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貝貝, 你家的夥食真好哎, 居然吃餅。”餘小魚悄悄地在她耳邊說道。
柳貝貝攤開一張餅, 上麵刷上一層自製的的甜醬, 再放點黃瓜絲、粉絲卷起來, 咬上一口, 含糊不清的說道:“哪有,這不是雙搶嗎, 正是費力氣的時候,不吃好點怎麼行。這餅也是慘了玉米麵的, 不然我家也吃不起啊。”
柳老太手藝好,做的餅子香, 柳貝貝吃幾口餅子喝兩口湯, 真是人間美味。
柳家沒有吃飯不說話的規矩, 隻不過今天柳老頭心情不好,飯桌上難得清靜。
柳老太做的餅子又大又薄, 柳貝貝卷著菜吃了兩張就飽了, 又喝了兩碗湯,就帶著同樣吃飽的餘小魚去午休了。
走到兩人的房間,餘小魚糾結很久還是輕聲問道:“貝貝,剛才在地裡咋回事啊?”看柳貝貝似乎不高興的樣子,她不安地攪著手指, 接著說道, “那個, 不要是不方便說就算了,就當我沒問。”當時她離得遠,隻看見那邊圍著一群人,本來她是想去看熱鬨的,四丫拉著沒讓她去。她想想也是,這裡熱生地不熟的,萬一在惹上啥事給柳貝貝添了麻煩就不好了。
她人雖然沒去,可在遠處也能瞧見個大概,自然看見柳老太拉著柳貝貝回家了。那時候她才知道吵架的人中有柳貝貝,所以她又跟著四丫在外麵晃蕩了一會兒才回的家,就怕撞見什麼,人的柳貝貝不自在。
餘小魚本來就是藏不住話的人,忍到現在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話出口她也後悔了,想著肯定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她這樣豈不是戳人傷疤。
柳貝貝看了餘小魚一眼,深吸一口氣然後吐出來,這才慢慢的說道:“沒事,就是早上在大隊部的那個女生你還記得吧,”見餘小魚點點頭,她接著說道,“這不是路上的時候解放說有人嘲笑我爹麼,說的就是那個女生。你說一個城裡來的知青好端端的怎麼會去嘲笑我爹,這不是很沒素質的嘛,我爹一個老頭子平常不怎麼出門,根本惹不著她。剛才在地裡有人跟我說居然是我那個被趕出家門的侄女搞的鬼,然後我們就吵起來了。”柳貝貝簡單的說了說地裡發生的事情。
餘小魚聽了憤怒的說道:“這人太過分了,貝貝,你就這樣放過她了?”
柳貝貝噗嗤一笑,搖搖頭,“怎麼可能,我是這樣的人嗎?你看著吧,最多等明天,明天肯定有一場好戲看。”
餘小魚還想再問,柳貝貝卻不肯說了,隻說明天就知道了。帶著疑惑,兩人略微休息了一會兒,又開始頂著大太陽往地裡趕去。
上午他們回來的早,地裡剩下的活比較多,等到下午不用打鈴喊,柳貝貝就自覺的往地裡趕去。這回她帶上了她爹給她編織的草帽,脖子裡圍著個濕毛巾,拿著個鐮刀帶著水壺。上午乾的活不多,下午就得多乾點,不然完不成任務。
她二哥雖說是大隊長她們能沾點便宜,但是像這種大麵上的事還是一致的,乾不完同樣要扣工分。
好在她現在伸手利索不少,早乾一會兒也能趕得完。
來到地裡她也不多話,彎腰刺啦刺啦的割麥子。此時地裡零星的幾個人,都是上午乾活少的。她們這一片也就她和柳絮二丫三個人。
上午剛剛乾了一場架,此時都是相看兩相厭,柳貝貝全當她們是空氣。上午走的時候柳老太已經跟柳貝貝分析了,說是柳絮利用她。柳貝貝一琢磨也是,可這種事情明知道是被利用,她也會往前衝。對二丫她是厭惡,對柳絮她也好不到哪裡去。
那本書柳貝貝並沒有看完,就她看的那部分來說柳絮嫁給徐建國也不是一直就很好的,徐建國家裡同樣兄弟好幾個,他娘也是個偏心的,柳絮嫁過去沒少鬥來鬥去的。她記得那本書上說徐建國的娘之所以同意柳絮,一個是兒子看上的,在一個就是柳絮能乾,那時候柳絮做了小生意攢了不少錢。
現在柳絮最大的金手指沒了,還被拐賣過一次,也不知道徐建國的娘還看不看得上她?
最多再有一年,徐建國就該回來了吧?
柳貝貝晦暗不明的目光打量著柳絮和二丫,隨後又搖搖頭,還是算了,過了明天二丫應該不在這裡了,她現在想這些也沒用。
原本柳貝貝以為下午能乾個清淨,誰知道半下午的時候,幾個知青又氣勢洶洶的找來了。為首的就是那個跟她吵架說她爹的女知青,女知青家裡應該是有點背景,指著柳貝貝張口就罵道:“柳貝貝,你個不要臉的,你安的什麼心?什麼簡單的活,你分明就是想要害我們故意的。”
女知青還想再罵,周蘭花從後麵跳出來給了女知青一巴掌,“嘴巴放乾淨點,還城裡來的呢,吃屎長大的啊,這麼臭。你說你們這些知青啊,成天不乾人事,不是找這個人的茬就是找那個,吃飽了撐的啊。俺家貝貝咋地你們了,來了就找事。沒看見俺貝貝都乾好一會兒活了,人家不累啊,偏你們自己不乾事還來打擾彆人。我呸,啥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