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1 / 2)

後來車夫又問他:“王爺,您要去何處?”

趙允承當然想去沈府,但是沈府已經沒了,還是他親手作沒的,那麼大一塊秦府的牌匾,是他為留住秦三娘和孩子親手寫就。

和離書也是他寫的。

諒他再不講道理,也不敢將這些舉措推給白衣。

想了想,趙允承吩咐道:“去從前的沈府。”

雖說秦嫀和小寶已經搬走了,但那府邸未撤走下人,鐵鷹還守在那裡,將府裡維持原樣。

這宅子三年下來布置得舒適清幽,趙允承冷哼:“你不住我住……”

倒也不是舍不得,主要是喜歡聽著蛙聲就寢。

千峰一鶴提醒《攝政王的1/2婚姻》將第一時間在舊時光文學更新,記住域名

那邊,小娘子在風和日麗,楊青柳綠的五月天,穿著清涼的褙子加抹胸,往熟悉的崇國寺走了一遭,也不免晃了神。

“三妹妹在這裡等誰?”秦大姐見秦嫀站在一處出神,也朝她眺望的方向看去,隻見香客絡繹不絕,其中不乏年輕的郎君,便打趣道:“咱們大乾真是人傑地靈,隨處可見一表人才的郎君。”

秦嫀回神,笑了:“大姐取笑我。”她沒看彆的郎君好嗎?隻是想起和趙允承初見的畫麵罷了。

“哪有取笑你,你看你看。”秦大姐挽著她的手臂笑道。

三妹妹要再嫁她是一萬個讚同的,可惜聽阿娘說,秦嫀與那位王爺談了條件,已是不能再嫁了。

雖忿忿不平,但對方身份超然,即便沒有明說,東京城亦不會有人敢娶秦嫀。

給攝政王的長子當後爹,試問誰敢?

“不看。”秦嫀傲嬌道,主要是她發現一個事實,大乾郎君們的顏值,水準參差不齊,見過趙郎君的美貌之後,瞅誰都覺普通得緊。

有什麼好看的。

那人出身皇室,母妃聽聞豔絕一時,曾名動天下,更因此被皇帝看上,在臣子的家裡便幸了她。

可見貌美。

郎君怕是遺傳了母親的相貌了罷?

但李貴妃因貌美被霸占,卻是可憐了些。或許在當今看來這事不鮮見,可是趙允承生父生母的這段身不由己的邂逅,實在令人難以苟同。

無怪李貴妃會自儘。

有思想的女郎,在這個時代生活反而是一種痛苦。

秦嫀抿著唇猜想,趙允承之所以精神分裂,也是因為他懷有人道主義的思想罷,因此對生父生母的事件不能釋懷。

但他又無能為力,情緒崩潰之下身體內部啟動了自我保護機製。

也就是分裂成兩個他,激進的人格將所有的負麵情緒都聚攏了,也將凶惡與戾氣放大了,這樣才能對抗那些負麵情緒。

剩下的一個性子如水,活成了他自己向往的角色。

如此說來,他不過是想方設法地自救,讓自己有一個自然的姿態活下去。

“三妹?”秦二娘子回來,拍拍神情晦澀的秦嫀:“走罷,這次添了香油錢,就要明年才來了。”

“嗯……”秦嫀衝她笑笑,這才將心神收回來,不再想他。

快到端午了,每年端午節,東京城內縱橫交錯的水道上,都會舉行龍舟賽。

姐姐妹妹們已經約好去看了,秦嫀也想帶兒子去,大不了到時候戴上帷帽。

再說了,那些貴人們去的河道,與百姓們去的河道,也不相同。

不過確實有畫舫有大船的河道看起來更熱鬨。

端午節前,舒窈如同每年一般,奉太皇太後之命,送來一些節禮,秦嫀正麵露無奈,舒窈笑言:“三娘子莫要多想,雖說你和王爺不在一塊,但小主子是老祖宗的心肝寶,她老人家隻是疼曾孫罷了,萬沒有旁的意思。”

