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諜影(31)三合一(1 / 2)

民國諜影(31)

師徒倆鬨得不愉快, 胡木蘭撓頭, 這還得哄著點呀。孩子願意耍脾氣,這也是另外一種程度上的親近嘛。

因此,見林雨桐第二天來了, 胡木蘭就笑:“我還當你不來了?”

“公是公, 私是私, 這是兩碼事。”林雨桐選了離她最遠的位置坐了, 翹著二郎腿等著她將早飯吃完好乾活。

那邊徐媛端著杯咖啡進來:“您喝點?”

林雨桐順手接過來:“行啊,提提神。現在想弄到好點的咖啡豆可不容易了。”

許麗剛進來就聽了這麼一句,她直接接話:“我這次來給長官帶了一罐子,是從m國人那裡弄來的。今兒才開罐, 要不,給你帶去得了。”

明明胡木蘭也不多的東西,她沒經過長官的允許就直接說送人,胡木蘭眼裡還帶著幾分讚許。

林雨桐故意拿捏著:“喲!人家也不多,我直接拿了好意思嗎?”

“彆人我還不敢給, 這也就是您了, 要是冷子秋我都不一定給的……”許麗這麼說。

“那是冷子秋不喝咖啡……再者說了, 許副官,您做的了主嗎?”她一邊吊兒郎當的說著話,一邊斜眼去看胡木蘭。

許麗就道:“看您說的,給您的東西, 不管給什麼胡長官都不會舍不得。”

“真的?這話我怎麼這麼不信呢?”林雨桐說著,腿就放下去, 身子也朝前一傾,“我記得老師的書桌上有一鎮尺,黝黑黝黑的,老師是走哪帶到哪,我就喜歡它……你給我拿一下唄……”

“你彆得寸進尺啊!”胡木蘭放下筷子:“我就知道,打從第一回看見我的墨玉鎮尺,你就在打主意。”

“不給就算了。”林雨桐朝後一靠,說許麗:“彆光動嘴呀,給我取咖啡豆去。”

肯要東西,這就證明這事過去了。

許麗笑著出去了,胡木蘭佯裝一臉的不滿:“我就剩那點好東西了。”

林雨桐裝作聽不見,喝了一口咖啡,喊了一聲:“香!”

師徒倆都是這番作態,不想把關係弄的那麼僵,彼此都給對方遞個台階,叫這件事過去算了。這個時候徐媛突然說話了:“您過獎了,主要是胡專員的咖啡豆好,我泡咖啡的手藝也是一般。”

我們也沒說你泡的好呀。

鑒於之前跟徐媛之間還算有點交情,林雨桐沒把人給撅回去:“手藝也好!”

“您真是過獎了。”徐媛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緊跟著又道:“其實我一直聽說您會醫術的……”

她這話一出來,林雨桐的臉就冷了。那邊胡木蘭的臉也沉下去了:“徐媛,你越界了。”

徐媛回頭看看,不明所以。

林雨桐端著咖啡,收了臉上的冷意,隻笑道:“你覺得世上隻你一個聰明人嗎?你懷疑我懂醫術卻要去要去醫院看診,所以,認為我有故意造假的嫌疑,對吧?”

徐媛笑了一下,“我就是好奇而已,自己會醫術哪裡需要麻煩彆人?”

“我擅長什麼,我不擅長什麼,這一點,我不需要跟你交代。”林雨桐看她像是看個蠢貨,“就算是你不知道我擅長什麼,你難道都沒聽到過一句話,叫做醫不自治嗎?”

她從來都沒跟誰說她擅長全科的,事實上,在西醫傳進來之後,在大城市很多人都慢慢的開始不信任中醫了,日子隻要還能過,那就願意花錢去找西醫大夫。更何況,林雨桐家是開武館的,擅長骨科跌打損傷甚至是皮外傷,會點把脈,有獨門的秘方這是可以解釋的通的。隻要擅長這些,就相當於西醫的骨科外科都懂一些,這就很了不起了。後來在特訓班,戰場急救這一課,因著她有基礎,基本的外科手術看看就能上手,這是她給大家留下的普遍印象。後來又開了製du用du,她簡直就是天賦過人。事實上,在曆次的任務中,她把她擅長的東西用到了極致。

但這些東西內部人知道,外部人大概知道,卻絕對不會詳細,也不敢叫彆人知道的太詳細。

所以,胡木蘭說徐媛過界了。

會醫術的大夫看醫生,這如果會惹人懷疑,胡木蘭昨天就回問了。看事實上人家是去看婦科的,又是事關她自己的身體。人家隻是在不擅長的領域沒逞強,這要是都成為懷疑的理由,那乾脆就彆活了。

本來今兒來,胡木蘭就想著緩和師徒之間的關係。有隔閡不怕,慢慢的修複嘛。但徐媛這自以為是的,“你先出去吧!”沒法忍了!

