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屬於貴機場的一共有三件,分彆是琺琅彩虞美人禦題詩碗,粉彩鬆石綠纏枝蓮賞盤,礬紅龍鳳大蓋碗。”
“三件裡邊,礬紅龍鳳大蓋碗是真品,不過同治時期的,而非清三代。應該是鑒定的時候出了什麼岔子,把寄托款當成年代款了。”
“而剩下的兩件當中,粉彩鬆石綠纏枝蓮賞盤當屬民國時期的高仿,而琺琅彩虞美人題詩碗,則是五六年左右的那批外銷瓷。”
“這兩件贗品掉包的可能性不大,因為要做一個一模一樣的仿品出來掉包,難度其實也是很大的,可能是與你們當時找的鑒定人水平有關係。”
“畢竟對假蛤蜊光的分析判定也是這些年才有的事兒,故宮博物院早年間都又打眼收藏進去的。”
“但是剩下這兩件,問題就嚴重了。”周至說道:“康熙天藍釉膽瓶出自工美,乾隆仿汝窯雙夔鳳耳壺出自川博,它們都來自專業機構,鑒定失誤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且這兩件都是單色瓷,複製難度比彆的幾件都低,現在成了贗品……”
說完看向警察同誌:“我覺得,應該可以立案偵查了。”
“這位小同誌,你說的這些,我們有如何保證是正確的呢?”一名警察一直在認真記錄周至說的話,這時候抬起頭來問道。
“這個不用擔心。”姚總經理嚇了一大跳,這位居然不認識李家三傑,對他們身邊的人提出了質疑,這是要得罪人的:“周先生的鑒定意見我們肯定要重視,還有,林婉秋女士也是鑒賞大家,國際知名的拍賣行管理人。”
“我們會出一份書麵的鑒定意見交給你們的。”林婉秋說道。
“不用了。”警察將手裡的本子遞了過去:“麻煩兩位在這裡簽字,再在名字上蓋上手印就行。”
……
從機場回城的路上,李樂山和李樂海坐的是省政府的車,剩下的人坐的是周至的車。
“剛剛那兩個阿sir其實很想把我們留下的。”李老三在回憶當時的情形。
“理論上應該配合辦案才對,但是我們又沒有嫌疑,留下也幫不了什麼忙。”說到這兒周至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哎喲,忘了給費叔打電話,那件康熙霽藍釉是他們單位的,婉秋姐你不是有大哥大嗎,給他打一個。”
“不!萬一他是嫌疑人呢?”
“哈?”
“你怎麼就知道不是在工美那邊給調的包?”林婉秋問道。
“這個……實在是不大可能。”周至不禁哭笑不得:“工美藏品好十幾萬件,裡邊可以拿來貿易的清三代瓷器都不算最珍貴的,一個康熙霽藍釉膽瓶在國內能值多少錢?不過就十來萬罷了,以費叔那身家都不可能乾這事兒。”
“那我還是給他打一個?”
“算了吧,既然你都說了,那我們還是彆給警察叔叔添麻煩了,等查清了再說。”周至笑道。
兩輛車一前一後開了一個小時,從二環路過橋,就來到了歲華軒的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