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 / 2)

第44章

王府後院那二十個女人,具是黑衣這幾年來陸陸續續收進去的,跟白衣可一點關係也沒有。

若是讓白衣來處理此事,他定然是一個都不要,全部遣散。

王妃也罷,側妃也罷,通通與他無關。

所以在白衣心中,自己是孑然一身的單身郎君,從身到心都不曾背叛秦嫀,硬是被黑衣弄成妻妾成群,他也很煩惱。

以前也就不說了,白衣也未曾想過要去跟誰過日子,他不配,但是後來遇到了主動撩他的溫柔女郎,並且一而再再而三地爭取這段姻緣,他豈能置之不理?

黑衣在信中那樣凶神惡煞地威脅於他,叫他不要再來沈府尋找秦嫀,他心中一邊顧忌一邊疑雲叢生。

“夫人,我上半月一共回來了幾次?”趙允承越想越忍不下去,他伏在秦嫀的雙膝上,抬起一張憔悴的麵容看著秦嫀。

雖然秦嫀覺得這樣的夫君有些神經質,但她一點都沒有懷疑也沒有嫌棄,這要歸功於趙允承有張經得起折騰的盛世美顏,及時頂著黑眼圈也帥得不行,她笑道:“回來了幾次你自己不記得嗎?好像是三次吧。”

趙允承一聽,差點沒兩眼一翻當場暈過去,不可能的,他心中亂亂地想,黑衣如何會來三次?

那家夥不是說看秦嫀不順眼嗎?

既然如此來一次就夠了,為什麼還要來整整三次!

趙允承氣得想吐血,眼中血絲畢顯,抓緊秦嫀的手臂說:“他……我本不該回來的,若是下次我再回來,你應該勸我回去好生用功。”

秦嫀抽出被他抓緊的手臂,抬起手戳了戳他的腦袋:“用功你的頭,你又不下場考試,用得著這麼嘔心瀝血嗎?半個月才回來陪我三次,就不依了?”

陪……陪陪……

郎君心緒翻湧,目眥欲裂,還不敢抬頭叫女郎看見,隻得把臉埋進女郎懷中,忍得雙肩微微顫抖。

“怎……怎麼陪你的?”趙允承聽見自己的聲音乾澀難聽,充滿掩蓋不了的憤怒。

秦嫀好生奇怪,不過陪夫君打情罵俏,不就是這樣嗎?

秦嫀笑著撫摸郎君的耳朵:“還能怎麼陪?不就是吃飯睡覺嗎?你又不喜歡出門,叫你中秋夜陪我出去看個花燈會,你都不情不願,才逛了不久就回來了。”頓了頓,女郎親昵道:“對了,你昨天晚上在蓮花燈上寫的願望究竟是什麼呀?都不肯告訴我。”

秦嫀後麵說的話,趙允承已經沒有心思去聽了,他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秦嫀的那句吃飯睡覺,他愣了,他想象中的吃飯睡覺嗎?就像他和娘子平時一樣嗎?

你喂我,我喂你,然後一起親親熱熱地翻進帳內睡覺!

趙允承渾身血液涼透,如同一尊化石,伏在秦嫀懷裡失了聲音,失了神智,滿腦子隻剩下秦嫀和黑衣親熱的畫麵,互相喂飯的畫麵。

這時秦嫀終於察覺到了夫君的不對,她喊了一聲:“夫君?你怎麼了?”

然而趙允承伏在她懷中,依舊一動不動,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身上散發出的無助氣息,無端讓人覺得很可憐。

於是秦嫀心中輕歎了一聲,將他抱住:“修晏,我在這裡陪你,沒事。”

在她懷中聽見這句話,趙允承的心更痛了,像被刀子剮了一樣痛。

當初自己為什麼要把這人卷進來呢?

一團亂麻的生活自己一人承受便夠了,秦嫀何其無辜,憑什麼要與他一同遭罪?

“夫人……”趙允承眼瞼動了動,欲言又止,想說從現在開始你我分開,不要在一起了罷,又想起黑衣在信中的話。

卑鄙無恥的黑衣,原來如此!

對方明顯已經戀上了沈府這溫柔鄉,就算他跟秦嫀不再見麵,黑衣也不會放過秦嫀。

說什麼看秦三娘不順眼,叫他不要再來尋,明明就是黑衣瞧上了他的夫人,不僅想染指,還想獨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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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寡廉鮮恥,禽獸不如,行同狗彘!

趙允承將自己這輩子所知道的惡言,都用在了黑衣身上。

若不是有黑衣這狗東西混賬的存在,他都不知曉自己心中埋藏著這麼大的惡意。

“嗯,我在呢。”秦嫀聲音溫柔,摸摸郎君的後腦勺,說道:“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從外頭回來,應該還沒有用朝食吧?快去梳洗一下,夫人陪你吃點,然後你好好休息。”

趙允承一臉恍惚地點點頭。

心中無比複雜,想來,那黑衣就是貪戀他夫人的溫柔。

這本無可厚非,誰不喜歡溫柔美貌的小娘子呢?

但天下間溫柔美貌的小娘子這麼多,黑衣何必偏要獨占屬於他的一個?

趙允承緊緊抱了自家娘子一下,絕了要跟秦嫀分開的念頭,因為這個念頭,他光是想一想便覺得心口發慌,疼得喘不上氣來。

恍恍惚惚地起來梳洗了一下,陪著小娘子用了些朝食,對方攆他上床睡覺。

然而趙允承一碰到那張熟悉的床榻,滿腦子便會不由自主地想,黑衣和他的小娘子是否也在這張床榻上翻雲覆雨過?

他牙齒咬得咯咯響,他好恨。

當然不是恨小娘子,趙允承對於小娘子隻有無儘的內疚,他恨的是下流無恥的黑衣,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

人渣敗類,殘渣餘孽!

“夫君怎還不睡?”頭頂傳來秦

嫀的聲音,擔心他的秦嫀看到他睜著眼,拳頭還在空中比劃,不解。

趙允承:“……”

趙允承收起拳頭,呐呐道:“可能是因為剛吃飽,還沒有睡意,我起來練一會兒劍。”

秦嫀哭笑不得:“你真有精力。”歪頭一想,她興致勃勃地道:“好吧,那我也去看你練劍,那天舞得很好看。”

趙允承一般都是早起練劍,他確信秦嫀沒有看過他練劍,那麼就是黑衣那狗東西無疑。

他不是練刀的嗎!

趙允承記得清清楚楚,每次和黑衣通信,對方隔三差五總會鄙夷他竟然用劍!

似乎當男人隻能用刀。

可笑的是那人自己為了討好小娘子,竟然用起了劍。

趙允承一時竟然不知是應該嘲笑黑衣好,還是痛心自己的夫人被輕薄了好……

接過秦嫀送過來的長劍,趙允承看了一眼,竟有些嫌棄,但是轉念一想,他覺得不應該有這樣的情緒,否則如何對得起為自己受苦的小娘子。

劍被黑衣用過,小娘子不也被黑衣禍害過?

趙允承滿身壓抑不住的戾氣,在院子裡窮凶極惡地舞了一通劍,隻把周遭的空氣當成是黑衣那劣貨,斬、劈、點、刺!

這樣的舞劍自然是沒有美感的,隻有無儘的殺意和劍氣。

秦嫀無奈,看著被夫君霍霍的殘花敗柳,隻能心疼它們,熬過了昨夜的大風大雨,卻沒能熬過主人的小脾氣。

在秦嫀眼中,趙允承的行為就是在耍小性子,她猜,可能昨夜在恩師那裡受了委屈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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