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貝貝也沒有亂花,這半年裡她漸漸養成了節省的習慣,買什麼都是算計著的,有些東西她覺得沒用就不會買,當然有錢有票的,她也不會虧待自己。也就每天早上多買一個雞蛋,每周點一個肉菜,就是這樣也讓周圍住宿的人羨慕不已。
剛才說了,住宿的大都是離家遠的,大部分都是農村人,小部分是鎮上來的。鎮上的孩子好說,家裡有錢的,偶爾會加個餐,吃的相對好一點。農村來的孩子基本就是食堂的套餐,彆說加餐了,吃不吃的飽都是個問題。
柳貝貝以為自己夠低調了,沒想到還是入了彆人的眼。
這天上完晚自習回來,柳貝貝就發現床鋪被人動過,也不知道那人是不小心還是本身不愛乾淨,她的被單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印子。當下柳貝貝就怒了,“誰他媽、的翻我東西了?”柳貝貝看著宿舍裡的人,張口罵道。
“咋啦咋啦出啥事了,柳貝貝你咋罵人呢。”宿舍長聽到聲音趕緊過來,這會兒剛放學,宿舍裡人來人往,大家聽到柳貝貝的聲音,下意識的停住腳步。
柳貝貝看到宿舍長,指著臟了的床單說道:“宿舍長你來的正好,我的床鋪被人動過了,你看,那小賊不乾不淨的還留下一個印子。”
宿舍長一聽,這還了得,當下爬上去看看,那印子並不在顯眼的地方,不仔細看還真容易忽略。宿舍長看著柳貝貝問道:“那你丟東西了沒有。”
柳貝貝翻個白眼,“我哪裡知道,出了這事,難道不是應該保護現場嗎?我亂翻破壞了現場合適?”
柳貝貝的話說的宿舍長一陣無語,正常人第一反應難道不是看看自己少東西沒有?
聽到柳貝貝的話,不隻是宿舍長,好幾個同學都來看個究竟,也有些家境好的,趕緊去看自己的床鋪。隻聽有個同學說道:“我的錢和票丟了。”說著說著,她哭了起來。好在現在馬上月底她平時花錢大手大腳的,剩下的錢不多了,是被偷了一塊錢和二兩的糧票。
聽說真有人丟了東西,其他人也不淡定了,都去翻看自己的床鋪,沒丟東西的心裡一陣慶幸,丟了東西的都哭喪著臉。
宿舍長臉也黑了,扔下一句等著,就出了宿舍找老師去了。
女生宿舍丟東西的事情像長了翅膀,不一會兒傳遍了整個縣一中。
作為最先發現這件事情的柳貝貝自然被老師叫去問話。柳貝貝實話實說,從她回來發現床單上的印記,到後來查看行李丟了什麼都交代的清楚。“我帶的衣服不多,也就兩身換洗的軍裝和幾件彆的衣服,都是疊整齊放在床尾的。那人雖然沒偷我衣服,可是把我軍裝的衣服劃破了口子,都不能穿了。另外丟了一瓶雪花膏,哦,那也是我哥從京城帶來的大牌子,一盒就要兩塊錢,咱們這估計沒得賣。”
軍裝啊,那可是真正的軍裝,雖然是穿舊了的。柳貝貝到現在也才得了這麼三身,新的那身她沒舍得帶,就帶了兩身舊的,除了身上穿的這身,另外那個居然被劃破了,可把柳貝貝氣的不輕。柳貝貝看著校領導說道:“這事不用說肯定是咱們住校的學生乾的,上晚自習前我還檢查過我的東西,當時還好好的,就這點時間,她拿的那些東西肯定還在手裡。隻要仔細檢查檢查肯定能查出來。”
教導主任皺眉,不高興的說道:“學校怎麼做事,輪不到學生指導。再說學校這麼多學生,也不是說搜查就搜查的。”
“主任這話什麼意思?學校出了這樣的事情是不打算追究嗎?丟東西的又不是隻有我一個,這是準備包庇嗎?”柳貝貝聽了教導主任的話,不客氣的說道。她丟了東西正一肚子火氣呢,主任居然說這樣的話,感情丟東西的人不是他,還是說他跟偷東西的人有什麼關係。一時間,柳貝貝看教導主任的眼神都變了。
“你那是什麼眼神?你一個學生,誰給你的膽子敢對主任這麼說話?”教導主任看著柳貝貝怒道。
“主任您消消氣,人家丟了東西能不著急嗎,說話難免語氣重了些,您彆跟小丫頭一般見識。再說了,她分析的也沒錯。咱們這可是縣一中,是所有中學的表率,出了這樣的事情,不解決豈不是讓彆的中學笑話。偷東西可不是小事,小時偷針長大偷金,老話是不會錯的。在那艱苦奮鬥的時刻,首長都說不能拿老百姓一針一線,這可是到了和平年代了,豈能縱容偷竊?”眼看著教導主任跟一個小丫頭吵起來了,屋裡一個教師看不過去,開了口。這個老師也是有背景的,她說的話,一般不會有人敢反駁。
教導主任也沒再跟柳貝貝抬杠,隻是揮揮手讓她出去了,最後這件事情怎麼解決的,柳貝貝不清楚,反正沒見老師搜查宿舍,她們丟了的東西也沒能找回來。這讓柳貝貝對縣一中失望不已。
經過這件事,不少家境不錯的同學都搬出去租房子住了,柳貝貝雖然心動,她到底舍不得那六塊錢,再說租房子又貴,她隻能捏著鼻子住了下來。隻是再從家裡帶的衣服都是很普通的打著補丁的衣服,軍裝軍鞋沒穿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