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1 / 2)

禦前新賜紫羅裙 厘梨 8162 字 7個月前

“陸伯爺?”霍寧珘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意味深長, 語調也慢。

陸蒔蘭力持清醒, 感受到一絲危險, 她輕輕抿唇, 沒有立即回答。

霍寧珘又問:“陸伯爺, 讓你帶著這酒,來為我送彆?”

陸蒔蘭看著他那冷暗的眼神, 哪怕是腦中有些暈, 仍似被涼水當頭潑下般, 竟回過了神, 道:“不是, 是我要來找首輔,自己去祖父藏酒的窖室裡, 隨意取的一壇。”

這樣說, 不管霍寧珘這樣問的意圖是什麼,她轉圜的餘地都比較大。

陸蒔蘭喝酒出過疹子,有時的確會有些特殊反應, 她便扶著桌沿站起身, 道:“首輔,我人有些不適,怕是不能陪你繼續飲酒。”

她說著朝外走兩步,霍寧珘的腿長, 她為了避開他的腳,步子一絆, 身體頓時失衡,跌坐在厚重精致的波斯地毯上。

這一坐,令她似乎又清醒了些。手攥緊自己的衣袍,想起身,身體卻發軟。陸蒔蘭口乾舌燥,身體裡似有綿綿不儘的熱流,往她的小腹湧聚。

她怔怔坐在地上,自己已意識到與醉酒的不同了。

霍寧珘看著少女那張略顯恍惚的芙蓉玉麵,慢慢欺身過去,將她籠罩在他高大身形帶來的陰影之下,額心與她的抵在一起,讓她感受到他的體溫,才又與她拉開一點距離。

他的嗓音有些沙啞,問道:“感覺到沒有?我跟你一樣熱,一樣不適。”

陸蒔蘭突然意識到他是什麼意思,她的身體輕顫起來,問:“這酒裡,是被放了什麼藥物嗎?”

“是。”霍寧珘將她從地上抱起,抱到自己的腿上坐著,看著她霍然張大的眼,道:“就是你猜想的那樣。”

果然。但是誰下的?她看向麵前的男人,第一反應是……

“你在酒裡下藥?”陸蒔蘭質問道。她比上次知道蕭衝鄴做手腳時還要不敢置信,眼睛微紅,難以接受地盯著霍寧珘。

霍寧珘沉默一會兒,解釋道:“酒是你帶來的,連煮酒都是你一個人,我從頭到尾沒有碰過你的酒,怎麼給你下藥?”

“你可以將藥先塗在酒盞內壁。”她的臉因藥物原就發紅,現下因為憤怒,更如緋霞一般。

霍寧珘沒想到,這個向來柔順的姑娘,真跟人衝撞起來的時候,也是像個小番椒似的,會高聲吵鬨,且很會找理由。

他覺得有點兒好笑,道:“陸蒔蘭,我真要想跟你春風一度,用得著給你下藥這樣麻煩?”

他從不是什麼好人,玩世不恭的名聲也不是假的,按照他從前的個性,若是遇到陸蒔蘭這樣可他心意的少女,早就要了,連他也不知自己居然能忍這樣久。

霍寧珘眼眸一冷,心中明了,這下藥之人,不是陸伯爺,還會是誰?

他故意賴上她,道:“難道不是你想給我下藥?”

陸蒔蘭微微怔著,她其實也清楚,以霍寧珘的強勢,的確沒有必要下藥。而且整個過程中,的確是她這邊下藥的機會比他多。

但另一個可能,涉及到她的親人,卻讓她更不想相信,也不想接受。比起那個可能,她寧願是霍寧珘對她下藥。

她心裡其實已經明白了,便不再質問,隻想立即離開,先將自己身上的藥物解掉再說。

知道與霍寧珘在一起會很危險,她就想從他懷中掙脫,說:“首輔,我想回家,你放開我。”

“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可能一個人離開?”他蹙著眉。

“那煩勞首輔派人送我回去,我不要留在這裡,我想回家,我想要季嬤嬤。”陸蒔蘭隻想到季嬤嬤身邊。若是祖父都令她不能信任了,那她實在不知該去哪裡。想來想去,也隻有季嬤嬤,才令她有安心的感覺。

霍寧珘哪裡會放人,他看著她此時掩飾不住的彷徨無助,不再如先前的冰冷,而是放柔了聲音哄道:“蒔蘭,我比季嬤嬤更能保護你,而且能一直保護你。”

“我不想要你。”對於霍寧珘這樣充滿侵略性的目光下,陸蒔蘭本能地對感到害怕,立即拒絕。

屋內靜了一瞬。

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不想要我?那也不行。”

霍寧珘哪裡容得她說不,手指在她柔嫩的唇瓣上碾磨兩下,拇指甚至微微嵌入她的唇瓣。

這樣簡單的動作,卻令少女難以自抑地發出一聲細弱的低低□□,她慌忙偏頭避開他的手。

聽到自己竟發出這樣的聲音,陸蒔蘭頓時麵紅耳赤,霍寧珘則心神一蕩,既愛她這彆有韻味的聲音,又想聽聽她原本的嗓音,若在此刻,會是什麼樣子。

她從前的嗓子,應該與她本人的樣貌更般配才是。

霍寧珘看了看四周,這暖閣裡的陳設一應是上佳,推窗還能得雪野之趣。但就是那臥榻僅是臨時休憩所用,太小了些。且事後的清洗不大方便。

他便脫下大氅,將麵色潮紅的陸蒔蘭裹在裡麵抱起來,要帶他回正堂。

陸蒔蘭在他懷中被捂得嚴實,害怕之下,心中突然湧生殺意,她立即用力掐了掐自己,隨即清醒了少許,她是怎麼了,她方才……居然想殺霍寧珘?

***

這裡離霍寧珘的正房本就不遠,他人高步伐大,又抄的捷徑,不一會兒就走回來了。

在明霽堂服侍的眾人見霍寧珘抱著個纖細的身影進了院裡,都是一愣,雖然那被七爺抱在懷中的人看不清樣貌,但這情形,隻要長眼睛的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立即有人去準備熱水。

陸蒔蘭被他放在榻上,還在試圖與他講道理:“首輔,你不能這樣。我是朝廷命官,我不能與男子如此。”

他蹲下來幫她脫著鞋襪,頭也不抬,隻道:“你不是馬上就要辭官了麼。”

“再說……”他說出重點:“我也喝了那酒,我現在跟你一樣難受,你既然下了藥,自然要負責為我紓解。”

“不是,不是我,真的不是……”她搖著頭為自己分辯。

他便抬頭看她,問:“不是你,那是誰?”她卻又說不出來。

既然說不出來,霍寧珘便告訴她,他隻當作下藥之人是她。

一雙雪足從雪白羅襪裡剝露出來,他一直都很喜愛她的腳,早想揣在掌中把玩,盯著那蓮花般似瑩白帶粉的赤足,不顧陸蒔蘭用力想抽回腳去,低頭朝那腳背輕吻了兩下。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