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四兄弟,路宇亭橋,大伯江路可能是除江橋之外,最清楚周至對江舒意幫助有多大,接受兩人分彆敬酒的時候,也沒有多話,隻伸手拍了拍周至的肩膀,然後將杯中紅酒一飲而儘。
嚇得周至也趕緊清杯,哪怕紅酒本來不應該這樣喝。
一個大家族,一般大爺得力,就會帶起一窩,江家差不多就是這樣的路子。
之前江舒意引見,周至隻知道眾人的行輩,職業和職務隻能通過觀察衣帽來猜測。
現在有了乾爹的介紹,周至才明白這些人的具體職務。
最厲害的是大伯,不過之前大伯一直在北方任職。
蜀都才是江家人的籍貫地,因此大伯職務很高,但在蜀都的影響力,之前還不如就任區公安局長的二伯,和在省國稅局工作的二嬸。
但是現在大伯來到蜀都擔任二把手,情況當然就不一樣了。
二伯對周至的態度就比較冷淡,就是對這次喝酒後可能再見不著的那種人的態度,很明顯周至的熱情讓他警惕,將他當成了那種趨炎附勢的人。
不過二伯看在周至年紀小的份上,不與他計較,殊不知周至也是看在他是江舒意長輩的麵子上,與他也不計較。
三伯從小就是一活在音樂世界裡的藝術家,還去維也納留過學,算是這家族裡喝過洋水兒的人,甚至包括三嬸,做派都和家裡所有人都不一樣。
藝術和文學是有相通之處的,隻聊了幾句,周至和三伯對對方的第一印象都還不錯。
但是這老三從小估計就是家族裡的叛逆,看頭發長度和灰白程度就知道,怕是比江橋還要讓哥哥們操心。
不過喝酒倒是爽利。
待到敬到江橋,江橋笑道:“舒意這就不懂規矩了,你得先敬吳伯伯他們,最後再到自己老爸。”
乾爹將杯子拿起來:“老吳我看人也算是看得多了,賢侄女這容儀可不一般,尤其這鼻子生得好,山根端秀,準頭豐滿。”
“這就是相書上說的‘鼻若懸膽準頭齊,山根不斷無偏移,蘭台廷尉模糊小,富貴榮華應壯期’,今後前途,無可限量啊。”
周至笑道:“舒意,乾爹輕易不斷卜辭,這得敬上一杯。”
江舒意將杯子舉了起來:“謝謝乾爹。”
“你真要這樣叫,那我也不反對。”乾爹笑眯眯地和江舒意碰了一下杯。
“啊……”
“沒有的事兒,我們再敬一下張所長和李老師……”周至趕緊打岔讓這篇口誤翻過去。
等到敬到嬸子們這一桌,周至就不敢越俎代庖了,生怕被七大姑八大姨們挑起不利的話題,老老實實成了添酒的侍童。
等到回到最先這一桌坐下,周至就能夠看到江舒意真的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