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1 / 2)

穿進七零一心報國 阿nyaa 18460 字 5個月前

看見了,看見了,看見呂家的公婆了,不過他們臉色不大好,兩個人愁容滿麵,那臉上滿是灰塵,想必這一路定風塵仆仆。

呂家媳婦兒已經有點不詳的感覺,但是沒得到倆老的回答之前,她還是不要先下定論為好。

她穿出人群,到二老身邊,緊緊的一手抓住一個:“爸媽,怎麼樣了?有沒有為我們呂家討回一個公道?你們臉色怎麼這樣難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聽到聲音,呂家公婆知道是自家兒媳,但一看那樣子,一下子沒認出來,她頭上怎麼綁了四個玉米棒子?而且她一路狂奔過來,玉米棒子竟然紋絲不動。

其實呂家媳婦兒在前一天為了避免第二天玉米再掉下來,早早的就在頭皮內層的假發上沾滿了膠水。

呂家公婆看到兒媳婦這個樣子,碎了一口,“你咋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真丟他媽的人。”

呂家媳婦兒自知理虧,低著頭,但一想到公婆到底討到公道沒?又抬起了頭:“爸,媽,公社到底怎麼說啊?”

呂家公婆又是一言不發,徑直往前走,走的也不是呂家的路,而是生產大隊隊委的路,到了隊委,呂家公婆膝蓋自動就軟了,跪下來開始哭天搶地。

“隊長啊,還有婦女主任,你們要替我們做主啊,我們去一趟公社人家連門都不讓我們進啊,這還有沒有天理啦?”

周圍的人本來很好奇,聽了呂家公婆的話,還以為自己明白。

“老呂家的,你們出門前也不想想公社是什麼地方?那裡麵可都是大官兒,要是人人都能進去討公道,那還不亂了套啦。”

“誰來給我們布置任務,誰來給我們分配任務?誰來給我們記工分呢?”

呂家公婆這確實屬於跨級上訪,本來就不受待見,公社最近更是忙得團團轉,雖然出了幾個小領導前來安撫,但小領導都做不得主啊,呂家公婆根本看不上啊,他們要公社書記來親自接待他們,小領導們開始一天兩天還對她比較熱情,兩天後就實在無法忍受了,緊接著也就不搭理他了。

呂家公婆討了個沒趣,灰頭土臉的回來了。

“老呂家的,你們不知道啊?隊長為你們的事兒已經跑去公社了,根本不在啊,你們這哭著喊著也沒啥用,婦女主任在搶收玉米呢。”

呂家公婆硬是要哭,要喊。

幾個小孩兒看不下去了,跑去玉米地裡喊婦女主任過來。

勞動的正是熱火朝天的時候,婦女主任一聽,先放下了,手中的活。“唉,老呂家呀,這麼關鍵的時刻還在作什麼妖娥子呀。”

“老呂家,聽我說。公社已經是舍身處地為我們著想了,你們幾個有行動能力的人隻要努努力,不會吃不上飯。生產大隊隻要對於勤勞的人,那是一定能夠得到收獲的呀。你們怎麼就不認這個理?反而揪著呂一的事情不放,他本來就是個特殊情況。”

呂家媳婦鬨起來:“什麼特殊情況?婦女主任,你倒是評評理。男女都平等了,呂一為什麼不能跟我們平等。”

“如果公社不讓我們呂一平等,我們全家人就跪在這兒,不走啦!”

婦女主任歎口氣,“小滿,這些天也辛苦你了。”

“我這幾天才算是深深體會了,您和我哥這些基層乾部的苦。”

“這呂家媳婦兒太能上竄下跳了,本身呂家公婆二人這麼多年來也算是個勤勞樣子,自從她嫁進了呂家就開始為呂一各種討伐,搞得呂家公婆現在也完全變了,搶收這麼關鍵的時刻,他們竟然都能放著勞動不做跑來這裡浪費時間,唉。”

婦女主任,深深地歎了口氣。“太難了,太難了,這些事情太難做了。”

林樂成走了過來,“小滿,豬圈那邊來拉泔水,人都到路口了。”

聶小滿搖搖頭,這該發生的總歸要來了。

呂家一家繼續哭,哭的都快中暑了。

“要是不給我家呂一一個公道,我今天就死在這兒了!嗚嗚嗚。”呂家媳婦演的好像自己才是去公社吃了閉門羹一樣。

“臭□□,你好大的臉在這裡哭。”

這一聲吼可謂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聶小滿和林樂成。

因為他們以為前來討伐呂家媳婦兒的應該是豬圈的負責人,但沒想到竟是昨天傍晚那個魁梧粗野的中年大漢。

“你他媽要不要臉?利用殘疾人在那賣慘,背地裡卻做些下三濫的勾當。”

呂家媳婦兒看到他,吃了一驚,眼睛瞪得老圓,“你瞎說什麼?你少跟我胡說八道,現在是我們呂家在跟生產隊說正事,你一個外人瞎摻和什麼?”

