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中午需要回家吃飯,上?完最後一堂課，韓沐背起書包和封瀟瀟一起出?去。
封瀟瀟在一旁嘰嘰喳喳的說，韓沐聽著。
“沒想到你也來了?秋陽小學,太好?了?！以後我?們可以一起上?廁所，一起玩、一起寫作業！！”
所有玩的好?的女?孩子，大概都有一起上?廁所這種操作。
封瀟瀟看著校門口等著自己的奶奶，“我?奶奶來了?！學校離我?家近，都說了?讓奶奶不要來了?，她?還是不聽。”一邊眯著眼睛笑一邊念叨著。
剛要跑去奶奶那?裡,想起來自己的小夥伴。
往四周看了?看,沒有看到韓沐父母的身影,封瀟瀟看著韓沐,“小木頭,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家吧？”
韓沐搖搖頭，“不用，你先回吧，我?家也很近,過幾天帶你去我?家認認門，下午見！”
封瀟瀟歪著小腦袋還想說什麼,看著韓沐堅定地?樣子，吐出?一句,“那?好?吧。”
“那?我?先走了?，下午見！”蹦蹦跳跳的撲倒一位中年婦人懷裡。
韓沐踢著路上?的石子捏著書包帶，往回走。
“再快點！小木頭放學了?！”程美麗坐在自行車後座，看著手表，有些著急。
第一天上?學，彆的小朋友都有家長接送,就她?自己孤零零回去，隻要想到這種場景她?的心就捏著。
就算韓沐懂事、人比同齡人成熟，但是畢竟是個小孩，父母不在該有的情緒也都會有。
韓亦辰也惦記著韓沐，就算再嘴硬，平時對小家夥再怎麼樣，那?也是自己一點一點養大的，自然心疼。
“你坐穩，我?蹬快點，馬上?就到了?。”
兩人到的時候，就看到已經離著學校門口，走了?一段距離的那?個小身影，小小的一團，踢一下小石子，往前?走幾步，再踢一下。
心緊了?緊。
韓亦辰繼續往前?騎，故意在她?身邊刹車發出?響聲。
看到韓沐往旁邊撤了?撤，笑著出?聲：“小木頭，上?車！”拍拍前?麵綁著厚厚布墊的前?杠。
“爹！娘！”
眼睛亮晶晶的跑過來，就像那?種在沙漠中走過一片
又一片的沙漠，要認命了?，結果突然前?麵出?現一片綠洲，程美麗和韓亦辰現在的出?現無異於一片綠洲。
韓沐鼻子靈，聞著一股子香味，小鼻子動動，“爹，你們買烤鴨了?啊。”
韓亦辰看了?一眼坐在前?麵扭來扭去的小丫頭，騰出?手拍了?她?一下，彆動來動去的，要是把你們摔了?，看你哭不哭。”
韓沐撇撇嘴，她?才不會哭！！
“不單買了?烤鴨，還買了?醬豬蹄，我?們兩個跑了?老?遠，回來差點就趕不上?你們放學！”
雖然……真的沒趕上?他們放學，但韓亦辰決定嘴硬的不承認。
烤鴨和醬豬蹄都不便?宜，就算他們現在手裡錢不少，也不經常吃，之前?在梨花村吃不到正?宗的烤鴨，來到帝都吃了?一次，韓沐就記住了?。
嘴巴還挺刁鑽。
韓沐眼睛眯成月牙，開心的咧咧嘴，“看在你們倆跑了?這麼遠的份上?，我?就不吃鴨腿了?，你和娘一人一根。”
韓亦辰：“然後醬豬蹄都歸你？？”
“嘿嘿嘿——”
豬蹄是最愛，烤鴨是次要！
程美麗在後座上?聽著爺倆打嘴官司，聽得樂嗬。
一家三口的飯桌上?，也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而是有什麼新鮮的事就共同分?享一下。
韓沐努力啃著豬蹄，想起來封瀟瀟和自己一個班，咽下去嘴裡的東西。
“對了?，我?今天在新班裡碰到了?封瀟瀟，她?也在這裡上?學，我?還一直以為她?在大院那?裡上?。”
“封家那?個小姑娘？”程美麗喝了?口水，看著韓沐手上?油兮兮的，拿著手絹給她?擦了?擦。
程美麗對封瀟瀟的印象還是挺深的，一臉驕傲，但是驕傲的讓人不討厭，是那?種物質條件很好?的家庭養出?來的孩子。
“嗯嗯！”韓沐點點頭。
“好?像是因為她?奶奶在這裡。”
這種事也不是必須保密不能說的那?種，他們一家和封瀟瀟他們都在這附近，還相熟，肯定會走動，倒不如早說一聲，免得他們倆不知道?。
封瀟瀟的奶奶不是和她?爺爺都住在大院那?裡嗎？怎麼會在這裡？程美麗疑惑，看向韓亦辰。
韓亦辰擦擦手和嘴巴，看向媳婦，“住在這裡的，要是我?沒有猜錯，應該是封瀟瀟親奶奶，也就是那?位老?爺子的原配，大院裡那?個是後來娶的。”
