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顧雨竹她就不免想起早死的姐姐, 難免就會帶上怨氣, 真要說顧雨竹跟她姐姐的死其實關係並不大。後來,她姐姐沒了,她自己渾渾噩噩的, 都是顧雨竹這個大小姐在照顧她,那時候的顧雨竹才十幾歲, 比她還小呢。
現在想想, 其實她沒什麼好怨恨的,她聽姐姐說起過,顧雨竹對她有恩, 她的姐姐從來都是善良的, 有恩報恩也是正常。
如今都是五十多的老太太了,半截身子埋進土,還有什麼好計較的。想到這柳老太歎了口氣, 她還沒想好怎麼麵對顧雨竹,乾脆躲在廚房裡, 當起了鴕鳥。
柳貝貝看著她娘臉色一會兒陰一會兒晴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乾脆就閉嘴不談,陪著她娘。
柳老太手腳麻利, 不一會兒就把包子包好了, 她見盆裡還剩了不少的麵, 看看天色還早, 就囑咐柳貝貝生火, 她則再去弄點陷,包點白菜的大肉包。柳老太算計著家裡人的食量,覺得這些包子恐怕吃不到十五,下午恐怕還得在蒸點饅頭。
柳貝貝一邊生火一邊看著她娘調陷,上輩子結婚後她倒是學過包包子,隻是做出來的沒有她娘好吃。現在有機會她就想跟她娘學一學。
柳貝貝點著火,見她娘調好陷,她就去洗了手幫著擀包子皮。剛開始擀的並不好看,慢慢的她越擀越好,速度越來越快。
母女兩個聯手,等水燒開,第一鍋包子熟的差不多,第二鍋包子也包好了。
聞著空氣裡散發的香味,柳貝貝的肚子咕咕直叫,她吞吞口水,“娘,好香啊,你聞聞。”
柳老太看著閨女的饞樣,抑鬱的心情好了不少,她點著閨女的頭說道:“你說娘也沒舍得餓著過你,你咋還這麼沒出息呢,一個包子就把你饞成這樣。出息。”
“這不是不一樣嗎?”柳貝貝湊到老太太跟前,小聲的說道,“娘您又不是不知道,這空間水澆灌出來的東西它味道就是香。再說咱家都有半年沒吃過包子了,俺還不能饞咋地。”包包子得要摻白麵,沒有白麵包出來的不好看不說還不怎麼好吃。
村裡人家一年也就分個兩三斤白麵,誰家舍得吃,都留著過年好吃頓餃子。
柳家加上老爺子的補貼,白麵也不夠可勁兒吃的。平日裡偶爾給柳貝貝下個兩摻麵的疙瘩湯,剩下的都留著。除了八月十五包一回餃子,柳老太也就是過年的時候舍得多放些白麵,包上幾鍋大包子。
柳老太看著閨女口沒遮攔的,捂住她的嘴,責怪道:“你這孩子,啥都往外說,咱家還有外人在呢,萬一被人聽了去咋辦。”看著柳貝貝不以為然的樣子,柳老太接著道,“不要以為你說的小聲彆人就聽不到,有那耳朵靈的,幾米範圍內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事還是柳老頭以前跟她講過的,說他們警衛隊有個人的耳朵特彆靈,幾米的範圍內,哪怕是過隻老鼠都能聽得見。以前家裡沒有外人,柳貝貝說也就說了,如今來的人,誰知道有啥本事,萬一被人知道了呢。
柳貝貝吐吐舌頭,看著她娘好奇的問道:“娘,真有人耳朵這麼靈?那他晚上睡覺不得很痛苦啊,多遭罪。”老鼠走路多輕巧,這都能聽見,晚上還能睡得著?
衛樂正走出來,正好看到柳貝貝吐舌頭的樣子,白白的小姑娘,裹著厚重的棉襖,頭上紮著兩個麻花辮,看著很是俏皮可愛。對於家裡想給他說個農村媳婦,說實話他心底是抗拒的,在他心裡農村人都是舉止粗俗、麵容邋遢的,這樣的媳婦將來話都說不到一塊去,怎麼生活。就連他老家的族人都是這樣,身上的衣服臟的很,渾身還散發著酸臭味,說話也是出口成臟,動不動就罵上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