秦嫀一想也是,天下老太太一個樣,隔代親:“那便替言言多謝了。”

舒窈笑道:“今年端午,下頭進貢了一艘畫舫,屆時老祖宗在上麵賞龍舟,三娘子帶上小主子同去罷,算算老祖宗也有小半年沒見小主子了。”

去歲老太太身體健朗,出來見了一次,後來聽說不好,養了小半年,的確是許久沒見。

秦嫀感激她沒奪走言言,倒也不拒絕,說句難聽的話,太皇太後也沒幾年了。

到了端午那日,宮裡還遣了馬車來接。

好險是架大馬車,能裝下他們一行五六個人,兩名丫鬟,還有兩個奶娘。

聽說能去太皇太後的畫舫上看龍舟,眾人還挺雀躍。

太皇太後得了一艘進貢的畫舫,要在端午馬上登船,好些貴女們是知曉的,甚至暗暗的期待,這次會被邀請登船陪伴的人會有哪些?

然而等到端午那日,也沒有人被邀請。

她們想看龍舟,隻能自己找地方。

這是怎麼回事?

太皇太後一個人都沒有邀請?

在宮中還算受老祖宗待見的莊太後,不止一次被明示暗示地問及此事,但太皇太後的確沒有邀請她。

難道是邀請了宮外的貴女?

或者不是女眷,而是年輕的郎君們?

滿東京城猜測紛紜的時候,秦嫀一行人等,帶著孩子登上了船。

在這艘精美氣派的畫舫上,一個閒雜人等都見不到,讓秦嫀不禁感歎,老太太滴水不漏。

因此她是一點都不擔心的,因為她能想到的東西,對方早已想到了100種可能。

太皇太後早已到了,正坐在半露天的甲板上,與壽安宮的人們一同說笑。

秦嫀把孩子放下地,笑著教導道:“那是太/祖母,言言過去問好。”

“嗯!”小郎君性子不算靦腆的,一下地便噠噠地跑過去,探頭看了看滿頭珠翠的老太太:“太/祖母。”

這把脆生生的小奶音,一下子成了全部人的焦點。

太皇太後麵露驚喜,抱他不及:“言言來了,喲,都長這麼高了,我都快抱不動了……”

他們在一塊親熱,秦嫀則四下裡望了望,沒有瞧見言言的阿爹。

“笑笑?過來坐。”太皇太後好似出她的疑慮,笑道:“每年的賽龍舟,允承是不會陪我看的,上半月他總忙政務。”

秦嫀先行禮:“太皇太後金安。”然後才笑道:“攝政王日理萬機,想必也是抽不開身。”

太皇太後不想與她說那客套話,嗔怪了她一眼,後指著那擺滿食物的桌旁,叫她坐下等龍舟。

“言言餓嗎?太/祖母這裡有很多吃的?你想要吃哪種?”太皇太後逗小郎君。

小郎君看了秦嫀一眼,得到允許才開心地挑自己想吃的,吃了一口下去才想起:“……要說謝謝?”

秦嫀無奈:“對,要說謝謝。”

太皇太後挑眉,有些不讚同地道:“言言,你是皇家子弟,不必萬事都說謝謝,有些人為你做事是應該的。”

小郎君眨了眨眼,因為內容太複雜,沒法消化。

什麼是皇家子弟?

他才兩歲罷了,大大的眼睛,看了眼太皇太後,繼續津津有味地吃東西,像隻掉進了米缸的小老鼠,一邊吃還一邊看著桌上。

一旦被人發現了,他竟然不失尷尬地眯眼笑。

太皇太後愛煞了曾孫兒的小模樣,點著他的小鼻子笑道:“你這隻小老鼠。”

秦嫀卻笑不出來,太皇太後說的對,言言是宗室子,他往後是躲躲藏藏地生活,還是認祖歸宗這件事很重要。

龍舟賽開始了,外麵鑼鼓喧天。

太皇太後的船占據了最佳的位置,視覺寬闊,左右眺望能看到長長的河道。

河堤上,人們擠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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