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寧珘這才知道,那一晚,善奈來找他示愛不成,轉頭又喝了不少酒,就被老五霍寧瑫給抱上了床。
善奈也沒有太多反抗,在霍寧珘這裡遭受拒絕,令她心中苦悶,霍寧瑫此前就多次表示了對善奈的愛慕,稱想要娶她,善奈也就半推半就接納了他。
師羅國本就對貞操看得不重,是因為善奈一直想嫁霍寧珘,才一直安安分分,沒有與任何男子有糾葛罷了。
二房當然不希望霍寧瑫娶如今身份平平的善奈,但霍寧瑫對善奈死心塌地,且堅稱是他強要善奈,二房在對霍寧瑫動了家法之後,也隻有妥協。畢竟霍家不是欺男霸女的家風,該負責還得負責。
但老國公才薨逝,按大乾的規矩,霍家子弟三年內不能辦婚禮。霍寧瑫的親事,也隻能以一紙婚書應承下,至於婚禮,等到三年後再辦。
考慮到擔心善奈有孕,霍家自是讓善奈住進府裡,還讓善奈與霍家人認了親,算是給她一個交代。
善奈認親的時候,就見陸蒔蘭也站在霍寧珘身邊,小女孩含笑盈盈的,心情一看就知道不錯。
善奈這才發現,從前霍寧珘抱著胖乎乎的陸蒔蘭,兩人雖不協調,卻不會這樣刺眼。現在的陸蒔蘭,已是個眉目如畫的小美人,雖然仍比霍寧珘矮得多,但已經是一對玉人。
善奈看向霍寧珘的時候,笑容有些淒楚勉強:“七弟。”
霍寧珘麵無表情,隻略微點頭。
除了霍寧珘與善奈自己,沒有人知道,她在與霍寧瑫在一起那晚,還對霍寧珘投懷送抱過。
善奈已與霍寧瑫生米成熟飯,她也不擔心霍寧珘揭發她,因為那會讓霍寧瑫和整個二房沒臉。以霍寧珘的性格,不會做這樣的事。
***
已經入冬,霍老夫人禁不住風雪天地在路途顛簸,也隻有等來年開春轉暖再回京。
善奈一得閒便往霍老夫人的屋裡跑,很會討霍老夫人的歡心。
善奈能勾得霍寧瑫死心塌地,自是有一番能耐的。否則美麗的女子那樣多,為何獨獨善奈就嫁進霍家了呢。
因著霍老夫人在關中,一群女孩經常在霍老夫人屋裡,為討老夫人歡心,免不得展示才藝,爭奇鬥豔。
比試詩詞,繪畫,舞樂,女紅,廚藝等,有時還會鬥鬥騎馬彎弓。
除了女紅與廚藝,陸蒔蘭樣樣都是頂尖的,尤其是騎術,已壓過宋情在一眾姑娘居首。善奈出身師羅國,彆說對騎術,對馴馬也是最拿手的,有她加入過後,騎術就成了她與陸蒔蘭的比拚。
眾位小姑娘都為兩人來助威,當然是為陸蒔蘭鼓氣的更多,正當眾人對兩人精湛的騎術看得如癡如醉,陸蒔蘭騎著的馬突然發狂,往林中疾衝而去,且想將背上的少女給甩下去。
還好陸蒔蘭也學了些拳腳功夫,主動棄馬,翻身躍下。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受了些輕傷。
陸蒔蘭落地時,正好有一道樹枝朝她的臉掃來,她反應極快,側首時抬手一擋,樹枝便都擦過她的肩膀的背心,衣衫瞬間被撕裂,洇出血痕來。
陸蒔蘭感覺到身上火辣辣的痛,她伸手一摸,果然出血了。
白繡趕緊追過去,卻見霍寧珘不知何時已趕到校場,且在她前麵,抱起陸蒔蘭。
少女們都看到了霍寧珘,善奈更是將霍寧珘冰冷的神色看得清楚,手指微顫,低下了頭。
霍寧珘沒有看任何人,立即便帶著陸蒔蘭回去,親自查看了傷口,仔細清潔之後,就開始為她上藥。
陸蒔蘭的胸房已發育出小小的隆起,對於這樣的身體變化,她本來就覺得不好意思。更何況,現在是要麵對寧珘哥哥。
衣衫被褪到腰間,陸蒔蘭雙臂環抱在胸前,將光潔如玉的單薄後背留給霍寧珘。
對著這樣還沒有發育好的小女孩,霍寧珘再禽獸,當然不可能有彆樣心思,更何況,他看到陸蒔蘭雪白背上的那一條紅痕,眸色冷暗,哪裡還有心情想彆的。
暗綠的藥膏一敷上去,更是疼,陸蒔蘭咬著牙,發出嘶的抽氣聲。
霍寧珘給陸蒔蘭上完藥就出門了,容夫人則親自過來照顧陸蒔蘭。
***
陸蒔蘭睡一覺醒來,便聽到容夫人在外麵低聲說話:“小七最近每天都出去,到底是去哪裡?可彆是帶了個女子回來養在外頭。蒔蘭盼什麼似的將他盼回來,可不是為等這個結果。”
霍寧珘總往外跑,也不怎麼搭理陸蒔蘭,容夫人都看在眼裡,心中自是著急。一個是她親生的,一個是她好幾年的心血,手心手背都是肉。
王奚忙道:“夫人說的哪裡話呢。公子多疼愛姑娘,夫人還不清楚麼?”
“那是怎麼回事?”容夫人追問。
王奚無法,隻好道:“公子幾乎是靠一人之力,給予孛兒勒汗國重創,孛兒勒自然是痛恨他入骨。孛兒勒的都滿巫師臨死前,親手戕殺孛兒勒百名男童,用當地的血誓詛咒公子,將來一生必為孤煞之命,會接連克死最親近的人。公子原是不信這些,但是……”
陸蒔蘭聽到這裡明白了,寧珘哥哥一回來,老國公就死去。
“由愛故生怖,對於您與陸姑娘的安危相關之事,公子自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那怎麼辦……”容夫人怔愣一陣,擔心道。
“夫人不必擔心,公子近來每天出去,正是在接受觀心法師禱祝,希望早日化解。”
容夫人聽了,更加擔憂,霍寧珘才十六,在外表現得再勇猛善戰,終究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