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同學們上火車,周至自己也開始準備回家,這次甚至都不用自己開車,因為還有閆霄、趙仲剛和楊和三人一起。
閆霄也是好幾年沒回去了,難得今年省隊不出國比賽,趙仲剛則是要回家舉辦婚禮,所以還有柳露,加上梁紅、關婷婷和張路,一車坐了個全滿。
可就在臨出發之前,周至接到了林婉秋打來的電話:“肘子,趕緊來香港一趟。”
“乾嘛?”周至的直接反應就是拒絕:“我暑假就沒回家了,我要回家看外婆。”
“出大事兒了!你可能真要先來一趟才行。”林婉秋很難得的沒有像平時那樣胡攪蠻纏,反而把聲音放得有點軟:“我想來想去,就你合適。”
“婉秋姐?”這樣反常的態度讓周至感覺可能真出了什麼大事兒:“你身體……還好吧?”
這位現在可是孕婦,這樣說話怪讓人擔心害怕的。
“不是我身體,你知道王處直墓嗎?”
“王處直墓我不知道,王處直這個人我知道。”周至說道。
中國瓷器史上有一個著名的窯口叫定窯,在宋代發展成了五大名窯之一,後來也成了影響北方最重要的瓷器窯口,直到明代早期都還能和景德鎮並稱雙雄。
而定州窯最早的發源甚至可以上溯到漢唐,興起與五代,在宋走向繁榮。
能在五代興起,是因為定州在五代屬於一處重要的戰略要地,和易州,祁州,鎮州一起,形成如今太原和石家莊以北,雁門關和涿縣易縣以南的一個節鎮——義武軍節度使鎮。
這個節度使鎮持續了三十多年的時間,扼守著北方最重要的軍事要地,其中有二十二年都掌控在當時一位梟雄的手上,《五代史》上也記錄了他的許多故事,他就是武軍節度使,北平王王處直。
“周至是嗎?你還知道王處直?”對麵傳來了一個陌生的男性聲音。
“《舊五代史》裡評價他‘分易、定以為帥,亦既重侯。一則惑佞臣而覆其宗,一則嬖孽子而失其國,其故何哉?蓋富貴斯久,仁義不修,目眩於妖妍,耳惑於絲竹,故不能防奸於未兆,察禍於未萌,相繼敗亡,又誰咎也’!沒啥好詞兒。”周至隨口把薛居正對王處直的評價給背了出來:“誒?你是誰?”
“我是文物局保衛司的梁平易。”對麵的男聲很沉穩:“看來婉秋沒有推薦錯人,周至同誌,王處直墓被盜了,現在我們麵臨的情況很複雜,來了我們再細談。”
“王處直墓被盜?”周至有些吃驚,但是也有些不信:“燕代的墓葬早千百年就給盜掘得差不多了吧?除了幾個沒被光顧的大陵,像王處直這種亂世諸侯王的墓葬,還能留下什麼好東西?”
梁平易很明顯地歎了一口氣:“就是因為我們這樣的想法,才給盜墓賊鑽了空子,不過現在還不是沒有機會補救,國家現在需要你,麻煩你今晚乘坐今晚的航班到港島來,接下來我們可能還要去米國一趟。”
“哦,”周至再不敢胡說八道:“我馬上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