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夏油傑猜測那昏迷的男人應該就是剛剛和章魚對戰的那位。
“咦,這大晚上的居然還有人在?”男人輕佻的聲音傳了過來,隻是他的表情卻好像對塍寺兩人的出現並不意外。太宰治自問自答,“也是,剛剛動靜那麼大,住在山腳下那家度假村裡的估計都聽到了。有人好奇上來看看,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那邊的兩位。”他好心招了招手,“這裡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哦。趁現在天黑你們還可以離開,我可以當做眼睛瞎了,沒看見你們哦。”
“你在趕我走?”塍寺的神色奇異,隨後轉頭看向身邊的夏油傑,“你們的人類都這麼喜歡喧賓奪主的嗎?在我的山上搗亂,還想把我這個主人趕走?”
對麵的太宰治十分清晰地聽到了這話。
哎呀,好像踢到彆人家的鐵板了?不過這座山不是無人山嗎?怎麼會有主人家的?
他心裡活動著,也不妨礙嘴上的話,“既然如此,那我也隻好給你們點顏色看看。不然我這個堂堂港口黑手黨五大乾部之一的中原中也大人,麵子都沒有地方擱了!”
“你們都出來吧!”太宰治微微揚起下巴,示意塍寺的身後,“解決了,不要留活口。”
塍寺和夏油傑立刻如臨大敵地轉向自己的背後,塍寺甚至都準備好了召喚玉器,然而等他們兩人回過頭去之後,看到的卻是什麼都沒有的一片樹林。
微風瑟瑟地吹起,卷起了地上的幾片落葉。
趁著兩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太宰治溜得比兔子還快。
臨走前還不忘給自己呼呼大睡的前搭檔,疊好衣服,放好帽子,然後擺了一個極具嘲諷性的姿勢……至少在塍寺看來是這樣的。
夏油傑的聲音憋著點笑意:“阿寺,這要怎麼辦?”
“把這個人帶回去。”塍寺的心情十分不美妙,話都是一個字一個字硬生生擠出來的,“等明天早上人醒了,我再跟他們算一算總賬。”
兩人外加一個睡得正香的,帶著一身從山上沾染上的涼氣回到了酒店。
中原中也是在第二天上午八點鐘的時候醒過來的,他睜開眼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打工勞模幾乎是從沙發上跳起來的,遭了!上班要遲到了!
這樣的念頭剛閃過,他就注意到了身邊陌生的場景。
這裡……好像不是他家裡啊。
昨晚的記憶瞬間回攏。
他記得他是被迫又和太宰那個家夥合作了一次,然後開了汙濁,之後就……之後發生了什麼?
汙濁是中原中也最強的狀態,但也因此有點副作用,就是那個狀態下的他通常都沒什麼自我意識,更不用說還保留下來記憶什麼的了。
是太宰把他帶回來的?
不不不,那家夥不可能有這麼好心?
那他現在到底是在什麼地方——
“哦,人已經醒了啊。”有人在不遠處說話,中原中也順著方向看了過去,那是個長發的俊美男人,矜貴的氣質讓人以為他現在並不是在舉著牙刷,而像是在什麼高檔的聚會裡端著紅酒杯。
陌生的場景,再加上陌生的人,這幾乎是一瞬間就讓中原中也凜然了神色。
“彆用那種表情看人,該生氣的明明就應該是我才對。”憋了一整個晚上氣的塍寺,把嘴裡的牙膏沫涮乾淨之後,又走出盥洗室和中原中也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