徐媛看了眼林雨桐,才‘哦’了一聲,“那我去準備出門的車了。”

她一出去,林雨桐就皺眉問胡木蘭:“老板怎麼會用她,也不知道是真蠢還是假蠢。”

“真蠢是活不到如今的。”尤其是在rb人的牢裡呆過,背叛過的人,“所以啊,可彆小看了她。指不定什麼時候她就在你背後狠狠的咬你一口。”

“所以我不是很明白這種人。她好像壓根就不明白交情是什麼。”用的時候跟你講交情,用完你了,她的交情好像就到此為止了,“這是做人有問題。”

“行了不說她了。”胡木蘭把最後一口麵包塞進去,就說林雨桐:“那咱們今兒,從……”

“從金汝清查吧。”林雨桐很堅持,“哪怕是走樣子呢,也得把這個樣子走完。”

胡木蘭起身拍了拍林雨桐:“那走吧!事情總是要辦的。”

今天要辦的事情,方法好像又換了。

鐘懷生和胡木蘭要了一間審訊室,許麗在外麵站崗,不許人靠近。然後有請被審問的人,第一個就是四爺。

胡木蘭看到坐好的金汝清,就看林雨桐。林雨桐舉起雙手:“我回避!我馬上回會議室等著。”

會議室裡,吳先齋、邱香山、周一本都在。另外,徐媛哪裡也沒去,就在會議室的角落裡坐著,跟看守是一個意思。

這是怕他們上下串聯嗎?要是真想如此,昨晚上有的是機會,何必等到現在在這種不適合說話的場合。

幾個人看見林雨桐進來了,都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或是喝茶,或是看報紙,或是打盹,各有各的事情做。林雨桐也拿了一摞子報紙,隨便翻嘛,看見字就覺得舒服,不在乎這上麵到底寫的是啥玩意。

徐媛起身給每個人的茶杯裡添了熱水,又來撩撥林雨桐:“林站長,您緊張嗎?”

林雨桐看她:“你認為我是個會緊張的人?”

這話一出來,周一本和邱香山忍不住就笑。她這種殺人跟切菜似得人,這種陣仗也值得她緊張?這位徐小姐到底是個什麼成色呢。

徐媛好似也不尷尬,隻道:“我相信您不會為了您自己緊張,但是我那位老同學……”

“那我更不用緊張了。”林雨桐放下手裡的報紙,“你是不是對你那位老同學有什麼誤解?你覺得他是工黨?”

“她有未婚妻的,你知道的吧。”徐媛這麼問。

林雨桐點頭:“我們都知道啊!我們不光知道這個,還知道她這位未婚妻很神奇,住著你們徐家的房子,身邊帶著個工黨歐陽白,又跟中tong關係密切。”說著,她就朝徐媛莫測的一笑,“徐小姐,你家的房子就在我家的斜對麵,每天那邊都有望遠鏡對著我的窗戶,我也很煩惱呢。還有,順便問一句,徐小姐跟中tong 那邊……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們徐家這網撒的有點多……”

徐媛愣了一下:“原來你知道金站長的未婚妻是俞敏慧呀。”

“知道又如何?”林雨桐攤手:“俞敏慧又不是工黨。”

“俞敏慧不是工黨,但她的身份所提供的情報,還是可靠的。”胡木蘭將手裡的檔案袋放到四爺的麵前:“這些怎麼解釋?”

