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誤的另一麵(2 / 2)

王偉道:“方念在恒盛庭郡最裡麵那棟!你......你要是找不到的話我可以帶你去!”

恒盛庭郡是H市郊區新開發的一處彆墅區,坐落在半山腰上,方念還把房子買在了最裡麵,藏的真夠深。

恒盛庭郡的位置季越東能找到,但想了想,還是同意道:“行,你帶我們去。”

兩個保鏢便壓著王偉上車。路上,王偉一直在後麵偷看季越東的臉色。季越東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沒阻止任由他看,連話都懶得和這種人多說一句。

一個小時後,他們到了方念住處門口。怕王偉搞小動作壞事,保鏢拿刀在側麵抵著他後腰,王偉戰戰兢兢按響門鈴。

第一次鈴響結束沒人開門,第二也沒人開門,直到第四次,液晶屏才幽幽亮起來,顯示出一張熟悉的臉。

“王偉?”林華強揉著眼睛,“大半夜的你出來乾什麼?”

王偉尬笑:“不到半夜我也不敢出來呀,方公子不是讓我藏好了麼。”

“他讓你藏好,不也是怕你被中介那邊的黑社會發現嘛,”林華強砸砸嘴,“彆他媽不識好歹......你怎麼過來的,找我們有事?”

“是有點事,林哥你先開門讓我進去唄,咱們慢慢說,外麵怪冷的。”

聽著這倆人的對話,隱藏在一旁的季越東挑了挑眉。他知道王偉剛開始是被黑中介坑了,好像還被修理的挺慘,但一直好奇王偉後來為什麼不找司渺。真金白銀花了三十萬,那可能是一個小個體戶攢了半輩子的錢。

前麵沒找,估摸著是把司渺當成黑中介同夥了。後麵司渺出現在公眾視野中他還沒找,原來是被方念騙走,以幫忙擺脫黑中介打手的名義,一直藏在地下室裡。

膽小智商又低,怪不得會被方念當槍使。林華強警惕性挺高的,往王偉背後每個角落都看了看,發現沒異常後,才打開門——

保鏢們如法炮製,和抓王偉一樣,兩位衝進去將林華強雙手反剪,壓在沙發上!另兩位和王曉輝一起上樓,把還在睡夢中的方念也揪了下來!

彆墅裡有股子奇怪的味道,等待的這段時間中,季越東鼻子不太舒服。能看出來王偉也有些忐忑,一直往季越東後麵躲。

方念穿著身鬆鬆垮垮的T恤和運動褲,起床氣好像很大,邊往下罵罵咧咧的走,邊試著用腳踢王曉輝。王曉輝也不是好脾氣的,在他後背推了一把,直接把他推到季越東對麵。

剛才隻顧著和王曉輝作對,方念沒注意看一樓有誰、幾個人。待看到季越東後,他下意識地捋捋頭發,喃喃道:“季哥......真是你嗎?”

季越東一直在想這裡到底是什麼味道,此時才乜眼看向方念。

當林華強告訴他,他原本的結婚對象叫方念後,季越東便派人查了方念的底細。意外的是,方家和季家曾經有過交往。不意外的是,和林華強一樣,方念也是個癮君子!

而且從外貌上就能看出來他吸的挺重——佝僂著背骨瘦如柴,臉色青紫青紫的,眼睛下麵掛著兩坨濃濃的黑眼圈,不說話不做動作時嘴唇和手會不住顫抖。

見季越東視線落在他手臂上,方念如夢初醒,趕緊把擼到手肘的衣袖拉下來。可這也沒阻止季越東看清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針孔!

至此季越東算是弄明白那是股什麼味道了,方念選擇在這個位置買房子,不是為了躲季越東,完完全全是為了吸du方便!

季越東臉上的厭惡不加掩飾:“你給了王偉多少錢?”

“季哥......”方念答非所問,“你不記得我了嗎?”

季越東:“這和我問你的問題沒關係。”

“我是方念啊季哥,”方念不死心,“七歲那年咱們見過一次,在江家的家庭聚會上......你、你想沒想起來一點?”

季越東確實沒什麼印象了,即使有也沒必要和一位癮君子敘舊,開口道:“既然你認識我,應該知道擅自動我的人會有什麼下場。”

林華強從見到季越東開始,就知道今晚不會有好果子吃。怕方念衝動,在一旁賠笑:“知道,我們都知道,你消消氣。”

可惜方念並沒聽懂林華強的意思,抓住季越東話裡三個字:“你的人?!”

“誰是你的人?!”方念尖叫,“司渺那個小賤人?!!”

“他憑什麼能在你身邊,在你身邊的應該是我,他就是個鳩占鵲巢的賤人!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把你迷住了,你還替他......啊——”

剩下的話都被季越東一拳打回了肚子裡,方念不可思議地看著剛對自己出手的男人:“......季哥,你、你、你竟然打我?!難道我喜歡你這麼多年,都比不上那小賤人在你身邊一年半?”

鼻血順著鼻孔流到嘴巴裡,方念就跟沒感覺似的,隻是定定地看著季越東。季越東很少和人動手,這次是真的氣急了,冷笑一聲:“彆說你比不上他一根頭發。即使沒有他,我也不會對一個癮君子感興趣。”

“哈!哈哈!哈哈哈——”方念好像聽到了什麼特彆好笑的笑話,忽然手舞足蹈,神經質地大笑起來!

吸了太多du,方念的嗓子早廢了,笑聲沙啞又尖銳,聽著很不舒服。林華強被壓在沙發上,努力側臉看向發瘋的方念,忽然臉色一變:“不好,他癮犯了,快給他東西!”

保鏢和王曉輝還在納悶,這人莫名其妙發什麼瘋,聞言趕緊跑過去想抓住方念。哪知方念隨身帶著注射器,從兜裡掏出來一隻,也沒看準靜脈,抖著手便紮進了胳膊裡!

雖然在場的都不是純粹意義上的好人,但都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這種景象,打心底裡想阻止他,不分立場。然而保鏢和王曉輝每次嘗試抓他手臂,他就揚著針頭往他們手上紮。

被這針頭紮一下意味著什麼,大家都很清楚,沒人敢再靠近他。季越東也不願意讓自己手下以身犯險,將西服脫了拿在手上,準備趁方念不注意的時候直接蒙住他的頭。

季越東這次失算了,方念不注意誰,都不可能不注意季越東。他邊往胳膊裡推液體,邊對季越東胡言亂語些聽不懂的話。快推完這隻時,手上動作不停,又拿出來一隻!

彆人不懂這意味著什麼,林華強懂,大喊:“阻止他!”

可惜說晚了,就在林華強大喊期間,方念拇指一動,把這隻一下全推到了靜脈裡!

隨即是第三支,方念瘋的不行,揮著手臂滿客廳跑。跑了三四圈之後看清季越東的位置,跌跌撞撞奔過來:“季哥,我不喜歡你給我定的西裝,我要穿黑西裝跟你結婚!”

“季哥,手捧花要香檳色的行不行?或者粉色的也可以!”

“你說都行?季哥,你怎麼總看著我笑,是不是我今早沒敷麵膜,皮膚狀態不好了?”

“季哥,你怎麼越來越遠,我來了.......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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