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劉蒙談了心, 她對劉蒙又多了一絲了解。劉蒙還要上工, 柳貝貝也沒多待,說完就回去了。這個時候地裡不是很忙, 也就是施肥除草澆水。柳貝貝打算休息幾天等參加完婚禮在跟著上工。
柳貝貝回去的時候,柳老太正在收拾東西。她疑惑的問了一句:“娘,這不年不節的,您這是乾啥呢?”
柳老太回頭看是閨女回來了, 就站起來伸了個腰,說道:“這不是上邊鬨運動嗎, 顧雨竹提醒我說把一些容易讓人誤會的東西都收起來,最好是處理掉。這些都是娘年輕時候穿的衣服, 大部分都是旗袍, 娘就想著扔了可惜, 實在不行就剪碎了糊成鞋底。”
柳貝貝抬頭一看, 可不是麼,屋裡地上放著一堆的衣服,旗袍披肩, 有好幾件都很漂亮。看到她娘收拾東西,她就想到自己的, 於是說道:“那我跟娘一起收拾吧, 正好我有些東西也不適合留著。”
可惜她的空間隻適合放置海產、淡水魚蝦, 並不能存放彆的東西, 不然她還真舍不得。
母女兩個聯手動作快很多, 柳老太把旗袍、顏色豔麗的衣裳都扔在一邊, 舊軍裝、顏色陳舊保守的衣服放在另一邊。不一會兒就收拾出來一大包袱。
收拾完老頭老太的,柳貝貝又去收拾自己的,前幾年老太太手裡有錢了,給她做了不少好看的衣裳,如今怕是不能穿了,柳貝貝隻能含著淚扔了它。
母女兩個收拾了一遍,又趁著大中午把顧雨竹叫家裡來給檢查了一邊,確認沒有問題這才鬆了口氣。
柳老太太勤快,上午收拾出來的衣服已經被她剪碎了,下午就給糊成了鞋底。現在太陽正好,曬上兩天就能做鞋子了。
劉叔是趕在成婚前兩天來的,他不是空著手來的,而是給拉來了一大車的嫁妝。桌椅板凳櫃子,應有儘有,還有一輛自行車、縫紉機和收音機。當然這隻是明麵上的,私底下給添了什麼誰也不知道。村裡誰家見過這場麵,都紛紛議論,說柳解放娶了個金疙瘩進門。
就連原本對劉蒙有意見的柳解放娘,看到這車嫁妝都放下了成見,張口蒙蒙閉口閨女的,看的柳貝貝牙酸。
劉叔確實比前些年見到的老了很多,他說不上幾句話就會咳嗽幾聲,身體差的太明顯,也難怪劉蒙結婚那麼著急。劉叔以親家的身份暫時住在了柳貝貝家,這個得到了柳家其他人的一致讚同。無他,劉叔身上上位者的氣息太濃,柳家除了柳老頭彆人都害怕,說個話都抖三抖。
傍晚,劉叔和柳老頭一家坐在院子裡的石桌子上聊天。劉叔說道:“本來我還想著趁這次來提醒你們一句,沒想到你們自己就已經收拾好了。這不錯,有些東西該扔就得扔,彆不舍的,如今這個年月稍微不注意被人抓住把柄那就是要命的。跟命比起來,苦點累點算啥。”
劉叔的精神並不好,一大段話說下來已經是氣喘籲籲了。
柳貝貝適時送上一杯茶,不是彆的,正是她前兩天摘的薄荷茶。薄荷清涼可提神,加上又是用綠珍珠水泡的,雖然不能治病,也能讓他好受一些。
這幾年柳貝貝總共得了六顆各色珍珠,除了綠珍珠用了三顆來調理三人的身體;白珍珠美容用了三顆;家裡不缺錢所以粉珍珠沒動;藍色的珍珠也隻是用了兩顆,都是用在了空間裡;灰珍珠隻是幾年前用了一顆,這個作用太明顯,她也怕用的多了被彆人看出來。
給劉叔泡這杯茶,也是她跟爹娘商量了的,劉叔這些年沒少送東西給她,為了這個也值一杯茶,再說他現在又成了柳解放的嶽父,以後跟柳家也是一家人了,給他泡上一杯茶不虧。
“好茶,咱貝貝的手就是巧,這茶好喝。”其實劉叔並不喜歡喝茶,尤其是女孩子愛喝的花茶一類,這也就是柳貝貝,換了一個人他肯定是不接的。也許是真的到了極限,這兩個月他總是會想起小時候,尤其是夫人還在,兩位小姐在的時候。那是他這輩子最快樂的日子。
每次看到柳貝貝他忍不住會想,如果她還在,是不是也像貝貝這樣,快樂的無憂無慮的生活?越想,他就控製不住的想要對柳貝貝好,就好像這樣她就會真的過得好一樣。儘管他心裡十分清楚,那不過是他自欺欺人的想法。
看到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他就好像看到那個人笑嘻嘻的站在他眼前一樣,好像看見那個人對他說:我很好。看著看著,劉叔的眼裡落了下來,他擦擦眼角看著說道:“看我,都被咱貝貝感動的哭了。你說我這兩個兒子一個閨女,誰會想到給我泡杯茶,是吧。”說完他自己還尷尬的笑了笑。
這次劉蒙結婚,她大哥一家一個人也沒來,二哥倒是跟著來了,說是會待到劉蒙結婚再走。此時他人就住在鎮上的招待所,也就是劉叔一個人堅持住在柳家溝。
劉叔的兒子如何,她不好評價,但是劉蒙,要不是柳貝貝見過劉蒙說起劉叔時候的表情,她還真會被劉叔騙到。此時她隻想翻白眼。也許是跟劉叔見麵的時候不多,哪怕是知道他時日無多,柳貝貝也不覺得多傷心。
劉叔一口氣喝完茶,然後從隨身的口袋裡掏出一個盒子,他把盒子遞給柳貝貝說道:“咱貝貝今年也十八歲了,過兩年也要許人家了,那時候劉叔怕是來不了了,這個就當做是劉叔提前給你的結婚禮物。不許拒絕,你要是不喜歡就扔了,反正我送出去的東西是不會收回來的。”
柳貝貝看看她娘,隻好伸手把盒子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