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們是一個小組,一個男同學,兩個女同學。
行到天鵝池邊,三人聽見了槍聲,男同學便讓二嬢和另一個女同學躲到草叢裡,他向前摸索去探查情況。
臨行前男同學告訴她們,如果到了天黑還不見回來,二嬢便和女同學回去,尋找大部隊。
結果這位男同學一去就再沒回來。
二嬢她們不敢亂動,到了天快要黑儘,方才悄悄返回。
後來她們才從進山尋找男同學的隊伍告知,和她們同行的男同學被土匪發現了,想要搶奪他的“路條”。
“路條”是當時道路封鎖之後,能夠通關的憑證,要是落入土匪的手裡,後果會很嚴重。
男同學將紙條嚼碎吞掉了,堅決不留給土匪,被土匪百般折磨,最終殘忍殺害,被部隊發現的時候,已經被匪徒開膛破肚。
但是匪徒的囂張隻是暫時的,他們也就隻能夠對付手無兵器的老百姓和工作隊,部隊一到,很快便被徹底清剿。
這裡邊發生了很多可歌可泣的戰鬥事跡,不過和縣誌裡邊記錄有些不太一樣,李隊長的嘴裡的事跡,卻多是從土匪的角度描述出來的。
這就有了周至第一次看瑪格麗特的作品《飄》的感覺,之前周至看到的都是那塊大陸上發生的偉大的黑奴解放戰爭和北方的絕對正義,而這一切在那兒一個南方女子的眼中,卻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兒。
李隊長倒是不至於那麼“反動”,不過還是對一些土匪頭子表示了同情,說要不是受到敗軍的蠱惑,這些人本來是可以被“感化反正”的。
畢竟都是“窮人的隊伍”,隻不過當年有的進了紅軍的先遣偵察隊,有的進了“老二營盤”而已。
然後這話題就給三哥掐死了,鳳鳴鄉磨刀溪生產隊長的政治覺悟還有待提高,咱們酒桌上隨便聊天的這叫酒話,酒喝過,話讓風吹走就算完。
周至就覺得三哥在無意中幽了一默,可不是,《飄》的英文原名就是《Goh the wind》,讓風吹走就算完。
已經非常小心了,但是午飯吃過,男生們依舊不行了,在客房裡睡得橫七豎八。
一覺醒來已經很晚了,客房當西曬,窗外斜射進來的日光已經是橘黃色的了。
周至這才將小夥伴們搖起來,出去找女生。
現在是光線和景色最完美的時候,不用問,她們肯定在湖邊拍照。
果然,來到湖邊,大家就發現湖邊多了一條竹筏,顏色還是青綠色,現紮的。
本來這是一個工作平台,江舒意在上麵拍攝劃船的女孩。
然後自己卻成了風景,陸幺姑兒提出竹筏和江舒意很配,應該拍下照來留念。
然後女生們才驚覺過來,對喲,青山綠水間,竹筏比小船更配景啊!
於是又調換了過來,小船變成了平台,竹筏成了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