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三畫家三皇帝(1 / 2)

小院上方爬滿了葡萄藤,倒也不是貪圖吃葡萄,而是讓葡萄葉子有效地阻隔陽光直射,保護下方的蘭花。

輕輕推開書房的門,空調舒適的溫度和果味熏香的氣息便傳了出來,更是讓人心情為之一暢。

“肘子回來了?事情挺順利的?”四舅媽抬頭看到他,開口問道。

“還算順利,這次去首都開了不小的眼界。”周至笑道。

四舅正在往板紙牆上刷畫,聞言說道:“這次去首都,他可是遇著了大機緣,還撿了大漏。”

“這您都知道了?”周至趕緊上去,接過漿水刷子替下四表舅。

“知道個大概。”四表舅不置可否:“聽你乾爹說了一嘴,幫你幫故宮和國博挽回了兩筆經濟損失?”

“是,這次去首都的確遇到了不少事兒。”周至笑道:“我慢慢給二老彙報。這是馬麟那幅圖快要修好了?”

“是快要修好了,不過卻不光是馬麟。”四舅媽微笑:“你四表舅將之命名為‘三馬圖’。”

“三馬圖?”周至上下看了看:“這上頭也沒馬啊?”

“三馬的意思,是指這畫不是一個人畫的。”四表舅看著濕漉漉的畫麵欣賞,也可能是在思考修補方案:“這幅畫,應該是馬麟,馬逵和其父馬遠三人合作的。”

“是嗎?這如何看得出來?”

“這裡,有個題款和花押。”

周至一看不由得大驚:“瘦金體?!天下一人花押?!”

“馬遠字遙父,號欽山,南宋光宗,寧宗兩朝的畫院待詔其曾祖、祖父、父親、伯父、兄弟、兒子一連五代,都是畫院畫家。”

“其曾祖馬賁善畫花禽、人物、佛像,形成‘馬家’風格之後,為北宋徽宗朝宣和畫院待詔。”

“祖父馬興祖是高宗紹興年間的畫師,精於鑒彆古代文物,工花鳥,亦擅畫人物。”

“叔父馬公顯與其父馬世榮在人物、山水、花鳥畫上無一不工,紹興年間任職待詔,並獲賜金帶。”

“其兄馬逵也長於山水、人物,尤工花鳥畫,造詣頗深。其子馬麟工人物畫、山水、花卉,曾為畫院祗侯。”

“這幅畫,其實是三幅畫拚接而成的。”

“是嗎?”周至之前就給瘦金體題字和那個古怪的花押給驚著了,那是北宋荒唐皇帝宋徽宗的書法和花押,題字內容卻很簡單,隻有“思遠”二字。

這也是和古代書畫習慣有關係,北宋以前的畫作,還沒有題字留印章的習慣,宋徽宗能夠題寫文字並留下花押,已經表示給了天大的麵子了。

不過宋徽宗本人也是畫家,周至就提出了疑惑:“難道沒有可能是宋徽宗自己畫的?”

“這個不會。”四表舅笑道:“這兒有答案。”

周至看了過去,卻是頗具二王風範的楷書,題寫著一首詩歌。

一派霜天斷雁秋,

欽山碧野繼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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