是說叫他接家眷,結果真正的俞敏慧被歐陽白給阻止這件事。

四爺搖頭:“不知!事實上,我壓根就沒想著那次能把所謂的未婚妻接來。當年逃婚的可不止我一個人。我以為站裡接來的會是我家裡的誰,比如父母,是他們被接來。可卻沒想到會是俞敏傑。我跟俞敏慧好些年沒見過,我也不知道那個冒名接近我的所謂未婚妻到底是想乾什麼。但最後俞敏傑自己跑了,被中tong 的人帶走了,我的事基本就說不清了。不過好在歐陽白還在平津,而且就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這件事,我也想搞清楚。因此,我建議,將歐陽白請來問問,如果允許,我想旁聽,並且請更多的人來一起旁聽。這件事不弄清楚,我也是坐立難安。本來,林站長一直說要查這件事,但這個俞敏慧,我們是越看就越看不清楚,因此,一直沒有貿然而動。胡專員越是能親自出手查清此事,我感激不儘。”

胡木蘭盯著他看:“你確定你不知道歐陽白這個人。”

四爺點頭:“確定,在之前從沒見過,也從沒聽過。甚至於,這些日子以來,對方在觀察我們,我們也在觀察對方。俞敏慧說此人是工黨,但到現在為止,我沒發現他有任何工黨痕跡。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胡木蘭就跟鐘懷生對視了一眼:“你沒發現他是工黨,妖狐也沒發現?”

四爺搖頭:“林站長說還得看看,也許是知道歐陽白暴露了,故意跟他切斷了聯係。”

這種可能是存在的。

鐘懷生就道:“歐陽白從你老家來,你的家人有誰認識他?”

“沒有!”四爺搖頭:“這個你們可以去問一下,我的家人都在花枝巷。而且,對於我家突然遭難,家人不得不背井離鄉來投奔我這件事,我也心有疑慮。這就跟突然冒出來的歐陽白一樣莫名其妙。”

“你懷疑誰?”胡木蘭看他:“懷疑俞敏慧。”

“是!”四爺搖頭:“從如今的跡象看,她像是黨內人士,但身份比較特殊,手段也是叫人一言難儘。如果可以,我希望她給我一個解釋。我在前麵拚命,身後卻被自己人算計……對她們來說,那個破麵粉廠值不了幾個錢,但它卻是家父半生的心血,是家兄守護了這麼多年辛苦經營的家業,是一家人安身立命的根本。如果因為一些壓根就不確定才需要證實的事情,就乾出這種毀人家業的事,那我想便是rb人被趕出去,當咱們跟工黨對上的那一天,輸的隻會是咱們……”

他這邊說著,那邊鐘懷生卻不敢往下記了。

四爺示意他繼續寫:“沒關係,我敢說,就敢叫上麵的人看!當年gm的初心是什麼,還有人記得嗎?如果對這種行為縱容,我隻能說我們的末路大概真距離我們不遠了。”

鐘懷生看胡木蘭,胡木蘭示意他如實記,然後問四爺:“還有要補充的嗎?”

“沒了!”說著,四爺就起身:“在沒查清之前是要去牢裡呆著嗎?我這就去。”

“你們這還都是急性子。”胡木蘭談了一聲,“橫豎牢裡也是被褥床鋪齊全的,就不麻煩去牢裡做樣子了。你們這辦公樓不是有禁閉室嗎?禁閉室呆著吧,直到你說的事查清楚為止。”

在辦公室裡的幾人,等來了胡木蘭還有帶著審訊記錄來的鐘懷生。

記錄對內不保密,輪流看了一遍。吳先齋先看了的,他看了就舒了一口氣,金汝清並沒有說他一句壞話。緊跟著是邱香山,邱香山掃了一遍就道:“金站長說的是對的,對歐陽白此人,我們確實是知道,也確實是派人一直監視著。可這麼長時間,出了那個俞敏慧說他是工黨以外,我們並沒有其他的證明他是工黨的證據。此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懷疑俞敏慧也是自己人,所以我們不能擅自動他。這次胡專員來了,也好把我們平津站這樁懸案都破了。也好叫大家心裡都有點底。”

周一本不看也知道審訊記錄上寫的是啥事了,他說話更直接:“要是歐陽白能指認金站長是工黨,俞敏慧早叫人來指認了。何苦乾出毀人家業,把人一家子弄來再給她抓把柄的事嗎?我看呀,這事還得查查,看有沒有公報私仇的成分,這不娶之恨,對女人來說可謂是深仇大恨了。”

這話聽起來好像也有道理。有時候這女人的腦子不能以正常人來猜度。

所以,接下來必然是要請俞敏慧和歐陽白了。

周一本請戰:“我去吧。”他是行動隊的,這是他的本職工作。

但顯然,胡木蘭沒打算用平津站的任何一個人,隻道:“另外有人去,都在會議室裡等著吧,沒有我的允許,就先都不要回去了。從今天開始,都在站裡呆著吧。需要的衣服生活用品我會叫人幫打家去買新的,放心,這筆錢總部來報銷。”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