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沒說話,反而仇恨地盯著葉安。這種仇恨毫無緣由,讓葉安皺眉,也讓木棉握緊手中的短刀。
這樣的人是否真值得救?
含笑抱緊丁香,深褐色的雙眼對上葉安,表情中儘是警惕和懷疑。
葉安示意木棉稍安勿躁,心中做出決定,口中依然道“我可以幫她。”
“你要什麼?我們什麼都沒有!”
葉安聳了聳肩膀,無視含笑充滿敵意的目光,近前兩步,彎腰將熊貓抱起來,拍拍它的後背,握住看似毛茸茸卻十分鋒利的前爪,道“我不需要你們付出什麼,你們也給不出。隻需要回答我一些問題,如實回答就行。”
“就這麼簡單?”含笑不信,視線凝在熊貓身上,哪怕有所遮掩,也能讓人看出這個毛團子的重要性。
“就這麼簡單。”葉安輕笑,笑意卻未達眼底。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對麵的含笑讓他感到奇怪。一般而言,身處劣勢,麵對的又是救了她的人,不應該是這種反應,不是嗎?
最大的可能是她一直被保護得很好,不是像千佳一樣的囂張跋扈,卻同樣不懂得審時度勢,有種不合時宜的驕傲,甚至是天真。
換一種環境,這樣的性情算不上太糟糕。但是,在惡劣的環境中掙紮,這種性格會給她自己和同伴帶來不小的麻煩。
“姐,答應他。”
丁香控製不住身體的顫抖,說話的聲音也有些模糊,好在視力沒有遭到損壞,看到被葉安抱在懷裡的毛團,攔住含笑沒出口的話,代替她做出決定。
“白黑沒有排斥他。”丁香艱難道,“不會有更壞的情況。”
對她來說,除了被傑拉德抓回去,失去從小養大的白黑,其他的一切,哪怕是死亡都可以接受。
葉安的目光移向丁香,發現她雖然虛弱,頭腦卻很清醒,比她的姐妹更懂得看清形勢,明白自己該做出什麼選擇。
短短幾句話,丁香的傷變得更重,大量的血從口中湧出,下巴和身前的獸皮都被染紅。
“丁香!”含笑驚駭欲絕,牢牢抱住丁香,迅速拋下固執和驕傲,懇求葉安道,“你說有辦法幫她,救救她!讓我做什麼都行!”
葉安歎息一聲,從懷中取出一小片鱷龜甲,邊緣處還留著竹鼠的牙印。
“讓她躺下。”葉安吩咐道。
含笑將信將疑地放下丁香,後者立刻蜷縮起身體,試圖對抗不斷襲來的劇痛。
葉安沒有再耽擱,將鱷龜甲塞到丁香手裡,發現對方牙關緊咬,身體由顫抖變得緊繃,很快又將失去意識,當即同化她的思維,牽引她吸收晶石內的能量,平緩身體的傷痛。
隨著能量湧入,丁香的表情開始緩和,鼻孔中流出的血自行止住,身體不再蜷縮成一團,慢慢舒展開,側躺在獸皮上。
“木棉。”葉安看一眼地爐上的鐵鍋,發現裡麵已經見底,當即道,“讓人另送些熱湯來,再幫她們換一下藥。”
“是,大人。”
木棉從帳外叫進來三個女人,葉安取走丁香手裡的鱷龜甲,確定她不會出問題,就轉身走出帳篷。
站在帳篷外,帶著冷意的風迎麵襲來,吹起葉安的額發,卻不像之前一樣冰冷刺骨。
這是一個訊號,雪季將要結束,雨季即將到來。
葉安沒站多久,身後的帳簾又一次掀開,木棉走出帳篷,告訴他吩咐的事情已經做好,等兩人喝下熱湯,隨時可以問話。
“好。”葉安點點頭。
“大人,真要留下那兩個人?”木棉欲言又止。
葉安轉過身,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僅是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放心。”
僅僅兩個字,就讓木棉的疑慮徹底打消。
仔細想想,她的確不該擔心,彆看葉安平時表現得溫和,卻不意味著他會爛好心。帳篷裡的姐妹倆不知道這一點,她跟隨葉安至今,本當一清二楚。
片刻的時間,熱湯送到。
含笑和丁香許久沒吃過熱食,捧起湯碗,幾乎是狼吞虎咽。
等她們吃完,木棉帶人將東西撤走,葉安坐在兩人對麵,視線掃過趴在丁香身邊的熊貓,沒有再將它撈回來,反倒是熊貓猶豫片刻,自己走到他的身邊。
含笑和丁香都很吃驚,含笑想要開口,手被丁香牢牢按住,並對她搖了搖頭。
葉安捏捏熊貓的耳朵,看向對麵的一雙姐妹,開門見山道“說吧,你們的來曆,是如何到的這裡,為什麼而來?”
姐妹倆對視一眼,本不想和盤托出,對上葉安的雙眼,大腦卻不聽指揮,開始將她們的來曆和遭遇儘數道出。
由於丁香傷勢比較重,多數時間是由含笑開口。
“我們來自金城,我們的父親是前任金城城主。如果沒有發生意外,在我們父親之後,新一任的城主該是我的妹妹丁香。”
而這一切,都因為一個叫做傑拉德的男人毀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