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被稱呼為劉叔的人絮絮叨叨的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柳老頭忍不住用煙杆子敲敲桌子。“你這位同誌跟我家有仇吧?”看著劉叔疑惑的目光,柳老頭繼續說道:“現在啥年月, 你張口我家婆娘是你家大小姐, 閉口二小姐的。我知道你跟那個姓徐的是一夥的,是不是怕我們告她?我還就告訴你了, 就衝著你來我家胡說八道, 我還非告她不可。侮辱軍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劉叔這才反應過來說錯了話,他擦擦眼角,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二、柳夫人, 剛才是我說錯話。我有位故人跟您長相差不多,咋一見到你還以為看見了故人, 一時激動認錯了人,抱歉。”
“下次可彆在認錯了, 不是誰都跟我老婆子一樣好說話。我家老頭子以前也是軍人, 我們的戶口檔案裡成分都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說實話, 我們根本不怕你們威脅亂扣帽子。你回去問問姓徐的, 他家孩子辱罵我家老頭子打算怎麼解決?公了呢, 咱到時候就軍事法庭見, 你家雖然有權勢,我們也不是怕事的人。要是想要私了呢, 給我家五千塊錢, 這……”柳老太話還沒說完, 就從外麵闖進一個人來,仔細一看正是那個徐姓少年,原來他根本沒走。
看著闖進來的人,劉叔一陣後怕,幸虧柳老頭反應及時,不然他可就是辦了壞事了。想到這事的後果,劉叔黑著臉說道:“紅軍你怎麼回事,素質呢,偷聽彆人說話還闖進來,這就是你的素質?”
徐紅軍,也就是闖進來的青年,麵容一陣扭曲,他指著柳老太憤恨的說道:“劉叔,他們這也欺人太甚了。張口五千塊,這不是土匪嗎?”
“說誰土匪呢?你這亂闖我家,我還說你是強盜呢。”柳貝貝掐腰站在柳老太身前說道。她話還沒說完,又被柳老太拉了回去。
“你聽聽,聽聽,劉叔,你看這丫頭片子說的話。”徐紅軍像是抓住了對方的把柄,指著柳貝貝嚷嚷道。
劉叔拉過徐紅軍,對著柳老頭和老太說道:“今天打擾了,我會把您的意思轉達回去的。正好我們也會在這裡待幾天,等事情徹底解決再回去。”
等確定他們都走了,柳貝貝一家才鬆了口氣,尤其是柳老太。她已經躲到鄉下來了,沒想到還有人記得她。看著老頭子和閨女的眼神,柳老太疲憊的說道:“這個事以後我會告訴你們的。”
柳貝貝心事重重的回到屋裡,餘小魚看到她的樣子,扔下手裡的書說道:“怎麼啦,貝貝,是不是徐家人為難你們了?我剛才聽見踹門聲,都快嚇死了。”餘小魚畢竟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原本她隻是想要來體驗一下鄉下生活,哪裡想到能遇到這麼多事。在看柳貝貝的臉色也不好,當下就覺得事情很嚴重。
柳貝貝笑笑,說道:“沒事,徐媛媛那事好多人都知道,他們想封口也封不了這麼多人。倒是你,這幾天真是不好意思,怠慢你了。”
餘小魚不在意的笑笑,說道:“咱倆誰跟誰,要不是你,說不定我現在還也在鄉下受苦呢。看看那些知青,我就忍不住想到自己。說起來,還應該是我感謝你。”說到這裡,餘小魚頓了一下,想了想還是說道,“貝貝,我想了想覺得我應該回去了。你先聽我說,在這裡我也幫不上你什麼忙,還得讓你們分出人來照顧我。我都問過四丫了,她也是會割麥的。你看,割麥一天幾個公分,我們撿一天麥穗才幾個公分,差距太大。再說了,四丫跟我聊天總是小心翼翼的,我這心裡也不自在。”
柳貝貝讓餘小魚說的很不自在,說實話這幾天她隻顧著割麥了,要不是晚上看見餘小魚,她都要忘記家裡還有客人了。“小魚對不起啊,這幾天忽略你了。”
餘小魚一拍柳貝貝,說道:“說什麼對不起呢,要不是為了我,你能這時候帶我來你家啊。要說對不起,那我是不是也得跟四丫說去,畢竟我這幾天耽誤她掙不少工分了。”
想想也是,柳貝貝也就不再糾結了,主要是她感覺家裡還得出事,小魚留下確實不太合適。於是,她說道:“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走啊?”
“明天吧,我的介紹信也要到期了,早一天晚一天不都得要走?”來的時候街道辦事處隻給她開了七天的介紹信,算算日子,後天也要到了。
“那明天我讓我四哥送你吧?”柳貝貝想了想說道,讓餘小魚自己走她不放心。
餘小魚擺擺手說道:“不用了,這不是耽誤你四哥乾活嗎?我今天問過你二哥了,他說明天知青那邊還得進城,他也跟著去,讓我到時候跟他一起。聽柳隊長的意思,他們明天要上省城,說是縣城這邊都沒轍。”餘小魚一邊說一邊觀察柳貝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