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元一跑出去,看到沈小月被一隻青灰色的手掐住脖子拖進牆壁裡。
沈小月翻白眼,頭部埋在胸口,整個肢體在逐漸扭曲,如果晚來幾秒估計她的脖子會被硬生生折斷。
她的喉嚨裡發出破風箱般的聲音,呼啦呼啦的,湊近了才能聽清她說的話:“救……救我。”
楊元一伸手,對王小宏道:“刀借我。”
王小宏將彈簧|刀扔給他,後者頭也不回的準確的接過彈簧|刀衝到沈小月麵前,按住她的肩膀,銀白刀身閃著寒光,快準狠的插|進青灰色的手臂。
牆壁裡發出野獸受到攻擊的吼聲,但是執意不肯放手。裂縫女鐵了心要殺死沈小月,哪怕手臂被戳出個洞。
楊元一按著沈小月肩膀不讓她被拖進牆壁裡,但裂縫女力大無窮,連帶他自己也被拖向牆壁。地上出現深深的拖拉痕跡,楊元一垂眸掃了眼,又看向沈小月,後者嘴角滲出血絲。估計撐不過一會,沈小月的頭會被直接拔|掉。
楊元一鬆手,拔|出彈簧|刀轉而插|進牆壁裡。彈簧|刀深深沒入隻剩刀柄,牆壁裡再次發出更為憤怒痛苦的吼聲。好在掐住沈小月脖子的手收了回去,而沈小月脖子部分被嵌在牆壁裡動彈不得。
王小宏撬開牆壁,沈先生立刻抱住驚慌失措的沈小月不住安慰。父女倆抱頭痛哭,在場其他三人內心毫無波動。
王小宏問:“跑了嗎?”
楊元一全身戒備,此時高度警惕。他喊住靠近牆壁探頭查看的王小宏,同時告誡沈豪及沈先生父女:“還沒跑,我們應該惹怒它了。”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院子四周圍的牆壁刹那間齊齊發出‘喀嚓’的聲音,無數道大小一致的裂縫同時間出現在眾人麵前。每道黑黝黝的裂縫裡似乎都可能藏著裂縫女,它躲在裡麵用血紅色的眼睛監視在場五人,並伺機把他們拖進牆壁裡。
沈豪喃喃道:“現在不用誘餌,可以直接解決嗎?”
楊元一很遺憾的告訴他:“不能。東西放在我們住的房間裡,得拿到才行。”可以折疊異聞的清理液、玻璃珠以及他的甩棍,全都沒有帶在身上。“回去拿。”
大門足夠容納三人通過,隻要不靠近牆壁,速度夠快就能迅速逃離這裡。比較麻煩的是天公祠巷道居多,以高牆隔開。每條巷道又較為狹窄,基本上隻能容納兩個成年人並肩而過。更為糟糕的是沈先生安排給他們的房間距離此處格外遠,他們需要經過無數狹窄的巷道。
沈先生和沈小月兩人了解途中危險,立刻拒絕同行。
楊元一皺眉:“你們不怕?”
沈先生說道:“我們可以藏在木櫃裡麵。”
楊元一點頭:“行。”雖然兩人貪生怕死,更算不上好人,但同行確實也會給他們帶來麻煩。他不僅要注意裂縫女的偷襲,還要保護兩人的安危。這樣想來,確實讓他們留在原地較好。
沈先生和沈小月兩人就相互攙扶想要回到房間裡,躲進木櫃裡。但是當兩人跨過門檻,靠近沈先生一側的牆壁突然裂開縫隙,青灰色的色拽住沈先生的肩膀,在眾人猝不及防下將他拖進牆壁裡。
其餘人想要救他已經來不及,而在關鍵時刻沈先生害怕連累沈小月,一把將她推開,導致本就病弱無力的自己完全被拖進牆壁,隻留下一隻腳在外麵。
這種情況下就算剖開牆壁拖出沈先生,他也活不了。縫隙隻有成年男人的手臂長,將一個身高一米七的人活生生拖進去,自然是全身骨折、肢體斷裂或扭曲的結果。在場眾人分明也都聽到那陣陣叫人牙酸的骨骼折斷的聲音。
沈小月大口大口的喘息,發不出聲音,但臉上爬滿淚水。她的瞳孔逐漸渙散,眼一翻直接暈死過去。父母都以同樣的方式在自己麵前死去,對她確實造成極為重大的打擊。
沈豪抱起沈小月,把她放進木櫃裡。他神情複雜的對楊元一兩人說道:“她其實挺可憐。我媽死後,我被送出沈家,接受心理治療,花了幾年時間才走出那晚的陰影。她看到她媽的死狀,仍舊住在天公祠,沒人關注她病化的心理。”
所以沈小月有時候會犯病,瘋瘋癲癲、神經兮兮。沈豪對她沒有好感是因為對方曾經利用長輩的疼愛,反過來將長輩推給裂縫女。而今,沈小月再次受到重大刺激,大概會崩潰。
楊元一靜站片刻,說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