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2)

禦前新賜紫羅裙 厘梨 5250 字 7個月前

刻這個對霍寧珘來說費不了太多功夫,倒是因霍太後不時與他說幾句,令他要刻得慢些。

兩人正在說話,皇帝就過來了。上元節之後,這三個當朝地位最尊的人的確沒有聚在一起用過膳。皇帝接到太後懿旨,也隻得先過來這邊,讓陸蒔蘭一個人在他殿中用膳。

午膳後,蕭衝鄴先走了。

霍寧珘仍留在太後宮裡,打磨印章微微不平整的一角。便聽到有人在向太後稟報:“皇上留了都察院陸槿若探討字畫,命那陸禦史在殿中留用了午膳。”

太後得了信,摒退那人,轉眸看向一旁的霍寧珘,突然問道:“七郎,陸槿若此人如何?你可算了解?”

霍寧珘把玩著手中快完工的印章,道:“倒是見過幾回。娘娘何以突然問起陸槿若?”

“據說,這陸槿若生得麵若好女,比女子還漂亮,是難得一見的殊色。果真如此?”

因著太後這句話,霍寧珘腦中浮現出陸蒔蘭的樣貌,尤其是那雙長睫如羽,水光盈盈的眼睛。便應道:“確是如此。”雖然是肯定的回答,卻未多作評價。隻是問太後:“那又如何?”

太後便蹙了蹙眉,道:“皇帝很賞識這陸槿若,曾在陝西與他引為知己。你也知道,蕭家人有些喜好男色的根子,看看那壽王就是如此。也不知那陸槿若是不是個懂事的。但願不是個不知天高地厚,想要通過攀上皇帝來博前程的人……”

也並非霍太後對陸蒔蘭有偏見,而是她先聽說了陸蒔安去找霍寧珘逼親的事,對陸家就不喜了。為了權勢富貴無所不用其極之人,她可見得太多。

霍寧珘聞言沉默片刻,道:“娘娘著實多慮。陸槿若此人,並非喜好邀寵媚上的性子。皇上更是心誌遠勝常人,豈會如壽王般荒唐。”

太後聽霍寧珘這般回答,便不再說什麼。

太後也才三十多歲,霍家女子的容貌生得遠不如霍家的兒郎出色,太後並不算太美,隻是皮膚潤澤白皙,舉手投足間很有一種韻味。她年輕時,是在當時盛寵的嘉貴妃手裡吃過虧的,嘉貴妃便是生得格外美貌,

因此,太後對相貌太出色的人總是沒有好感。當然,對自己的弟弟和兒子是例外。

離開太後宮裡,霍寧珘徑直便去了皇帝的書房。

陸蒔蘭倒是還沒有走,皇帝在讓她陪著下棋。

宮闕裡規矩森嚴,下人曆來靜無聲息,太安靜了,大門又開著,霍寧珘在門外便聽到了蕭衝鄴與陸蒔蘭模糊不清的對話聲。

兩人的聲音纏在一起。陸蒔蘭的嗓子雖然有些淡淡沙啞,那聲音本質卻是如一股小溪流般細柔,卻並不如蕭衝鄴變聲過後的低沉醇厚,倒像是被什麼藥壞了嗓子。霍寧珘眯了眯眼。

內侍通傳之後,皇帝起身相迎:“小舅舅來了。”

“首輔。”陸蒔蘭也趕緊站起來見禮。她看到霍寧珘,立即想起許多天前對方教她射箭時的情景,心裡忽快了兩下。

霍寧珘也有好些日子沒見著陸蒔蘭,這些天,對方一直在忙。他雖然看了都察院送來的奏疏。但麵對麵地看到陸蒔蘭,這半個月來還是第一次。

霍寧珘看向陸蒔蘭。對方的下巴比之前尖了一點,可見近來著實是累著了。

陸蒔蘭便讓開位置,讓霍寧珘與蕭衝鄴對弈。

梁同海深知皇帝的心思,讓人又給陸蒔蘭取了個凳子來,讓她坐在一旁觀棋。

陸蒔蘭卻感覺有些不大對勁,她今日小腹總有些微微墜脹,這是她以往來月信前的感覺。但她的月信曆來很準時,難道最近總是晨昏顛倒,引得月信的時間亂了?

陸蒔蘭曆來謹慎,不管是月信要來了,還是純粹因勞累引起,她都不敢再留,立即道:“皇上,首輔,下官忽然想起有樁急事未了,得先出宮了。”

霍寧珘一來,她就要走,這實在是有些引人聯想,陸蒔蘭也知道這樣很失禮,甚至是對首輔大人的不敬,但她也顧不得那樣多了。

霍寧珘慢悠悠落下一子,這才轉頭,冷冷看向陸蒔蘭,未置可否。

蕭衝鄴也為陸蒔蘭難得的“不懂事”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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