韓沐在一旁點頭，讚同韓亦辰的話，“嗯！封瀟瀟說這裡住著的是親奶奶，那?邊的是後奶奶。”
至於她?吐槽後奶奶的那?些話，韓沐自覺的沒有說出?來。
程美麗皺眉，“後奶奶？”
沒想到封家還有這樣的往事。
韓亦辰看啃豬蹄啃得津津有味的韓沐，她?和封瀟瀟認識，彆看平時小木頭嫌棄封瀟瀟有些傻，但是對她?也很好?，兩人玩的不錯。
韓沐茫然：她?咋不知道?她?們倆玩得很好?？
明?明?是封瀟瀟自己玩的很好?，她?隻是一個沒有感情的背景板！
封家那?個後奶也不是什麼善茬，沒少利用大院裡的其他人，正?了?正?嗓子，打算多?提醒韓沐一二，還有他媳婦，雖然回大院次數不會多?，但是也總歸會回去，也會碰到。
“封瀟瀟那?個後奶可不是一般人，你們碰到她?的時候可千萬彆被利用了?，大院裡不少人都吃過她?的虧。”
韓沐和程美麗兩人慢慢的把注意力放到韓沐辰的話上?，豎著耳朵聽。
“她?姓於，和封瀟瀟親奶奶一姓，而且還有點親戚關係，隔了?挺遠的堂兄妹，當初碰到這位後奶的時候，她?帶著兩個孩子，一大一小，慘兮兮的，於老?太太心有不忍就收留了?她?。”
“後來也經常接濟她?，而她?那?個大兒子幾乎都是老?太太教育的，把他帶在身邊和封瀟瀟大伯一起養著，後來因為她?家世清白甚至直接讓她?進了?封家做保姆，管吃管喝。”
“結果那?個女?人一開始還不錯，乾活乾淨利落，人也利索，大院裡就有人給她?牽線找婆家，結果她?說要在封家待一輩子，看她?不願意於阿姨當時也勸過，畢竟還有兩個孩子，給兩個孩子一個家，好?好?的養著，結果她?就是不鬆口。”
“最後——”
韓亦辰看了?看程美麗和韓沐，這話好?像不太適合當著小孩子的麵說。
韓沐聚精會神聽得認真，到了?重點停住了
?，繼續往下講啊！
按照她?聽過一起工作的同事說的那?些狗血劇情，接下來——
“那?個女?人和封瀟瀟爺爺睡一起了?？？”
程美麗和韓亦辰兩個人瞪大眼睛，嚴肅的看向坐在桌子另外一邊的小不點。
程美麗現在也不想聽韓亦辰提那?些封家往事，她?隻想知道?為什麼韓沐這麼小就知道?‘睡一起了?’！
韓沐尷尬的看著爹娘，剛剛想著接下來的發展，一不小心嘴就禿嚕，把自己想的說了?出?來。
她?現在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還……來不來得及？？
眨巴眨巴大眼睛，低下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拿起剛才放下的豬蹄。
吃飯吃飯，繼續吃飯，嗬嗬。
韓亦辰也訕訕的笑了?笑，摸摸鼻子。
笑什麼笑！程美麗瞪了?他一眼，站起來，快速洗了?把手，把抱著豬蹄，試圖掩耳盜鈴、蒙混過關的韓沐一把揪住。
“娘！”韓沐被程美麗從後麵揪住棉襖，想要拉住她?，看了?看手中的豬蹄，放下。
“娘，你——”
“我?需要和你好?好?談談！！”擠出?一抹笑，提著韓沐進了?臥室。
真的是提著，韓沐本?來就一米剛出?頭，程美麗揪住她?棉襖後麵，像是提著一隻胖乎乎的大鵝，一點也不費力就讓韓沐離開地?麵。
忽然騰空，韓沐還有點不適應，掙紮兩下，活像待宰的大鵝使勁撲騰，做最後的掙紮。
噗——韓亦辰低頭忍住不笑。
咳嗽兩聲，快速吃了?一點，把娘倆沒吃完的乖乖吃完，然後收拾桌子。
他原來挑剔、潔癖，不吃隔夜菜，不吃剩飯，後來還不是被這娘倆折騰的乖乖吃她?們的剩菜剩飯，往事不堪回首，搖搖頭，端著盤子去了?廚房。
收拾完了?韓沐下一個就是自己，每次這個時候韓亦辰都覺得，果然父愛如山，一座連綿的大山，乖乖的替韓沐承受來自親娘的排山倒海。
程美麗把韓沐直接放到桌子上?，微微彎腰，和韓沐眼睛保持同一水平。
“你怎麼知道?那?些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程美麗掐著腰嚴肅的看著韓沐。
她?現在就有種自家小白菜要歪的感覺，才……七歲，不對，
剛過完年應該叫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