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嫀這兩年都不出門,何來交惡的人。
受邀名單上全是陌生的名字,她自是沒有什麼忌諱。
卻不知旁人看見她的名字,都要多嘴地問一句,哪位沈三夫人?是平郡王妃道歉的那位嗎?
得知的確是她,當下心情複雜,既好奇想見,又擔心她不好相與。
不過等待真正見了秦嫀之後,她們便覺得自己想多了,這位沈三夫人,是一位看起來再麵善和氣不過的貴女。
說話也是溫溫柔柔地,叫人頓生好感。
與時下的纖瘦女郎們不同,這位沈三夫人身材高挑,玲瓏豐腴,再看她的臉龐,生得雪膚貌美,氣質也佳,根本瞧不出是商賈出身。
終貴女們廝見過後,任孩子在一處玩耍,由丫鬟看著,她們則是三三兩兩地說話。
一位大膽的女郎笑瞧著秦嫀說道:“久聞沈家三夫人的大名,今日終是見到你了,卻是讓我失望得緊。”
秦嫀知她開玩笑,配合地問道:“哦?怎麼說?”
那女郎笑道:“聽聞你讓那平郡王妃甘願道歉,我們還道你三頭六臂,青麵獠牙,卻不曾想是個美嬌娘。”
秦嫀算是聽懂了,這位口齒伶俐的女郎是在吐槽平郡王妃:“哈哈。”雖說確實很解氣,但這件八卦事關皇家,她覺得還是不說為妙,便轉移了話題去:“這位姐姐家的孩子幾歲了?”
這是最穩妥的話題。
與秦嫀說話這位貴女,出身自士族荀氏,嫁了宋翰林的長子,公爹位列正三品,夫婿位列從四品,差不多是在場身份最高的貴女。
但她剛成婚半年左右,還未生子,來此隻是個人原因。
聽說這府裡的徐三女郎,曾經與她丈夫有過一段,荀氏特地過來瞧瞧,究竟是什麼樣的人間絕色,能讓她的小姑子說出‘你比不上她’這樣的話。
荀氏笑道:“我還沒有孩子,我與夫君剛成親半年呢,不著急。”她看起來是個健談開朗的人,姿態很是輕鬆:“我出身荀氏,夫婿在大理寺任少卿。”
“是嗎?”秦嫀一陣驚訝:“那可太巧了,我夫君也曾在大理寺當過值,雖然隻當了月餘,哈哈。”
荀氏也笑:“大理寺人少事多,我倒想夫君換個衙門待呢。”那沈三公子是太皇太後的親侄孫,單看他對上平郡王府亦不落下風,便知道太皇太後對他的疼寵。
京中各衙門口的職位,想去哪裡還去不成麼?
倒叫人有幾分羨慕。
秦嫀淺笑。
荀氏左右望:“不知哪一位是貴府的小郎君?”
順著荀氏的視線,秦嫀也左右看了看,花了些功夫才跟角落裡找到自家那隻化骨龍,不由尷尬道:“這孩子喜歡亂跑,我將他帶過來見見。”
方才人多孩子多,聚在一起嘰嘰喳喳,誰也沒工夫端詳誰的孩子。
但當沈三夫人將小郎君抱來,荀氏的目光便微微一怔,打趣道:“好俊的孩子,倒是長得一副王孫貴子的模樣。”
秦嫀以為她恭維自家孩子,有些慚愧地道:“就是個皮實孩子,哪當得起荀家妹妹這般誇讚。”
荀氏但笑不語,從手腕上取下幾枚叮當鐲伸過去逗小寶。
到了晌午時候,家中的郎君下朝,自宮中出來,依約前來接她。
荀氏的夫婿便是大理寺少卿宋玉珩。
秦嫀兩年前在銀樓中,還曾跟這位宋少卿有過一麵之緣,當時還誇人家有風範。
這位宋少卿,此次被妻子過來承恩伯府接她回去,也是一頭霧水,畢竟妻子脾氣直爽,不是那種愛撒嬌粘人的性子。
但他還是很樂意來的。
秦嫀與此間主人蕭氏說著話,卻見蕭氏一頓,向一個方向望去,歎道:“原來如此。”她的小姑子有一心上人,便那位與荀氏站在一處的宋家郎君。
“荀妹妹的夫婿來來接她了。”秦嫀笑了笑,發現自家小寶還膩在人家女郎懷裡,她便辭彆了蕭氏,過去抱小寶。
走近了之後,卻聽到那位宋郎君道:“這是誰家孩子?”
荀氏道:“沈三公子家的,這眉眼可長得真好……不過我覺得有些眼熟。”方才對著秦嫀她不好說。
“……”宋玉珩謹慎地皺著眉,正想阻止妻子往下說,卻已是來不及。
他的妻子摸摸小郎君的臉:“長得很像攝政王呢。”
秦嫀心中好笑,難道荀氏說小寶長得像王孫貴子是認真的嗎?那太看得起他阿爹了,他阿爹充其量隻是個皇家編外人員。
至於長得像,難道是因為攝政王同沈家有血緣關係?
太皇太後與攝政王是不是嫡親,秦嫀還真沒有了解。
她走近些,笑道:“荀妹妹。”
荀氏一轉頭,馬上為自己剛才的妄言而感到異常尷尬,於是她連忙笑笑道:“秦三姐姐……”
“嗯,我來抱小寶罷。”秦嫀笑著將自家的化骨龍接過來。
期間看了眼荀氏的夫婿宋玉珩,也禮貌地點點頭。
宋玉珩還了個禮。
看來二人都沒有認出彼此,畢竟兩年委實不短,而且當年隻是一麵之緣。
看出荀氏尷尬,秦嫀有心寬慰對方,便抱著小寶笑道:“雖然夫君與姑祖母乃是血親,但我卻是不知,太皇太後與攝政王是嫡親嗎?”
這麼說便是不在意的意思了。
荀氏心頭一鬆,笑容更燦爛地告知道:“卻不是。”當今太皇太後沒有子嗣,不過這種事他們不好妄議,便點到為止。
秦嫀點頭,揚起笑容與他們告辭:“那麼下回見了,小寶,與姨姨說再見。”
小寶今日已玩累了,蔫蔫地擺了擺手。
抱著小寶轉身離開之時,秦嫀斂起笑容,眉間升起一絲疑慮。
作者有話要說: 掉馬三重奏第一重,下午繼續~
有叫我輕點虐的小夥伴,你們要坐穩了,不虐得趙嬌花梨花帶雨我不會罷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