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十字路口,周至其實才算是真正的安心了下來,繞過砂鍋米線的攤子,趙三、孫大毛、何大勇都在這裡。
除了他們,還有一幫子打電玩的小青皮。
放心下來後,周至就突然感覺自己餓了,點了一份紅燒排骨的砂鍋米線後,繞過攤子,跟何大勇幾人打招呼:“大勇哥!三哥,大毛哥!你們吃啥味道的?”
“你彆管我們!”趙三掐著自己的腰:“守半年的攤子,這肥肉蹬蹬地朝身上跑。”
孫大毛笑道:“肘子讀書累著了,米線就不吃了,要不大毛哥陪你整兩瓶啤酒,解解乏?”
“可少給老子扯淡啊!”大勇哥立馬不答應了,拿手點著趙三和孫大毛:“你!你!我幺舅媽專門打了招呼的,少讓肘子跟你們牽扯!”
“我媽那人就一刀子嘴,其實我到這兒來她哪回管過,是吧?”周至連忙打圓場。
孫大毛笑著點頭:“就是,上回我爸住院,還是阿姨給找關係安排的好病房,說起來都還沒謝過阿姨呢。”
“謝什麼謝小事兒一樁。”周至說道:“不過今天晚上,我算是遇到了一回大事兒。”
“什麼大事兒?”大勇哥問道。
周至摸出甩棍唰地按開:“這玩意,開張了。”
大勇哥立馬又支棱起來了:“肘子你讓人弄了?”
“差一點。”周至將甩棍重新收起來:“要是沒有安然表哥給我的這個,怕就是真麻煩了。夏自立、張二麻、楊蜂子,誰認識他們嗎?”
大勇哥向趙三一擺腦袋,趙三點了點頭,起身朝著打遊戲的那群小青皮走去。
米線攤子老板將砂鍋米線端來大傘下頭一張小桌子上,大勇哥和孫大毛都拖了一張凳子過來坐下:“說說,怎麼回事?”
周至左手拿勺子右手拿筷子開始吃米線,一邊吃一邊將今晚的事情講了一遍。
講了個開頭趙三也過來了,同樣拖了一根凳子坐下:“打聽到了,棗陵橋的,那小子初中畢業去了廣東,年前才回來的。張二麻和楊蜂子是罐頭廠的臨時工,以前跟夏自立是同班同學,現在跟他混。”
“住棗陵橋姓夏的……”大勇哥皺眉默念了一下,抬頭喊道:“四兒!張四兒!”
“啥事兒啊大勇哥?”電視機前一個正在奮力對戰的年輕人答應著,可眼睛依舊死盯著屏幕。
“夏依人,還是你便宜老姐兒吧?”
“什麼便宜老姐兒這麼難聽,我們家依人就比我大四個月!啊還不到差著兩天!”
“那特麼就還是割著熟張!沒換叫!我記得她有個弟之前在外頭打工是吧?”
“是,我小舅子年前才回來的。”
“叫啥哪?”
“夏自立。”
大勇哥抬腳就給趙三來了一下:“叫你打聽個事兒,你特麼就在麵前都能隻給打聽半截兒!”
趙三好委屈:“我又沒住在棗陵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