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所有人都不笑了。
這時候茶水上來了,茶博士見周至自帶有茶葉也不以為異,這裡好些老頭都是這樣的做派。
續上水周至和盧巧先喝了一口,盧巧皺眉:“這水不行,肘子什麼時候跟我回青神玩,我請你喝蘇東坡和王弗喝過的水。”
“中岩書院還在?”周至真有些心動了,也跟著喝了一口:“這就是自來水,的確不行。”
“書院沒了,岩還在。”盧巧捂嘴笑著:“那水咋都比這個好。”
“你們都是講究人。”吳貴業喝了口自己的茶:“我覺得很好喝了啊,沒發現哪兒不好。”
“就是。”張潛意感覺很滿意:“我覺得這兒的花茶比張一元好多了。”
“你們那兒的水就彆說了。”周至笑道:“再好的茶配上你們那硬水都是白瞎。”
“薛濤給自己挑這裡終老,也活得講究。”張潛意看著周圍鬱鬱蔥蔥的綠色:“以她的才學,沒找到良配還是可惜了。”
“是啊,能夠在古代文壇留下聲名的女性,實在太少了。”李一佳感慨道:“可惜了。”
“可惜歸可惜,不過我們蜀女多才情”周至笑道:“巴蜀古代文壇留下聲名的女性可也不少,起碼都有四大才女。”
“四大才女?”童曉琳想了想:“卓文君肯定要算。”
“對。卓文君是一個。”
“那薛濤肯定也是。”李一佳說道。
“是,薛濤也是。”
“剩下兩個是誰啊?”吳貴業想了一會兒:“花蕊夫人?”
“吳老大可以的!”周至豎起大拇指:“知道花蕊夫人!”
“還有一個是誰?”吳貴業問道:“打死想不出來了。”
“還有一個是明代的,楊升庵的夫人黃娥。”周至說道:“蜀中四大才女,分彆是卓文君,薛濤,花蕊夫人,黃娥。”
“卓文君隻知道她和司馬相如的故事,具體作品也不知道。”李一佳說道。
“卓文君詩歌也不少,其中有一首《白頭吟》,一句‘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就足以名垂千古了。”
“薛濤在全唐詩上留下了九十多首,多數來自她的《錦江集》。”
“花蕊夫人五代後蜀後主孟昶妃子,尤長於宮詞,最著名的就是那首《述國亡詩》:君王城上豎降旗,妾在深宮那得知?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罵儘天下投降派。”
“黃娥是明代狀元楊慎的妻子,自幼博通經史,能詩文,擅書劄。工於散曲,在明時已有刊本《楊升庵夫人詞曲》五卷,又有《楊夫人樂府》一卷,有‘曲中李易安’之譽。夫妻二人的詩詞成就都很卓著,在明代各成一家。”
“她最著名的一首《寄外》,是寄給貶處滇中的丈夫的:雁飛曾不度衡陽,錦字何由寄永昌?三朝花柳妄薄命,六詔風煙君斷腸。曰歸曰歸愁歲暮,其雨其雨怨朝陽。相聞空有刀環約,何日金雞下夜郎。”
這首詩寫得很好,但是句句帶典,大家都聽不大懂,周至又免不了要給大家解釋一番。
最後吳貴業歎息了一聲:“肘子,你特麼來咱們中文係就是混文憑的吧?你這水平和知識儲備,還用得著讀本科嗎?”
“他就是來混的,我早就發現了。”童曉琳是學習委員,聞言就說道:“上課時候在那兒寫寫劃劃,彆人以為他在認真記筆記,其實都是在弄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