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城裡,王奚便上前道:“七爺,戶部已擬出蕭衝鄴封號,為‘安王’,您看如何?”
霍寧珘頷首:“可。”
很快又來一人道:“七爺,方才山東來了急報,正如您所料,東夷水師在東乾登陸隻是幌子,隻有十多艘戰船在東乾登陸,其餘數十戰船突襲平東衛。幸而濱山衛早已調集兵力,增援平東衛,但東夷水師的確強悍,目前我軍水師也隻是在勉力支撐,已犧牲約莫千餘人,頂多守住平東衛,暫時不讓對方靠岸,要想殲敵製勝,恐怕不易。”
那人又道:“之前巡視東津衛,七爺便加強東津衛的水師防衛,但七爺提出要將四衛的戰船都加以改進,安王卻暗中阻擾。如今實是受安王所害……”
霍寧珘便道:“行了,過去的事不必再提,東夷潛心打造戰船隊二十餘年,海戰的確是其長項。你們查清楚了麼,陸槿若到底是到了南京,還是參與了此次突襲?”
“據探子回報,似乎沒有在南京看到陸槿若。”
霍寧珘目色沉沉,道:“命平東衛保存兵力,儘快佯敗撤離,引東夷人登陸,在陸上圍剿。記住……傳令,務必活捉陸槿若。”
霍家戰時傳訊都是用一種專門殖育的勾眼瓦灰鴿,比陸上的速度快得多。這鴿子十分聰慧,外表也不起眼,未有失敗的記錄。
那將領聽了霍寧珘的話,為戰局擔憂的心立即消去幾分,對方一直有這種令追隨者信服的力量,他總是讓人相信他的判斷,就是不知,會否再睹霍寧珘這位曾創下三日攻下慶城雄關的名將風采。
果然,霍寧珘又沉默片刻,道:“王奚,立即安排五千兵馬,我要去一趟平東衛。”
王奚知道,霍寧珘決定的事,他人更改不了,雖然有些不放心,仍是當即道:“是,七爺。”
這時,霍家女眷的事才有人稟報給霍寧珘。
***
霍寧珩就在吏部,收到消息立即先過來 “湧香海”,從側門先進了冬蓮池。
陸蒔蘭與蕭慕微早就離開池子,任女影衛細細為兩人絞乾了頭發。陸蒔蘭則換回了男裝,剛拾掇好,霍寧珩也正巧到。
霍寧珩便帶著蕭慕微一起離開,與霍靈銘說了會兒話。
沒過一陣,霍寧珘也過來了,正好撞見霍靈鈞帶著眾女從泉池出來。
幾乎是插肩而過,幾名貴女看著男子這張冷峻卻美得令人臉紅心跳的麵容,齊齊招呼著人。隻有宋情看出來,霍寧珘的心不在焉,淡漠敷衍,神思根本不知到了那裡。
她便沒有上前,而是靜靜站在原地看著對方,心下疑惑。
霍寧珘是來帶走陸蒔蘭,一起去平東衛的,哪有心思理睬這些小姑娘,直接從霍寧珩處領了人,從後門帶走。
不過,經過冬蓮池這件事,他才真正思考起儘早登基的事。隻有到了宮禁之中,等級真正森嚴了,才能不用攔,這些人也沒法接近她。
陸蒔蘭還不知霍寧珘這樣急是要帶她去哪裡,他倒是陪她一起坐了馬車。
但她什麼都沒有收拾,便說:“首輔,發生了什麼事嗎?我們是要去哪裡?”
陸蒔蘭正問著,唇上一痛,已被他推在車壁上,狠狠吻上去。
他的手在她身上遊走,幾乎要將女子香軟的身體揉進自己身體裡,卻十分沉默,一句話也不說,陸蒔蘭察覺他異乎尋常的侵略性,攀著他的肩,趁著他稍微離開她的唇時艱難道:“首輔……這是在外邊……”
霍寧珘垂眸看著她秀眉輕蹙的神情,若是陸槿若讓她跟著走,她一定會聽陸槿若的,離開他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