“外人,嗬嗬,沒錯,我是外人。那我就倒要問問你了,你一個老呂家的媳婦兒放著自己的內人呂一不親熱,找我一個外人親熱什麼?”

村民發出驚呼,“天呐,他在說什麼?”

“這都沒聽懂嗎?他倆有奸情啊!”

“我早看出來呂一媳婦本來就不像什麼好鳥,呂一又是個傻子,她哪兒能耐得住寂寞呀。”

“哥們,你看人真準。”

“媽媽,什麼是親熱啊!”

呂一媳婦急了!她沒想到他真的來彆人麵前抖出這事情:“你胡說!沒有的事。”

“天地為證,各位父老鄉親。她沈翠花,呂一剛過門的老婆,根本就是個爛人。昨天晚上六點就在山前的小樹林裡,她出來約我搞事。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我老婆早就死了,這麼多年來,我也沒成家。我沒什麼好人的形象,我不怕丟人。但我沒想到她是個騙子。他她根本不是你們看外表看到的那樣,你們叫她把她的假發摘下來給大家看看,她到底長什麼樣?”

每一句話都在衝擊著民眾的三觀。小孩子們開始熱鬨起來。

“媽媽,什麼叫搞事?”

“孫猴子孫猴子,她其實是孫猴子啊。”

“叫他把金箍棒拿下來。”

“哎呦喂,那是緊箍咒啦!”

聶小滿,看了眼林樂成,詢問:“我們要不要去幫她。”

林樂成知道她說的,“她”指的是那個女她。

即使那個女她平時對聶小滿非常不好,但在這種關鍵時刻,女生還是想要幫助女生的。

林樂成表示明白了,點了點頭,站了出來。

“這位大哥,今天大隊長不在,也沒人給主持這場麵,現在有點亂。麻煩聽我說一句。咱們有事說事,您的事之後再說行不行?”

“我就是來揭發她的。”大漢倒也不為難林樂成,“我就是想現在就讓大家看看她的真麵目。”

林樂成微微笑。“我明白,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是……”

話還沒說完,另外一邊又起了一個男聲。

是豬圈的負責人。

這下完了,聶小滿想,恐怕是神仙也救不了呂一媳婦。她走到沈翠花跟前拉住她的手。

“這場麵對你不利,跟我走。”

但呂一媳婦哪裡肯聽她的?甩開了聶小滿的手,這甩完了她才看見了豬圈的負責人,心裡頓時後悔了,但身體已經來不及,豬圈負責人走過來,按住她頭上的玉米棒子使勁拉,就算沈翠花提前用膠水加固,但這個場景、這種力道還是不堪一擊。

“你個臭娘們,欺騙了我的感情。我以為你嫁給呂一隻是為了表麵出嫁,你心裡愛的應該是我,但我沒想到你竟然是個爛人、賤人。我一腔真心都喂了狗。”

豬圈的負責人是外地來的,因為有養豬經驗。與村民相比,算是個文化人,平時都不怎麼跟村民打交道,獨自留在非核心區的豬圈裡麵。村民對他的印象都還不錯,覺得他是個文質彬彬的人,但就是這麼個文質彬彬的人,竟然愛上了村裡的傻子媳婦兒。還誤以為這倆人是真愛。看來有文化也不代表著腦子機靈啊!

這個事件本身給人的衝擊很大,但一切衝擊都遠遠比不上沈翠花頭頂假發被拔下來的那一瞬間的衝擊大。

沈翠花頭上的玉米、假發、甚至包括頭皮都直接被拽了下來。無數乾涸的岩漿似的東西出現在她的頭頂上,哪裡像是個正常人的頭頂?簡直就是個怪胎。

沈翠花生的不難看,平時一頭秀發,還更添幾分美麗,但沒想到秀發是假的,醜陋是真的。外表是假的,內心的肮臟是真的。

明麵上嫁給呂一,背地裡廝混,勾三搭四,不知檢點。

呂一媳婦趴在地上,臉深埋在膝蓋,不敢動彈。已經徹底失去了所有的自尊。

“毒婦!”

呂家公婆碎了一口:“我呸,原來你就是個騙子,我們馬上就休了你這個不要臉的!走,討什麼公道,先把你這個不要臉的處理了。”

“爸,媽,饒了我饒了我啊!”

“滾!”

