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第142章(2 / 2)

十貫娘子 老草吃嫩牛 9702 字 3個月前

一直到他碗空了,他才開恩的說了句:“……您用吧。”

皇爺無奈,一臉虔誠雙手端起半涼的粥,邊吃邊吸鼻子。

七茜兒心道,原來皇帝老爺也不過如此啊,一樣的吸溜吸溜。

這夜爺倆歸家,七茜兒親手燒了水鐵鍋煮老爹。

等到佘青嶺從浴房出來,他們才坐在屋裡說事兒。

幾天沒見,做爺爺的就把孫子放在膝蓋上顛,安兒很享受這種侍奉,就滿麵老爺款兒,嘴兒裡發出呃呃呃呃的聲音。

“哧……這孩子又胖了,眉眼都看不出來了。”

佘青嶺愛惜的摸摸他孫的禿毛,脾氣一貫的好。

七茜兒卻小心翼翼的賠罪道:“爹,我白日裡做錯事了。”

佘青嶺沒抬頭的問:“哪兒錯了?”

七茜兒撇嘴,有些自我厭氣道:“就~哪兒都有我……”

許是抖動累了,佘青嶺把孩子換了一條腿顛著才說:“也不是你錯,而是……有些事兒他們說你錯,你才開始錯,以後警醒點兒,彆把腦袋伸過去給人家機會尋你麻煩。”

七茜兒點頭,就有些憋屈道:“以後離他家遠點!就,怪慎人的。”

佘青嶺笑著點點頭:“恩,那個人~如今不怕的,隻你跟他太近,旁人就會圖謀你,琢磨你,他們心有所圖~你就沒了安生。”

七茜兒氣悶的點頭:“可,咱老太太跟他家那位攪合在一起了。”

佘青嶺歎息,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自認見識了太多的人,也知道各種各樣的行事辦法,可自己乾娘的這個脾性,一會子一雷,還真一言難儘。

他看著黑乎乎的窗外半天才說:“算了,咱無所圖便坦蕩蕩,那也是個可憐人,到底是心有不甘罷了……”

可誰又是甘願知足的?

他又吩咐道:“過去裝聾作啞,如今知道了,就得預備起來,把老宅前麵那套院子收拾出來,就給……老祖宗住吧,以後,隻當家裡有兩個老人侍奉著……”

七茜兒愣了下問:“這,是不走了?”

佘青嶺點點頭:“也不一定,但咱要預備著,哎,那廟裡是關不住了。”

沒看到人家今日一副上仙點兵的過癮模樣麼?

權利是個好東西,一旦掌握了,誰又想丟下?即便那是個勺兒。

這一夜過去,竟有春雪降臨,七茜兒大早上起來看到,便命人搬了一堆厚實的素布襖子送到前麵去,再把碳也預備了一千多斤送過去。

從前也是這樣孝敬,可今日卻覺著自己不那麼單純了。

窗外一切如常,有婢仆打掃庭院,還有提著熱水的小丫頭排著隊從廊前過,偶爾有調皮的小廝過去湊趣,又被幾個丫頭用眼色瞪走。

身邊兩個嬌兒在酣睡,就睡的人間萬分祥和。

七茜兒湊過去,伸出手在安兒頭上撫摸,鬼使神差,她卻說了一句:“你爹,可什麼時候回來啊?”

好奇怪,為什麼今天會想他呢?

許是聽到爹便會委屈,根奴兒打了個哆嗦,沒有過多的思考,七茜兒便從炕桌下麵立刻拖出一個小虎子,單手抱過孩子,把虎子嘴兒對住了狗雞兒,瞬間憋了一夜的長河泄了出來。

大狗兒子一邊尿一邊睡,小狗兒子便是有動靜,人老爺也懶的睜開眼。

低頭親親大狗兒子的頭頂,七茜兒誠心誠意的讚美:“恁親呢。”

在屋外一直警醒的婆子聽到動靜進屋,趕巧趕上七茜兒把虎子遞給她,她就低聲誇獎道:“再沒有比奶奶更利索的人了,這倆孩子抓著,成夜睡下來,竟是一塊尿布都沒有汙了。”

七茜兒低笑,抱著孩子晃悠幾下,想把他放進被窩,卻被一隻小手抓住衣襟不放。

這種全心全意被人依靠的樣兒,就令做娘的為他們死也甘心呢。

前幾日安兒吃奶被根奴看到,許是心裡缺了這一樣東西,這孩子也要吃,七茜兒不許,他就哭的肝腸寸斷,臉上都泛了紫。

這是來到人間,一口娘奶都沒吃過的孩子。

實在沒辦法,七茜兒隻能解了衣裳給他砸吧兩口,這下好了,從此夜裡也不能離了。

人家也知足,就鬨過一次。

也就從這兩口奶開始,七茜兒才在心裡喊根奴兒大狗兒子了,這狗兒就是她生的。

她確定。

七茜兒晃著孩子,耳邊滿是爹昨夜的那番話,他說原本一切都有規矩的,可人又偏偏是有心的,所有人都說那老祖宗應該守她當守的規矩,偏楊家當年又允許她親自撫養了孩子七年,這就養出娘的狼性。

一邊規矩禮法,一邊卻是人性人心。

說到最後,自己爹那張總是平靜的臉上便出現一種莫名的,十分解氣的樣兒說:“該!他到覺著,什麼都會如他的意呢,傻了吧!”

七茜兒深深吸了一口氣,低頭親了幾下兒子道:“傻了吧,傻了吧!”

說完叫了進,便有早就候著的婆子們低頭進來問事,七茜兒一手孩子,一手對牌,咱也是掌握權柄的人呦。

萬裡之外,寒風呼嘯,蒼鷹飛過,偽造在部落裡的坑洞躺著幾個倒黴蛋。

頭:“哥,少了四個,跑了……這活兒沒有從前好乾了,狗日的學機靈了。”

他抬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一手血。

陳大勝歪頭看看,從懷裡取出一瓶藥丟過去:“省著點兒,就這半瓶了。”

“啊,我不用,一會就收口了。”

憤怒的嘶喊,無數馬蹄帶著憤怒的追兵四下遠去。

身披鐐銬的瘦弱奴隸從角落踉蹌走出,路過部落邊緣,有奴隸摔了一跤,被看管人連著抽了幾鞭,他吃疼不過,就在地上打滾,路過坑洞一刹,他把預備好的布包丟進坑洞。

陳大勝吸吸氣,打開布包,將裡麵喂牲口的豆渣與幾個弟兄一人一把分吃了。

豆渣很難吃,還特損耗牙口,可是每一口糧陳大勝都吃的格外珍惜,反複咀嚼才舍得咽下。

這是從前被抓走的大梁人,不,也許從前他們還不是大梁人,是被當成牲口般被牽走的人畜。

坑洞是他們挖的,情報是他們給的,口糧是從他們嘴裡分出來的,不管被帶走多久,那中原大陸的骨頭還在,血……就總是熱的!

抬手從腰下解下一個灌滿冰片香料的皮囊,他將人頭粗暴的塞進去冷笑:“跑了不當緊,總就有他們露麵的時候,爺等著他們,在我家禍禍過的,就一個彆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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