了笑,打橫將她抱起來去浴間,和她一起用了水。

兩個人都清爽了,也饜足了,終是能好好地坐下來吃飯。

丫鬟們將兩位主子今日的第一頓飯傳上來,然後眼觀鼻鼻觀心地退了出去。

“昨晚這麼晚才回來?”秦嫀瞧著夫君仔細布好的菜,心中泛起甜蜜,然而渾身懶洋洋的,想起冤家剛才的凶悍,她仍心有餘悸。

“是,被絆住了。”趙允承不多言,拿起瓷勺送她嘴裡去。

他不仔細說,秦嫀也不追問,性子使然,她不是那種事事要過問的人。

吃到五分飽,夫妻二人才繼續說話:“這些日在家裡好嗎?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秦嫀本想搖頭,沒發生什麼事,一切都挺好的,但是想起二姐姐那事,她就笑了,說起來還是托了夫君的福,合該把這件事的後續告訴他:“府裡沒什麼事,我挺好的,但是二姐姐的喜事卻是定下來了。”

趙允承聽她說沒什麼事,就放心了,秦二姐的事隻是順道一問:“不知是哪一家?”

秦嫀笑道:“姓嚴,是個士族,那郎君從八品官,喚嚴雲祈。聽說在攝政王手下辦事,我見過人很端正。”

趙允承的勺子,鐺一聲放回碗裡,不由驚悚地看著秦嫀,眼中閃過秦嫀看不懂的異色:“在攝政王手下辦事?”

“是啊。”秦嫀說道:“皇城司副使,官服很威風,哎?”她忽地一拍手,發現了一個亮點:“這麼說來,我二姐姐就成了官夫人?要是我那妹夫以後一直升遷下去,我二姐姐沒準還能成為誥命夫人呢。”

言語間不無羨慕。

畢竟大姐和自己的夫婿都是白身,隻二姐姐身份最高了。

趙允承聽出了娘子的羨慕,眼神頗為複雜,是他疏忽了,忘了跟皇祖母交代,不要選攝政王身邊的人。

眼下倒好,短短半個月就成事了,叫他想悔都來不及。

“說來夫君為什麼不走仕途呢?”秦嫀不無好奇,她對這塊了解不多,不知道這是不是常態?

“沈家沒有走仕途的。”趙允承恢複從容,給小娘子喂飯,一邊解釋給她聽:“大伯是個有名的大儒,他的長子亦是讀書人,因為人清正,喜做善事,在坊間名聲清貴,受人敬仰。”

沒有說得十分清楚,但秦嫀聞一知十,懂了,清貴。

說白了就是,人家根本不屑當官。

秦嫀瞧著自己無一不好的夫君,想想也是,當官哪有做名士舒服,於是她那想當官夫人的念頭,就這麼悄悄地在心底散去了。

秦二娘子的未來夫婿是攝政王部下這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趙允承改不了也不能改,他日後想要不被識破身份,隻能極力回避與那位二姐夫見麵。

縱然是這樣,也很可能會被秦嫀發現。

這件事成了趙允承最新的煩憂,除了擔憂,還有濃濃的內疚。

終歸是他騙了小娘子。

把小娘子拉進這沼澤裡。

不管眼下過得多快活,他堅信有一日始終會東窗事發,到時候,承受非議倒還罷,除了黑衣,他什麼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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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奴是攝政王很早收用的一個江湖武人,一直忠心耿耿地侍奉攝政王,此前他的工作是聽候攝政王差遣,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這月十四那日傍晚,接到主子命令,要考察他的能力有沒有退步。

那自是沒有的。

但主子讓自個盯梢他,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因為主子的武藝比他高強。

啞奴覺得自己這次鐵定完不成任務,事實也正是如此,他在攝政王府盯了一晚上,到天亮發現自己盯丟了。

“……”

這不是為難我啞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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