呂家公婆倒是挺絕情的,但絕的好痛快!他們要求婦女主任馬上起草離婚協議書,婦女主任被逼無奈,示意讓記分員幫忙打底稿。記分員還沒寫幾個字,呂家公婆就已經把印泥搶過去,急不可耐的把手印印在了紙上。

“就缺個呂一的手印了!”

有人喊:“隊長回來了!”

聶小滿看到了一路辛苦的哥哥,臉上似乎蒙著一層風霜。

哥哥回來,看到隊委的人,愣怔了一下,“這不是在搶收玉米的時候嗎?怎麼這麼多人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解釋,聶大滿才算是聽明白了。

呂家公婆已經回家去找呂一了。

呂家媳婦兒把臉深深地埋在土裡,不敢抬起頭。大家正在圍著她罵她,那模樣堪比批丨鬥。

聶小滿看看哥哥:“哥哥,你累了吧?先喝口水。”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哥哥終於回來的時候聶小滿感覺身心都有了依靠。生產隊不能沒有哥哥呀。這是聶小滿心裡話。

不一會兒,呂一也來了,看到媳婦兒沒了假發禿頭的模樣,嚇得瘋跳了起來,對著媳婦兒就要手打腳踢。

“騙子,騙子。”

聶小滿不知道呂一的智商是什麼程度,但就算是個三歲小孩,知道自己被騙了以後,也是會生氣的。

婦女主任說:“呂家二老,你們要休兒媳婦兒,法律上是不允許的,必須征求本人的意見。”

呂家爸媽花了大筆的彩禮給自己的傻子兒子買了一個媳婦兒,本想著後顧無憂,等著抱孫子,卻沒想到買回來的不是良家婦女,他們想馬上不要她了,但她們畢竟不是呂一本人,不能代表呂一的意思,而如今呂一雖然智力不高,麵對騙子卻跟父母同仇敵愾。呂一毫不猶豫,他心裡恨這個媳婦兒,還主動要了紅印泥把自己的手掌印印在了紙上。

“我不要這個老婆了,媽媽,我要新老婆,不要醜老婆,不要騙子老婆。要跟我能晚上一起睡覺的老婆。”

呂一的話再次應證了兩人之間沒有夫妻之實,那麼這離婚也算是正式生效了。

聶小滿把前前後後的因果複述給聶大滿聽,聶大滿認為,呂家要跟沈翠花解除婚姻關係,這流程上並沒有問題。至於沈翠花,也卻確實做了錯事,作為大隊長會按照公社的規定對她進行懲罰。請她回去寫檢討書,明日午後在公社曬場上向大家宣讀。

一切似乎塵埃落定,呂家公婆鬨了一場,卻鬨了個大笑話,雖然及時止損,但已經不好意思留在生產隊了。隻想趕緊回到家,讓大家都忘了呂家的種種難堪。

聶大滿卻喊他們停下。

“呂爸,呂媽,還有呂一,你們三個先彆走,聽我讀完了公社的決定。”

“公社有決定了?”

“你們不是去討公道沒討回來嗎?咋大隊長一去就討回來了呢?”

聶大滿說:“我現在開始宣讀公社對呂一意見的回複,呂一作為一個與一般人相比,不能完成正常勞動的人。本著公平公正的原則,現邀請呂一加入殘聯。在征得呂一本人的同意後,殘聯將邀請呂一進入殘疾人專門的工廠,做適合他們的工作。讓每一個殘疾人能在適合的崗位上發揮自己的優勢,是政府的職責,殘疾人有專門的殘疾人工分。進入殘聯工廠也是可以跟其他的殘疾人一起生活工作學習,並且有專人照顧,還有國家特彆配的醫生。”

條件可以說是非常好了,就是看呂爸呂媽舍不舍得讓兒子離開自己去縣城?

“縣城!”

“可以去縣城工作!”

這個時候去縣城工作已經是不少年輕人的夢想了,但是他們沒有機會,農民的身份讓他們不得不背朝黃土麵朝天,多少人托關係找人脈都討不到一份縣城的穩定工作,而呂一既然以殘疾人的身份進入了殘聯,從而獲得了去縣城工作的機會,彆說工作了,這還管吃管住呢,簡直比神仙日子還快活。

呂家公婆摸摸兩行淚:“隊長,我們就這一個兒子啊,讓我們回家商量商量吧。”

旁邊的民眾說:“還商量什麼,這不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嗎?”

“喂你嘴裡你都不吃?”

“唉,你們要是放棄了,跟我說一聲啊,我去。”

“你又不是殘疾人!”

“我可以把自己打成殘疾人。”

“好啦好啦。”聶大滿嚴肅的說。“大隊長是為人民謀福利的,但是有如果有人弄虛作假,以達到某種目的故意做不仁不義的事情,大隊長也可以按照公社的規定處罰大家。”

沒人敢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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