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至笑道：“那我們隻買你的收音機，你再給我們介紹一家賣外部電位器的店，我們自己弄得了。”
趙星說道：“老板我們是大學生，校裡放英語資料的電台是六十八兆赫的，咱們要聽就得買學校的耳機，五十一個，除了聽那台什麼都乾不了。”
“我靠這麼黑？！”老板都嚇著了：“就特麼收一個台的包耳式耳機，敢賣五十？！”
“對呀，你就說合理不合理吧？”趙星個子小，還瘦，現在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可惹同情了。
果然老板的正義感開始膨脹，也不知道有沒有這錢他賺不了而眼紅的原因，破口大罵：“這也太特麼黑了！這不是欺負學生娃子嗎？！哪個爸媽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啊！學校太特麼缺德了！”
“所以我們就想著能不能改個收音機來用。”趙星說道：“我這同學懂一點電器。”
“這樣的啊……”老板想了一下，拿出小改刀自己把收音機殼子給解了下來：“現在這個電位器阻值是5K的，初值是0，所以下限是死了的，你們光改電位器不行，除了得改個阻值範圍更大的電位器外，還得加一個偏移電路。”
“這個也不難，我在電子報上看到過的。”周至說道。
“是不難，但是要放進這個收音機裡頭還是要動點腦筋的。”老板應該也是內行，不是純粹進貨出貨的那種。
“電位器邊上有不少空間，我們不做在主板上，將這電路單做一個，加在電位器邊上呢？”
“這成本可就上去了喲。”老板說道：“那這收音機起碼要貴兩塊錢一個！”
“那這收音機就得十二塊錢一個了是吧？”
“差不多吧……啊不是！剛剛說好的十五塊一個的，加了這電路就得十七！”
“剛剛說的是零售價格嘛，現在我們是在聊批發。”周至笑道：“再說元器件市場的價格都是打透明了的，老板你就高抬貴手，咱們也懶得去找彆家了。”
老板猶豫了一陣：“看著你們是學生……算了就十二吧，不過先說好，到時候收音機在我這兒拿，電路和電位器我給你個地址，你們去那兒拿，改機子你們自己動手，明白？”
“明白明白！這違法犯法的事情，怎麼都落不到老哥身上。”周至笑得見眉不見眼：“不過為了我們動手方便，您給我們批的收音機，電位器就彆焊死了，好方便我們取下來，可以不？”
“哈哈哈老弟你是聽明白了的。”老板也樂了：“這個電路簡單，就是電位阻值要算一下，還有數量，不得少於一百個，不然我真是一點賺頭都沒了。”
“隻要東西合用，將來就是長期合作的關係了。”趙星趕緊說道：“為表示誠意，我們可以先給五十個的訂金，要是合用那就再補一百五十個的單，這樣的方式老板你覺得怎樣？”
“爽快！那就這麼著！”老板笑道：“對了老弟你說的偏移電路在《電子報》上的哪期？我看看是不是比我知道的先進點。”
“你去去年的合訂本上找吧，不是八月就是九月，”周至說道：“我隻記得是暑假的，具體哪期記不得了。”
老板笑了：“那我抓緊點，你們下午就來拿樣品！”
當著老板的麵兒，兩人默契地各自摸出三百塊錢來湊一起，這就意味著這個生意兩人各占五成，將來的收益也對半。
從熙熙攘攘的人群裡擠出來，周至對趙星說道：“猴子我們現在乾啥？要不我帶你去吃粉腸粉加鍋盔？上次就沒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