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當年在大井鄉小的時候,除了大嬢,剩下幾個經常被留堂。
大嬢是讀不進去,四表舅拿她沒辦法,最後是因為工作認真,年年先進,加上後來成了軍人眷屬,地方師資力量匱乏,這才轉成了公辦教師。
不過現在也是特級教師了。
外婆雖然從來不說什麼,但是打心底裡感激四表舅,當時供女兒讀書在大井鄉遭遇各種風言風語,鼓勵她的除了外公,就隻有四表舅一個。
“今天家裡吃豆花。”老媽也起來了,對於周至夜不歸宿也已經習慣:“昨天就把豆子泡好了,一會兒去打豆漿去。”
“大頭來了嗎?”
“來了,不過他說住不慣家裡,跑樓下去睡了。”
嗬嗬……肯定是翻看絕版錄像帶去了,不然何至於到現在還沒起床。
周至不禁冷笑:“你就跟大嬢一樣慣著他,昨晚搞不好就玩兒了一通宵。”
“嗬嗬你好意思說彆人,你不是?”
“呃……我打豆漿去,到時候分一半我們在樓下做葷豆花,光吃豆花可能不夠……”
“昨天你不在,我給了大頭三十塊錢,叫他跟和尚置辦的飯菜。”老媽說道:“你當主人家的啥都不管不顧的……”
“哎喲老媽你就給大頭騙了!”周至笑道:“和尚現在還差錢?那三十塊現在肯定都還在大頭兜裡!”
自打周至能夠賺第一筆稿費開始,家裡就再沒有給過周至零花錢,於是老媽就把周至該得的那份,全部給了蘇大頭。
這上頭倒是蠻大方,三姐都沒這麼好的待遇,讓周至覺得老蘇家到底還是有點重男輕女。
“三姐那邊什麼情況?”周至問道:“大頭有說嗎?”
說到這個老媽來氣了:“跟你一樣,指望不上,得不到一點消息!就說嗯,覺得挺好的,沒了!”
“我打豆漿去……”周至竄入廚房,拎著豆漿桶狼狽鼠竄,中年婦女的八卦之心得不到滿足,就和蘇大頭睡眠不足一樣,那是真要生氣的。
先閃為敬。
打完兩桶豆漿回來,周至溜到樓下,將蘇大頭抖了出來:“乾嘛呢乾嘛呢?起床吃早飯了,一會兒舒意辛夷她們就來了,見到你這樣像什麼話?!”
蘇大頭一臉迷糊地坐了起來:“肘子你回來了?一個假期沒看錄像,欠賬有點多,就看得晚了點……”
“你特麼學習上的欠賬那麼多咋沒見你這麼用功補上呢?”周至翻起了白眼。
蘇大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迷迷糊糊地道:“那我上樓睡去……”
等到蘇大頭走了,周至卻鑽進了被窩,上樓你能睡得著才有鬼了,我為啥要躲這兒來?
因為外婆和老媽都是見不得晚起的人。
雖然周至也經常熬夜,但是昨天那種長期高度集中的搞法也有點吃不消,現在困意終於上來了。
這一下頭挨著枕頭,一下子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